起猛了,還是沒睡醒?


    疑惑徘徊在黑山王的腦海中久久不肯散去。


    在它汲取了本體,變換成巨大的身軀降臨的時候,猶如血月綻放的雙眸俯瞰之下,根本沒有看到站在坑底的人類臉上有絲毫恐懼的神色。


    甚至這螻蟻非但沒有絲毫怯懦,畏懼的想法,反而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黑山王。


    那眼神,就跟它曾經剛從幽冥來到人間似的。


    看到這滿地的生靈,遍地血肉,兩眼深處都在放光!


    下一瞬,伴隨著腳下大地的猛烈顫抖,黑山王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沒有在這螻蟻的眼中看到恐懼了!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暴虐氣流的吹拂,方圓千裏的大地都在搖晃!


    一個更加高大,宏偉的身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黑山王的麵前飛速拔升,隻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超過了借助本體之力的它,直到宏偉的身軀深入雲端,迅猛的變化才有了些許的減緩。


    如此,攻守易形。


    前一刻還借助軀體之變,開口閉口螻蟻的黑山王,現如今卻成了事實上的小矮子。


    雖然不能跟市井裏,跳起來打你膝蓋的玩笑之語相提並論。


    但以黑山王的體型,卻僅僅隻達標對方的腰眼。


    或者,換一句不怎麽恰當的話來說,現在的它,或許剛一張口就會被人直接鋤進嘴裏。


    “假的吧,區區人族,怎麽可能有如此宏偉的戰鬥之軀,即便是”


    眼睜睜的看著渺小的人類身軀在自己眼前發生如此崩毀三觀的變化,它要是再把張珂認成是人,那也太蠢笨了一些。


    可如果是仙神?


    不,根本不可能!


    那些仙神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被隔絕到了天穹之上,雖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人神分離,但除非特殊情況,下界來到人間的仙神實力上都會受到一些限製,或者幹脆就是轉世重生。


    雖然真靈上的便利,讓這些仙神轉世在修行時的速度堪稱一日三變。


    但他們也是有極限的,在超過人神的分界線,亦或是完成自身降世的目標之後,就會被強製飛升,重歸天穹之上.


    黑山王敢肯定,自己絕對沒有招惹過這些天上的仙神,而哪怕是在建城的時候,手段也十分溫和,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哪怕它確實劣跡斑斑,但倘若被清理的詭神也有一個警戒線的話,那麽先死的一定是其他占山為王的詭神,而不是它這個苟成王的幽冥詭神。


    說不清,想不明白。


    根本找不到自己被清算的理由。


    然而現實也沒有給它太多的思考時間。


    隻是略微動用了一下法天象地的神通,張珂的身形就膨脹到了足有萬米之高。


    沒辦法,誰讓這黑山王的本體著實有點兒大了,甚至於張珂的本相都跟對方差了一個腦袋的高度,隻是想著不願在大小上呈現劣勢,就成了這個最萌身高差也是沒誰了。


    顧不上可惜,也顧不上繼續去微調。


    看著黑山王那呆愣的目光,以及時刻盤踞在自己傳承之物上的目光,張珂隻覺得心頭一寒。


    在下意識後撤的同時就伸手取出了虎魄,而後冥冥中動作似與那遠古兵主重合,一刀揮下,便是山崩地裂!


    惡心。


    當真惡心!


    還以為本體是幽冥山巒的妖魔,能跟自己多對幾招,過過癮。


    誰曾想,爛橘子就是爛橘子,幽冥中誕生出來的玩意兒也沾染了其陰暗,詭譎的本質。


    既然它不講武德,那張珂自然犯不著講什麽道義,虎魄剛一抬手,就迸發出了常態狀態下最為狂暴的一擊!


    “轟隆!”


    伴隨著劇烈的轟鳴聲突然炸響,一道宏偉的身影突然被蹦飛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黑山王隻來得及簡單的防禦,就被劈飛了出去,甚至隻是跟對方武器的短暫接觸,它用作抵擋的雙臂上就出現了兩道血如泉湧的傷口,內部的骨骼更是呈現出如同蛛網一般密集破碎的裂痕。


    與此同時,一股遠比它體內陰煞之氣更加狂暴,兇虐的力量正順著傷口飛速往體內蔓延。


    雖然雙臂之上傷痕累累,但它好歹還是活了下來!


    如此讓張珂心中更是滿意!


    雖然是個奸詐小人,但不愧是山巒本體,還挺抗揍的,這樣的話,那他可就敢放心了!


    於是,追步上前,手中的虎魄再度迫不及待的揮出了一刀!


    “轟!”


    蓄力斬擊,卻是黑山王勉強抵擋!


    那衝撞之時,激蕩起的衝擊轉瞬間掃蕩四方,讓那本來就背頂著後退的黑山王更是扛不住壓力,一腳踩垮了自己的小半個城池,詭怪死傷無數。


    “啊!”


    感到身後連綿不絕的倒塌碎裂聲,黑山王心痛的幾乎無法唿吸。


    但此時的它卻根本來不及思考這些損失的問題,在未來的路途麵前,當下的小命無疑在優先級上要更高一些!


    畢竟,財產沒了還能再賺,可人沒了,財產再多也終歸用不到自己的身上,尤其是對麵這不知道哪個仙神降世的化身,猛的匹爆!


    僅僅隻是來不及拿出隨身的兵刃,被砍了兩刀,雙臂的骨骼就近數斷裂,隻剩下些許的皮肉勉強維持肢體跟軀幹的連接。


    它也想過放棄一切,戰術轉移,卷土重來的策略。


    但剛一有這個想法,隻見斷刃猛然朝他劈下,與此同時,頭頂的深淵大口猛然張開,吞吐出磅礴的霧氣。


    濃霧一眨眼的功夫就籠罩了詭城外的區域,甚至還在以飛快的速度朝著四周輻射,擴散。


    但遠處的大霧卻是跟黑山沒什麽關係了。


    剛跟這古怪的大霧接觸的瞬間,它就發覺自身的五感正在迅速的消散退去,就如同凡俗中的天聾地啞一樣,隻能自己心中有數,卻無法向外發出一點兒聲響,東西不辨,南北不分,甚至於真靈魂魄都被牢牢的鎖在了身軀之內,無法掙脫。


    如此怪異的狀態下,它剛潛入地下土遁,就分不清方向,從不遠處的地下猛的鑽了出來。


    而恰好,那一尊巨神就等在它的頭頂,黑山剛出現的一瞬間,斷刃的反光瞬間映入眼簾——“轟!”


    鋒銳的刀刃劃過,在山石構造的身軀上火花四濺。


    血肉被生生割開的感覺,讓它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咆哮!


    而逃脫失敗的遭遇也激發了黑山的兇殘本性,隻見它動作粗暴的在自己身上一撕,籠罩全身的那一襲黑衣就直接撕裂,露出了內裏漆黑的身軀。


    伴隨著血肉的一陣蠕動,身軀之上頓時開辟了無數洞窟。


    山洞之內,陰風陣陣,詭哭狼嚎!


    伴隨著濃鬱的陰煞從山洞中衝出,大量的兇魂惡詭張牙舞爪攀爬了出來,攀附在黑山的身上朝著對麵的張珂發出了威嚇的嘶吼!


    但等待它們的卻是突然降臨的洶湧火海!


    先前那噴湧濃霧的深淵巨口中,忽然迸射出點點火星,隨後便是如天河傾倒一般洶湧的火海從天砸下,轉瞬間就落在了黑山的身上。


    那些兇魂還來不及聚集,征討,就被暴虐的火海吞噬,而後迅速化作烈焰中一抹掙紮的詭影。


    而準備拚死一搏的黑山全然顧不上自己這些惡詭兵團的掙紮跟求救,在跟火海接觸的一瞬間,它就倉促的想要閉合身上猶如蜂巢一般密集的窟窿,為此,一些尚未來得及爬出來的惡詭甚至被迅猛閉合的山洞給攔腰截斷,隻剩下半截兒身體,一邊兒哀嚎著,一邊兒向下方燃燒的火海中墜落。


    至於黑山?


    龐大的體型非但沒有成為它的依仗,甚至在火海連綿的情況下,遭受到了更加密集的燒灼,無孔不入的火焰順著尚未閉合的洞穴瘋狂的入侵,甚至那些來不及進入的索性便在它的身軀上燃燒起來。


    一時間,劈啪聲不絕於耳!


    熊熊烈焰灼燒之中的黑山隻覺得酷熱難耐,本就因為大霧籠罩而變的有些混沌的腦子,現在更不頂事兒,就連迎麵劈來的刀鋒都隻能做出遲鈍的反應,下意識的將自己用來控製上萬詭兵的寶物——萬詭幡拿出來頂在麵前以作抵擋。


    然而在刀鋒劃過帶來的暴虐衝擊來臨之前,卻又有一股厚重,且帶著一些熟悉氣息的印璽後發先至,撞在了手中的幡上。


    那用了上萬屍骨,跟無數幽冥材料,編織而成的萬詭幡在接觸的瞬間就發出了一聲悲鳴。


    隨著印璽按在飄動的幡布上,光芒一閃,長幡便失去了靈性。


    什麽陰風陣陣,詭哭狼嚎,都在印璽落下的瞬間變的毫無聲息,歸於平凡。


    與此同時,稍慢一步到來的刀鋒如切入油脂一般順滑無匹,長幡瞬間一分為二,而後威力不減的虎魄順勢斬上了黑山的頭顱。


    一刀天旋地轉!


    宏偉的身軀失去了意識的操縱後,不甘的在掙紮了一瞬,而後被緊隨其後的印璽猛然砸倒。


    匍匐在地的黑山,掙紮著,試圖將自己的腦袋重新續接上,但摸索的雙手卻被刀光一左一右分別斬斷.


    也許是頭顱分離之後,烈焰的疼痛不再侵襲大腦,也或許是重傷下生命的自然反應,總而言之,伴隨著意識的飛速消散,黑山看明白了鎮壓它身體的那枚印璽。


    威武聖佑靈王印,都市王印,受天之命,掌地與幽冥,領先鋒之職,征四方不臣!


    目光聚集下,印璽在他眼中浮現出這麽一行字體。


    於是,黑山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困惑跟不解。


    它忽略了前半句跟後半句,雙眼死死盯著掌地與幽冥那一段。


    雖然它借助本體,能模糊的感到,幽冥的氣息遠遠不如前麵地字那麽厚重,雄渾,算不上是完整的權柄,但也占據了相當大的一部分。


    但既然有這麽一尊存在,為什麽會放任幽冥混亂到如今的這種地步?


    而且,既然有這麽一位,那自己之前的宏圖霸業又算得了什麽?


    當鎮壓的印璽爆發出了無窮的吸力,黑山的本體不可抑製的朝著那枚玉印中流淌的時候,它的意識也開始不受控製的走向混沌


    “花裏胡哨,要鬥戰就鬥戰,要軍團就軍團,將它們混成一團,能活到今天,也是算是一件奇事!”


    聞言,本來已經逐漸混沌的黑山感覺自己又行了。


    暗淡的雙眼重新散發出了兇戾的光芒,但不等它開口,一片遮天蔽日的陰影猛然落下。


    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動蕩,黑山的意識徹底崩解,煙消雲散。


    破敗,漆黑的大地上,張珂聳然而立。


    在執掌此地的黑山死去之後,他任由三昧真火繼續肆虐了一陣,將黑山遺留下的兇魂跟衝天的陰煞灼燒一空之後,這才收起了神通,逐漸恢複了常人大小。


    而宏偉身軀已消散不見,但麵前這座破敗的城市中,卻仍舊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寂靜無聲!


    張珂不置可否的掃視了一圈兒,看著一個個蜷縮在廢墟下的詭影,麵上沒有什麽表達,他倒是想一把火燒了這詭城,以絕後患,但誰讓這裏麵還有上千個活人。


    雖然,絕大多數都已經被詭神的手段折磨的不成人形,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勉強支撐著。


    但人終歸是人,對牛詭蛇神們張珂能毫不吝嗇的以雷霆之勢,毀其身軀,滅其香火,但對這些無辜的遠房同族,卻沒能這麽狠心。


    於是,在等待了一陣,見沒什麽變故之後,張衡師兄弟兩個,駕馭著祥雲,搖搖晃晃的從天穹上落下。


    剛一落地,師兄弟二人就聽到了張珂的命令:“修整一夜,將這城池裏的人詭分離開來,之後安排對了,你們正一道盟中應該有善後的流程吧?


    如此,我便不囉嗦了,照你們的規矩來吧,我去轉轉!”


    張天師把這兩人派來,本來就是給張珂打下手的,既然有這條件,那他為什麽不用?


    事事親力親為可不是張珂的習慣。


    而且,相比於救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先前黑山那從幽冥將本體挪出來的地方,張珂得去看看,那地方搞不好真是個如同酆都詭門關一樣,直通幽冥的道路,不解決了它,等張珂他們走後,仍然會有詭神偷偷上來,繼續黑山未盡之事。


    他沒來前詭神肆虐,走之後還詭神肆虐,那來跟沒來有什麽區別嗎?


    況且,張珂還想借這個通道,查探一下幽冥的情況,若是真混沌一片,詭神盤踞,毫無地府的蹤影的話,說不得,嗯,小小的摸一點,想來也沒人注意吧?


    然而張珂還沒走多遠,就被張衡忽然開口叫住:


    “山靈.嗯,上神容稟,分離人詭這事我師兄弟二人還勉強行,但倘若護送百姓安全下山的話以我師兄弟二人是遠遠不夠的。”


    當然,張衡還是保守了。


    如果按照正一道盟正常的流程來算,斬殺了詭神,將百姓拯救帶迴家鄉隻是開始,之後還要花費的大量的時間來繪製符篆,熬製符水去除他們身上的陰煞邪氣,之後借助法術跟藥方彌補被詭神們長久折磨之後身體上的虧空,甚至到最後,還要教導百姓一些簡單的規避,抵禦詭神的法子


    這一套折騰下來,沒有三個月半年的根本完不成。


    當然,相比於斬殺詭神,運送百姓,之後需要的人手就少的多了,往往兩三個村子安置一個道士就足夠了,剩餘的力量要去斬殺更多的詭神,完成正一道盟的,二十四治的最高目標!


    不巧的是,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


    而聽到張衡的需求之後,張珂略微沉默了一瞬,然後拿出了相當久遠的道具——張天師的令牌。


    隨著洶湧的法力不斷向令牌內灌輸,古樸的桃木令牌上隱藏的篆文一點點的浮現出來,當一枚枚篆文拚湊成一行完整的符篆之時,令牌上陡然射出一道流光直衝蒼穹。


    當短暫的等待過後,令牌上突然湧現出一股力道,在掙脫了張珂手掌的束縛之後漂浮在半空之中。


    滾滾法力從令牌中釋放出來,與周圍的靈機共鳴,形成一道卷動的風暴,整個場麵宛若後世的3d成像一樣,粒子匯聚的中心,一道須發皆白,慈眉善目的身影逐漸成型。


    “當真是稀客,佑靈王突然聯係老道,是有何事要詢問?亦或是,缺乏人手?”


    不容易啊,不容易。


    多少次了都是佑靈王把事情鬧的天下皆知,天庭才剛剛得到消息,好不容易趕早這麽一趟,這不趕緊顯擺一下天庭的底蘊?


    張天師甚至都想好了,即便是不怎麽麻煩的小問題,祂都準備調個十萬天兵來助助興。


    而另一邊,看著這熟悉卻格外老邁的身影,站在張珂身後張衡師兄弟,整個人都是懵的。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爹這衣服怎麽沒見過,他老人家怎麽變的這麽老邁了?


    而在張衡觀察張天師的時候,借助令牌顯現身形的張天師也在看著周圍的環境,當他看到年輕版的張衡之時,那不論何時都風輕雲淡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愕的神情。


    不過在短暫的恍惚之後,他也及時控製住了思緒的發散。


    隻是麵龐上的神情不像之前那麽自信,略微沉吟了一瞬之後,他開口道:“佑靈王這是去了老道年輕那會兒?若是如此的話,恐怕老道無法幫忙了,甚至於整個天庭都無法給你提供太多的助力!”


    佑靈王年輕,尚不知曉天庭過往。


    此時的天庭,或者說九州還正在為當初人神之戰(封神)填窟窿,商周的更替,人王退位,造成的影響哪怕過去了千百年都未消散。


    麻煩過多,三言兩語的講不清楚。


    簡單來說,周朝建立之後,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的九州,就因為世界的動蕩,被虛空中的其他世界體係盯上了,四麵環敵的情況下,一場漫長的守衛戰直接打響。


    當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人神之戰的損失也不過是一部分仙神失去了肉身罷了,戰力折損嚴重,但沒死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聚集了全部仙神的九州,抵禦數十個位麵的進攻,仍有餘力的將敵人抵禦九州大門之外,將戰場放置在虛空之中。


    春秋,戰國,大秦,綿延數千年的戰火好不容易接近尾聲,現在的九州仙神還忙著追逐窮寇,趕盡殺絕,世界內的詭神之亂祂們雖然知曉,但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


    至於後世的天庭.哪怕仙神們有穿梭世界跟時間的能力,但同一時間線下,出現兩個自己,短暫一瞬或許還好,時間稍長兩個自己就會陷入內耗之中,最後隻剩下其中之一。


    越是實力強大,這種內耗越是嚴重。


    一般來說,仙神們遇到意外情況,大多是以心血來潮的方式,來通知過去的自己進行一定程度上的防備,但現在九州不是顧不上麽。


    但礙於外人的存在,張天師根本沒法解釋的太過清晰。


    嗯,在祂看來,哪怕是自己的兒子張衡,下一代的正一道天師,也是外人。


    正當張天師思考著,該怎麽給張珂一個合理的解釋的時候。


    張珂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天庭若是有空,這九州也亂不成這個樣子,頓了頓,他語氣淡然的說道:“張天師說完了?那麻煩您先掛了吧,你一直占著線,我也聯係不到張天張道陵啊!”


    “???”


    張天師顯然是聽懂了。


    但正因為聽懂了,所以滿是疑惑。


    不是,你沒事吧?


    你們就在同一片天地,如果想要聯係,用什麽方式不好,非拿這個令牌幹嘛?


    搞得老道好像


    沒等張珂催促,有些掛不住的張天師率先斷開了跟令牌的鏈接。


    當法力跟靈機匯聚的身影再度崩潰之後,潰散的粒子開始重新尋找目標。


    而剛剛掛斷的張天師不出意外的再度成為了第一聯係人,等祂將聯係切斷之後,失去了直接聯係的令牌,才開始借著微弱的聯係,去尋找東漢的張道陵。


    不一會兒,當粒子重新聚合,一如模糊的電子屏幕一般,閃爍了一陣之後,張道陵的身影出現在張珂的麵前。


    帶著些許困惑跟古怪的眼神,看著站在對麵的張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緩緩道:“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值得山靈用這種方法來找貧道?”


    “沒什麽,就是斬了一個詭神之後發現有些缺人!”


    等張珂大致敘述了一遍情況,再加上張衡兩人的補充後,張道陵也大致明白了情況。


    “如此.我派三位祭酒,三百弟子,一千詭吏連夜奔赴荊州,如何?”


    “也好,不過時間緊急,用不著他們趕路了,麻煩天師將他們聚集好後通知一聲,我直接將人用土遁帶過來便是!”


    張珂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張天師的提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張天師眉頭緊蹙。


    他不知道張珂為什麽這麽急促,要知道在他先前的規劃裏,整個伐山破廟的過程沒有十數年根本鋪不開,可張珂這麽急著為自己著想,他也不好拒絕,隻要保證弟子們不出什麽事,隻能點頭同意。


    至於張珂的想法,很簡單。


    這大漢十三州的詭神雖多,但終歸是有數的,打殺首惡,懲治幫兇,之後剩下可用的就不多了,張珂不趕著多捉一些,哪兒能填補得了後世那個天坑。


    有了前車之鑒,他覺得還是盡快把山水神祇跟幽冥詭神補足的好。


    不單單是讓這些神祇幫自己打工,加快九州複蘇的進程,同樣也是看護人族別再搞什麽未走先跑的跳躍想法,嗯,也不用多做什麽,隻要環境中靈機異常波動的時候,祂們略微出手調整一下環境,什麽實驗都得告吹.


    維持著令牌的聯係。


    張天師迅速調遣了三個祭酒,跟對應的三百弟子,略微交代了一會兒,他就感覺到了腳下的大地開始瘋狂的震顫起來。


    猶如地龍翻身一般,樸實的地麵忽然間掀起了驚天巨浪!


    而那些聚集起來的弟子跟詭吏們恰好被一波動蕩的浪潮帶著騰空,而後順著浪潮的推動,飛速的向荊州的方向疾馳而去。


    月夜下,看著逐漸遠去的動蕩,以及耳邊依稀還能傳來的弟子們的驚唿聲,張天師微眯的雙眼中有無數光芒流轉,卻又轉瞬間消失不見。


    雖然張珂調動地脈,進行土路運輸的速度很快。


    但從揚州南部到荊州之間的距離也有千裏之遙,哪怕是一刻不停,也起碼得三個時辰才能趕到。


    沒辦法,地脈運輸的速度雖然可以無上限。


    但張珂總得考慮大地的承受力,以及這些弟子跟詭吏的身體狀況,三個時辰已經是極限了,再快的話,任意一方都得出大問題。


    而在這些幫手到來之前,這座山中詭城就隻能是張衡師兄弟兩個來處理了。


    至於張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踩在滿目瘡痍的廢墟上,張珂一步步的走入了詭城之中。


    路途中,街道兩邊不隻有一道目光正在偷看,但也目光的停留也隻是轉瞬即逝,生怕這位斬殺了王上的兇神一個不滿意,再盯上它們。


    對此張珂不置可否。


    一群打工仔他才懶得搭理,等張天師的弟子們到了處理就是,到時候剩下的那些沒有作惡的牛詭蛇神們才值得張珂多看一眼。


    至於現在


    當張珂跨過廢墟遍地的街道,走到位於城池正中央的王宮之後,呈現在它眼前的便是直通幽冥的巨大坑洞。


    宛若無盡深淵一般,看不見底的圓形深坑就這麽出現在王宮的廢墟正中心,伴隨著濃鬱的陰煞之氣不斷噴湧,將澄清的夜空重新染上漆黑之色,幽深的坑底也隱約傳來兇魂惡詭們淒厲的嘶吼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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