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去警局的路上,白研良收到了一條短信。


    “密匙去了業城。”


    發信人是李慕。


    密匙……


    就是李慕當初說的,那個和白研良很像的,非常可怕的罪犯。


    “嗯。”


    白研良按下一個字,發送給了李慕。


    那個代號為“密匙”的罪犯為什麽會來業城,李慕沒說,可能他也不知道原因。


    但……白研良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


    今日的案件分析會按時開始。


    白研良一進會議室,高飛就大驚小怪地問到:“白,你的手怎麽了?”


    大家的目光都移向白研良的手臂,隻見他的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一看就是受了傷。


    坐在窗邊的任無道也往白研良這邊瞥了一眼,然後又默默移開了目光。


    這裏……隻有他知道白研良的傷是怎麽來的。


    餘笙還特別吩咐他,要看看白研良有沒有好好包紮。


    白研良看了高飛一眼,本來打算讓他給自己縫合包紮一下,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連續兩天都在警局工作,也不知道休息了幾個小時。


    不過,白研良自己也能縫合胳膊上的傷口,所以他根本沒把這點傷看得太重。


    至於疼痛?


    白研良的忍耐力和貓有得一拚,他幾乎不會被身體的疼痛幹擾到思維和行動。


    所以,白研良笑著說了句:“沒事。”


    然後,他目不斜視地在任無道的對麵坐了下來。


    “那,開始吧。”


    梁局長的麵色不太好,看來輿論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會議開始後,林菀第一個發言。


    她站在幻燈片前,一邊演示相關照片一邊介紹昨天的發現。


    “王懷瑾,男,三十六歲,已婚,翔天科技公司高管,身材瘦弱,長相普通,死者是他的情人。昨天的調查顯示,此人性格內向,敏感,雖然身居高位,但不知為何有較為嚴重的自卑心理。”


    “郭陽,男,四十一歲,喪偶,某國企采購部門主管,身材高大,接近一米九,輕微強迫症,愛鑽牛角尖。”


    “雷東明,男,四十七歲,已婚。雲樺商貿的副董,身材矮胖,大男子主義,昨日一早去了外地出差,人不在業城。”


    “張興業,男,三十九歲,離異。個體經營老板,此人是與死者保持著最頻繁聯係的人。”


    “案發當日,這四個人都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也就是說,他們都有充足的時間去實施殺人。”


    林菀用幻燈片投射下四張照片,這四個男人,就是昨天找到的,和死者關係很大的“情人”。


    楊萬龍起身,走向會議室前方,對林菀點了點頭,說到:


    “我們仔細地查了前天街心花園的所有監控視頻,結果,發現了這個。”


    說著,楊萬龍演示了一張截圖,這是一張監控畫麵的截圖。


    經過技術處理之後,大致能夠看到被拍者的長相。


    這是……付雲清!


    真的和白研良說的一樣,她化了妝,而且是很濃的妝。


    而且……截圖右上角的時間顯示,是十一點零五分。


    “死者確實是自己進入街心公園的,也確實化了妝,但……除了死者之外,十二點之前進入街心公園的人中,隻有三個男人,而且……那三個男人不是死者四個情人中的任何一個。”楊萬龍的聲音有些疲勞。


    他親自檢查監控視頻,盯了整整大半夜,但最後得出的結論卻並不盡如人意。


    付雲清的四個“男友”,都洗清了嫌疑。


    他們根本就沒有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街心公園。


    “我去查了被拍到的那三個男人,他們都不認識死者,精神狀態也很正常,應該……確實隻是路過而已。”


    會議室再次陷入了沉默。


    雖說確實認出了化了濃妝自己前往街心公園的付雲清,但本來嫌疑最大的四個男人卻根本沒有在監控中出現。


    “有沒有可能……兇手不是從正門進去,而是找了個角落從牆上翻進去的?”高飛忽然問到。


    “不可能,先不說街心公園的牆上都立著鐵刺,光是外麵處處都有的監控,也不會讓兇手做出那種冒險的事,周圍的商家很多,監控探頭幾乎覆蓋了整個公園,我們全都調來檢查了一遍,確實沒有任何人翻牆進去過。兇手……到底是怎麽進去的?”楊萬龍一口否認,但自己越說,心中卻越是惱火。


    這件案子簡直太古怪了,處處都透著詭異。


    “那隻有一種可能了。”


    任無道抬起頭,認真說道。


    “什麽?”


    楊萬龍急切地問,警方現在是一頭霧水,根本想不到任何兇手避開攝像頭進去的可能性,但人確確實實被殺了,總有一個人用了某種手段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偷偷進了街心公園,然後帶出了一顆頭。


    “兇手,偽裝成了女性。”


    任無道的聲音在會議室內響起,差點驚掉一地眼鏡。


    “這怎麽可能?不可能!”楊萬龍再次一口否認。


    “男性的身形,骨架,走路姿勢,儀態和女性的差別很大,如果沒有經過長期練習,一眼就能被看出來!”


    任無道起身,走向了楊萬龍處。


    他的個子要比楊萬龍高上一些,此時,他居高臨下地說到:“那我們就一個個再看一次。”


    說著,任無道竟然要求就在會議室裏,把被拍到的進入街心公園的所有人播放一遍。


    不得不說,如果真如任無道所言,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之前也許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檢查監控時並沒有注意到女性,現在再看看,說不定會發現些什麽?


    抱著這個想法,所有人都緊盯著大屏幕,投影儀正在播放一段段被拍到的畫麵。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三十一個。


    淩晨到十二點,進入街心公園的人,有三十一個,其中隻有三個是男人。


    大家看得很仔細,每一個都沒放過,然而……無論是身形,還是姿態,被拍到的女人,應該確實都是女人。


    任無道眉頭微皺,竟然……錯了。


    然而這時,白研良忽然說到:“請等等。”


    大家齊刷刷地迴頭看向他。


    隻見白研良像是想起了什麽,走向任無道,拿起鼠標一直往前麵的視頻片段翻。


    終於,他點開了一段畫麵,說到:


    “還有一種可能,兇手……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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