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研良這段時間過得並不無聊。


    雖然左手掌心出現黑色圓圈之後,就沒再發生過什麽奇異的變化。


    但之前李慕發來過一條消息,密匙……來業城了。


    對於李慕口中那個和自己很像的人,白研良總覺得他和研人有關。


    但那種行蹤詭秘的罪犯,單憑白研良一個人去查,是很難查到對方的蹤跡的。


    所以,這段時間他也借助了不少業城警方的力量。


    警方係統中,果然有那家夥的詳細資料。


    那是一個活躍在涼城地區的罪犯,他的手段極其兇殘,犯下的案子讓人匪夷所思。


    他似乎是真正的反社會型人格障礙,作案動機隻是為了愉悅自身。


    就在白研良思考密匙的事時,院子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白!開門啊白!”


    是高飛。


    這家夥又忘記帶鑰匙了。


    “吱呀……”


    白研良打開了房門。


    讓他意外的是,高飛的身邊還有一個人。


    高飛應該和自己一樣,都是沒什麽朋友的人才對啊。


    白研良帶著疑惑的眼神很快讓高飛懂了他的意思。


    “哦!這位是何先生,是來看房的,咱院子裏不是還有一間空房嗎?”


    白研良恍然,伸出右手與對方握了握。


    “你好,白研良。”


    “白先生你好,我叫何以歌。”


    男人很有禮貌。


    白研良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把門推開了些。


    “請進。”


    何以歌點點頭,和高飛一起進了院子。


    白研良關上了門。


    目前單從外表來看,這位何先生和白研良不相上下。


    他身材高大,目測起碼一米八五以上,露出來的皮膚呈古銅色,他的五官輪廓分明,眼睛深邃,線條硬朗,行走之間腰背挺直,步距穩定,目不斜視,很有軍人作風。


    躺在石桌上打盹兒的愛倫坡懶散地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高先生,院子裏有養貓嗎?”


    何以歌扭頭問到。


    “它呀,它是白從外麵巷子裏撿迴來的,有什麽問題嗎?”


    何以歌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麽,隻是看見我還這麽平靜的貓,挺少見的。”


    何以歌的說法很有意思,聽起來,他和動物之間似乎並不能很好地相處。


    “這小家夥膽子可不小,遇到什麽都敢上去撓兩下。”高飛一臉驕傲地說,雖然白研良完全不理解他在驕傲什麽。


    “那個……何先生,你看……這房子你還滿意嗎?”


    何以歌環顧一圈後,目光在那棵槐樹上停了停,說到:“高先生,院子裏種樹可不太好,尤其還是棵槐樹。”


    高飛一愣,以前來看房子的人也不少,大多數都說那棵樹陰嗖嗖的,讓人不安心,隻有白研良不覺得有什麽,現在,這個何以歌似乎也覺得有什麽,隻是他話裏的意思更奇怪。


    “這個……有什麽說法嗎?”高飛問到。


    “院中植木是為困,這樹恰好又是槐樹,槐樹自古便有木中之鬼的說法,陰氣極重。這院子的格局,生則困人,死則困鬼,有些不吉。”何以歌四下看了一眼後,認真地說到。


    高飛越聽嘴長得越大,這位何先生,難道是個風水先生?


    “不過,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大部分禁忌都隻是心理因素在作祟,兩位住在這裏這麽久了,不也沒事嗎?”何以歌笑了笑,說到:“我對這裏很滿意,高先生,簽合同吧。”


    本來高飛以為何以歌是不滿意要走了,沒想到峰迴路轉,他竟然又同意了租下這間屋子。


    白研良看著高飛喜不自勝地拉著何以歌去簽合同,摸了摸小黑貓的腦袋。


    “咱們要有新鄰居了,愛倫坡。”


    小黑貓耳朵動了動,沒有睜開眼睛。


    這時,白研良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其實他一直很好奇自己的號碼是怎麽被這麽多人知道的,但一直沒什麽機會問。


    看著手機上這個陌生的號碼,白研良想了想,按下了接聽。


    “你好。”


    “嗯。”


    白研良一愣,對問候迴應“嗯”的人,還真是挺少見的。


    而且,對方的聲音……白研良確定從沒聽到過,但語氣卻莫名其妙的耳熟。


    “請問你是?”


    “許知非。”


    許知非?一聽名字白研良就想起來了。


    她給白研良留下的印象很深,不是因為她也是李慕那個私人聊天室的成員,而是因為……麵對奇怪的電話,隻有她一個人,選擇了拒絕接聽。


    “許小姐,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見麵。”


    “現在?”


    “香榭路九號。”


    “……”


    對方掛斷了電話。


    白研良看著已經顯示著結束通話的手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為什麽聽著許知非的聲音,他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因為,這根本就和他自己差不多啊。


    一副天塌下來都平平淡淡的樣子,這讓本來不打算去的白研良產生了一絲興趣。


    她找我幹什麽?


    想了想,白研良摸了摸愛倫坡,問到:“我要出門,你去嗎?”


    屋裏正在簽合約的何以歌饒有興致地看著白研良對著一隻貓說話,高飛怕何以歌誤會白研良是一個怪人,連忙解釋道:“他就這樣,喜歡和小動物說話。”


    何以歌笑道:“挺好的。”


    那邊,小黑貓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一躍而上,趴在了白研良肩頭。


    “我出門了。”白研良給高飛打了個招唿。


    高飛擺了擺手,何以歌友好地點頭笑了笑。


    ……


    香榭路九號。


    這裏是業水江上遊,香榭路九號有一家很有名的夜店——渡口。


    白研良下了車,站在這家名為渡口的夜店前,他很難想象那個語氣平淡的女子竟然會約他在這裏見麵。


    然而,還沒等他站多久,他的手機就再次響起。


    “左轉,朝向江邊,前行三十米。”


    許知非冷冰冰的聲音在手機裏響起。


    原來不是夜店……


    白研良按照她說的,左轉,江邊,三十米……


    他看到了。


    她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剛放下手機。


    江風掠起一縷發絲,她的裙角輕輕飛舞,一片寧靜。


    似乎是注意到了白研良的目光,她微微抬頭,一雙冷淡的眸子剛好撞上他的眼睛。


    空氣似乎凝結了。


    因為,無論是許知非還是白研良,都沒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任何情緒。


    “你好。”


    白研良來到她麵前,開口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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