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慕早就知道,普通人是看不見厲鬼的,隻有像我們這樣被空間詛咒纏身的人,才能看見鬼,被鬼所害。”


    風袖雪說到。


    被她這麽一打岔,顧平生思緒一頓,隻得點了點頭,惋惜道:“嗯,可惜筆記本好像少了一頁,最關鍵的那位博士的話沒能看到。”


    風袖雪也遺憾地說:“也許……李慕當時寫下來之後,又想起了自己對那位周博士的承諾,不能告訴其他人,所以就把它撕掉了。”


    顧平生聞言,微不可查地看了風袖雪一眼,忽然笑了笑:“可能確實如你所說吧。”


    風袖雪心中咯噔一下,感覺自己後背有些發涼。


    自己好像……多嘴了。


    她躲開了顧平生含笑的目光,起身整理了一下:“我們走吧。”


    話落,她也不等顧平生迴答,便先邁步離開了李慕的臥室。


    該死……


    顧平生一定是看到了美工刀留下的新鮮劃痕,如果是李慕自己撕掉的,那痕跡絕不可能這麽新,如果自己不多說什麽是李慕自己撕掉的,那顧平生大概率會往筆記本中提到的那個組織去想。


    比如……是他們提前進來撕掉了這一頁。


    風袖雪懊惱不已。


    忽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了顧平生那看似溫和的笑,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不……不管她說什麽,顧平生都不會信的,他從一開始就確定了是她撕掉的那頁筆記,隻是沒有當場撕破臉皮拆穿而已……


    顧平生……


    風袖雪想到了自己對他的評價,她確實一眼就能看穿顧平生,因為他太低調了,也太幹淨了。


    風袖雪擁有許多“信息”,甚至白研人十年就死了的信息她也知道,因此,她很確定顧平生沒有任何秘密。


    但……恰恰是這樣。


    想到這一點風袖雪甚至不敢迴頭去看顧平生一眼。


    他是一個人啊……一個人活在現代社會的人怎麽可能沒有任何秘密?


    他太幹淨了……


    幹淨得風袖雪產生了許多恐怖的聯想。


    比如……他根本就是一隻偽裝得極好的,戲謔地觀看人類掙紮的厲鬼。


    剛想到這裏的時候,隻聽“叮——”的一聲,電梯上來了。


    門“嘩——”地一聲打開,風袖雪滿腦子胡思亂想,趕緊走了進去。


    然而,就在她邁出去的瞬間!


    腳下的虛無感讓她悚然一驚。


    不對勁!


    風袖雪猛地一咬舌尖,險而又險地止住了腳,沒有踩實下去!


    但她的後背還是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眼前的一切,讓她頭皮發麻!


    電梯門確實開了,但是根本就沒有轎廂。


    腳下是黑洞洞的井道,一股幽涼陰冷的風從井道下吹了上來,拂過風袖雪滿頭的冷汗時,也讓她渾身一顫。


    “咚咚——”


    “咚咚——”


    “咚咚——”


    風袖雪下意識地按著心髒,它正在劇烈跳動。


    頭皮發麻地退迴過道後,風袖雪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差點死了!


    怎麽會……


    我怎麽可能恍惚到這種地步?


    顧平生似乎也終於發現了風袖雪的異常,安慰道:“小心一些,風小姐,之前那兩位員工說,有位老人就是這樣死的,而且……就是這一層。萬一下次沒能反應過來,就危險了……”


    風袖雪按著仍在咚咚狂跳的心髒,看了顧平生一眼。


    他的眼神雖然關切,溫柔,但風袖雪……竟然無法從其中感受到半點溫度。


    “我……我沒事了,電梯壞了,走……走樓梯吧。”風袖雪匆匆去了樓道,但她仍能感覺到,一道充滿惡意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


    青衣街。


    白研良第一次來高家院子時,就看到了那棵槐樹,也看到了槐樹葉縫中那若有若無的影子。


    他早就該想到,高飛不是一個尋常人。


    但他偏偏漏過了這一點。


    一個正常人是不會在明知有詭異之物存在的情況下,依然我行我素的。


    如果說,高飛不知道他家的槐樹有問題那還能夠解釋。


    但高飛分明是知道的……


    一時間,白研良對自己看人的眼光產生了質疑,不由得扭頭瞟了許知非一眼。


    “……”


    許知非也冷冰冰地盯著他,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害羞這迴事。


    “有事?”


    “沒有。”白研良收迴了目光,敲響了高飛家院子的門。


    良久,沒有人應答。


    白研良心下一動,四下看了一眼,見周圍沒人路過,便一腳踹了過去。


    “砰!”


    門開了。


    白研良和許知非麵色平靜地走了進去,白研良第一時間看向了那棵槐樹。


    消失了。


    那股詭異感已經不見了。


    高飛果然不是一個普通人。


    許知非的目光看向的卻是何以歌的屋子,她步履輕快地走了過去,輕輕推了推門,迴頭說到:


    “有血腥味。”


    白研良聞言,上前又是一腳,何以歌的屋門也被破開。


    然而門剛一打開,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便鑽了出來。


    一具恐怖的屍體躺在地上。


    不……


    是一張恐怖的屍體。


    他根本就是一張人皮了,全身都緊貼在地上,滿地都流淌著鮮血。


    現場雖然扭曲詭異,但麵目依稀可以辨認。


    死者穿著何以歌的衣服,但明顯不是何以歌本人。


    “像一幅畫,這種死狀,是畫中鬼的反噬。”許知非說到。


    白研良也認同這一點,不過,還有其他疑問,“他是誰?為什麽死的是他不是何以歌?”


    許知非仔細看了地上的人皮一眼,低聲道:“這就是他們的秘密,用某種方式,將反噬嫁接到其他人身上。但無論是這種方法,還是吃‘鬼’補充壽命消耗,都有極限。”


    她抬頭看著白研良:“每一次使用,都會加速鑰匙的腐朽,整個過程不可逆,詛咒無法轉移,持有者必死無疑。”


    “那,鑰匙完全腐朽的界限是幾次?”白研良問到。


    “五次。”


    白研良低頭沉思,這麽說……無論使用什麽方式緩解副作用,鑰匙都會隨著使用而腐朽,使用五次之後,鑰匙的持有者必死無疑。


    正當這時,白研良和許知非同時麵色一變。


    心髒和掌心的灼燒感,還有那股恐慌與詭異,忽然湧現!


    真正的霧集任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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