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研良和鬱文軒兩人都打算現在就去找線索,而許知非完全就是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所以盡管陸過很不情願,但還是跟著他們出了門。


    現在的時間是傍晚,天空非常陰沉,眼看著就要下雨了。


    一般來說,下雨很阻礙行動,但對於這次任務來說,下雨反而是一件好事。


    因為下雨的話,就不會有月亮。


    陸過跟上去時,發現白研良和鬱文軒都站在門口,正抬頭看著掛在門口的紅色壽衣。


    “你們聽我說,我知道你們打算去找這家的那個老太太,但我要說的是,她的話不能全信,我們連她究竟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所以最好一起行動,千萬不能走散。”


    陸過說這句話時,白研良正伸出手,朝那掛在門口屋簷下的血紅色壽衣摸去。


    “白研良,別動它!”陸過連忙過去阻止白研良。


    “有點高啊……”白研良喃喃道,因為被抓住了手,他轉頭看向陸過,“怎麽了?”


    “你該不會想把這件壽衣取下來吧?”


    “嗯。”


    白研良點了點頭。


    “別亂動啊!你也經曆了這麽多次任務了,這種東西一看就是有古怪的,更何況有許知非的例子在前,你如果貿然去碰它的話,很容易就會和她一樣,中了什麽莫名的詛咒。”


    陸過抓住白研良的手腕,誠懇地勸說著。


    “不會的。”白研良搖了搖頭,“我剛才看見隔壁那戶人家出來了一位老人,取下了他家門口的壽衣,拿去河邊清洗了,這在這個村子裏似乎是一件很尋常的事,隻是接觸的話應該不會遭到詛咒。”


    陸過張了張嘴,“你一定要把它取下來看嗎?直接這樣觀察不行嗎?”


    “我隻是想看看這件衣服的尺碼。”


    白研良抬頭看著這件紅色的壽衣說到,“如果有機會的話,每家每戶我都想去看一眼。”


    見白研良好不容易老實下來,薑黎和陸過才鬆了口氣,卻被白研良接下來的話弄得心又提了起來。


    “你可別去亂碰,到時候就算鬼沒動你,這個村子裏的人都會打你。”


    白研良笑了笑:“都是些老人,他們打不過我。”


    陸過頗為無語地看著他,合著你還真想過和一群老年人動手嗎?


    “不說這個,你看衣服的尺碼做什麽?”陸過選擇越過了這個話題。


    “當然是找線索。”白研良奇怪地看著他,不理解為什麽陸過會問出這麽沒有營養的問題。


    陸過一滯,竟是完全沒能理解白研良的意思。


    這時,還是鬱文軒開口做出了解釋。


    “如果家家戶戶門口的壽衣尺碼是一致的,那說明這件衣服是為一個人準備的。如果尺碼各不相同,就說明要麽是為自家已逝親人所準備,要麽就隻是求個心安,因為某個原因不得不掛一件壽衣。”


    聽著鬱文軒的解釋,薑黎和陸過看著頭頂上那件血紅色的壽衣,不由得有些心裏發怵。


    無論是第一種情況還是第二種情況,都足以說明這個村子的古怪。


    說到底家家戶戶門口掛著紅色壽衣這件事本身,就足夠離奇了。


    就在陸過和薑黎思緒有些混亂之時,隻見白研良忽然雙臂一伸,像是在舉什麽東西。


    然後就看見那件血紅色的壽衣憑空飛了下來。


    “這!”


    突如其來的變故先是讓陸過和薑黎心頭一驚,隨即二人反應過來,白研良應該是把許知非舉了起來,讓她去拿壽衣了。


    因為白研良的動作太快,這次陸過沒能攔住他。


    血色壽衣詭異地飄在空中,展示向白研良。


    雖然他們知道這是因為許知非正拿著它,但這一幕也挺詭異的。


    白研良眉頭微皺,看著這件壽衣的樣式,無論怎麽看,一件血紅色的壽衣都讓人心裏不安,它太紅了,紅得就像衣服表麵正在淌血一樣。


    這時,鬱文軒也拿著一件壽衣走了過來,他剛才跑去對麵屋子,跳起來取下了壽衣。


    陸過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兩個瘋子。


    “尺寸一樣,款式相同,是為女性準備的。”


    鬱文軒舉著自己拿的壽衣和許知非舉著的那件比了比,說到。


    薑黎總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有些凝滯,她低聲道:“可能這隻是這裏的習俗?村裏的每一戶人家都要為死者準備一件壽衣之類的……”


    “大概吧。”


    白研良顯然不是同意,隻是在思考別的事。


    “如果是為同一個死者準備的壽衣,那這個死者是誰就非常關鍵了,也許這次要我們命的就是她。”


    白研良本來隻是隨口一說,但這句話卻讓薑黎和陸過心底一陣陣發寒。


    “走吧,去問問那位熱情招待我們的老人家,這個村子的一些基本情況。”


    白研良說到。


    “萬一……她是鬼呢?”陸過做著最壞的打算,“或者她不願意告訴我們呢?”


    “很簡單,是鬼就跑,跑不過就死。如果隻是不願意告訴我們,那就更簡單了,我們可以把她綁起來,限製住她的行動,她裹著鬥篷一副怕光的樣子,我們可以威脅她,把她的衣服扒光扔出去曬太陽之類的。”鬱文軒笑了笑,“總之,辦法有很多。”


    聽著鬱文軒的計劃,旁邊的陸過和薑黎臉色越來越古怪。


    這個人……真的是個變態。


    他的腦子裏似乎沒有男女老幼的概念,隻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事,他可以做得毫無心理壓力。


    “這……這樣不好吧?我看那位老奶奶挺和藹的……”


    薑黎還是有底線的,鬱文軒的話讓她渾身不舒服,她目光投向白研良,投向陸過,想從他們那裏獲得支持。


    “哈哈……”鬱文軒止不住地笑到,“嗯,你說得對,她很善良,你也很善良,這是一種很寶貴的品質,希望你不要弄丟了……”


    他的聲音越說越輕,直到薑黎聽不見。


    白研良沒有表態,事實上這二人剛才的談話他根本就沒怎麽在意。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有些奇怪的東西。


    很快,陸過也發現了白研良的目光半晌沒動,還在盯著壽衣。


    “你怎麽了?”陸過擔心白研良也陷入詛咒,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研良搖了搖頭,看著壽衣上那個圓形的壽字圖案,說到:“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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