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角鬆了口氣:“噢, 那就好。不是上午就好。”


    現在,能做的,隻有等了。


    農希從船上順著藤蔓下來,已經探了幾次了。


    “船上確實什麽都沒有。”她對二人道,“你倆剛剛在說什麽?是不是有新發現?”


    歐陽月給她解釋了一番。


    “所以,咱們現在啥也不用做, 就等了?”農希問。


    歐陽月點點頭。


    除此之外, 還能做什麽呢。


    “遊戲說的是隻要下海就能開,你方才也去船上探了幾遍,可有新發現?”


    農希搖搖頭:“甲板下去是空的,操作室也沒有,空船。”


    歐陽月:“船是操作不了的,就算真的能操作,誰會啟動客船?”


    這個已經超標了,除非真的開過船學習過, 否則再多的戶外知識也不夠。


    歐陽月:“所以,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讓船下海。現在唯一的方法,隻有等漲潮了,水把船帶下海。”


    聽到歐陽月這麽講,農希也不再折騰上船了,反而走到雨林裏去撿拾幹枯葉。


    “她幹嘛呢?”北角見她似乎在做一些無意義的事兒。


    歐陽月:“生火,讓雨林她們看。”


    沒有燈的夜晚,星星之火,能給人莫大的希望,一望無垠的海岸邊上,隻要他們還活著,看到這火,無意於一針強心劑。


    農希借了歐陽月的電池把火生了起來。


    三個人坐在篝火邊上,農希喝著瓶子裏最後一口水,這還是從歐陽月那裏買的。


    北角也把剩下半瓶的礦泉水給喝完了,又從商城裏取出了一包瓜子,嗑完了把瓜子皮吐到了篝火裏。


    歐陽月拿出了一包小麻花吃了起來。


    遠遠看去,三個人似乎在悠閑地坐在海邊開篝火晚宴。


    望著表麵淡定還吃著零食的歐陽月和北角。


    農希打破了吃播的氛圍,又一次問:“咱三兒就這麽等著?”


    現在已經是第五天晚上七點了,還有五個小時,第五天就結束了。


    如果結束了還不通關,就是死路一條。


    可現在這情況,怎麽看著都不像是危急時刻。


    北角“恩?”了一聲,“要不去睡一會兒?”


    歐陽月想了想也好,昨晚沒睡幾個小時,今天一天又馬不停蹄地走路。


    這會兒天公作美,沒有下雨,還升著篝火。她起身去樹林裏撿拾了一些枯草,鋪在沙地上。


    果真躺下了。


    農希看的是目瞪口呆。


    這就是大佬的境界?都快死了,還能吃的下睡的著?


    “曉月啊,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第二套方案?所以才這麽有備無患的。”農希語氣焦急。


    北角側身躺下,背對著倆人,但耳朵卻聽得清楚。


    歐陽月仰頭望著烏蒙蒙的天:“真沒有。”


    農希:“那萬一啊,我是說萬一,到跟前了大海罷工了它不漲潮了怎麽辦?”


    歐陽月:“……”大海還能罷工?“真的不漲潮了,隻能用積分了。”


    “遊戲的尿性你們也知道吧,不可能50積分就罷休啊。”


    歐陽月應聲:“知道。如果真沒辦法了,那就最後的法子,無論多少積分,咱三輪流著,每個人一次。不論幾十次幾百次,總有結束的時候。”


    農希歎了口氣,坐在歐陽月旁邊:“這是最迫不得已的辦法了,我還從來沒有試過。”


    積分沒了可以再掙,人沒了就真的完了。


    這個辦法,是大家都默認的最終辦法。


    第五日晚上九點。


    農希也躺了下來,迷迷糊糊想睡但不敢睡。


    不遠處,忽然有人喊叫。


    “是雨林。”農希瞪地一下坐了起來,起身迎接他倆去了。


    歐陽月遠遠望著,倆人還活著,挺好的。


    看著倆人手中多出的礦泉水,就知道他倆用了遊戲金額買水喝。


    當倆人趕到船邊的時候,她倆的手機響了。是係統的信息。


    農希坐下同雨林和眼鏡男講了潮汐的事兒,講完又問了他倆昨晚是怎麽過的。


    果真如歐陽月所猜想,倆人買了個棚子,而且這一天的水,都是用遊戲金額買的。


    歐陽月躺的好好的,在農希同雨林講了之後,她和眼鏡男開始販賣焦慮了。


    “行不行啊?”


    “確定有潮汐嗎?”


    “就剩兩個多小時了呀,咋還不漲潮。”


    “十點了啊。”


    歐陽月被吵得煩的不行,本來就沒幾個小時了,心一直提著,就算心態再好,聽著這也焦慮,她坐起身來:“你倆有啥辦法?”


    雨林搖搖頭。


    眼鏡男也搖搖頭。


    “那先小點聲行不?”歐陽月道。


    “不是,言論自由啊,說說都不行嗎?”雨林爭辯道。


    歐陽月胡謅著:“你們不知道嗎?過分擔憂也會掉生命值的。”


    這話一下把倆人嚇住了。


    雨林此刻也隻剩一個生命值了,眼鏡男也是,這一天一夜的,生怕渴著,餓著,淋著,睡不好。對待自己的身子就像保護嬰兒那般,小心翼翼。


    一聽擔憂竟然也會掉生命值,他倆轉頭安慰自己,一定會漲潮的,一定會沒事兒的。


    農希也道:“海水總不會罷工對吧,所以放心,十一點多一定能通關。”


    歐陽月:“……”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


    一旁的北角還是背對著大家躺著,歐陽月看的仔細,在雨林叨叨沒完的時候,北角把手伸進的褲子兜裏,匕首的把柄已經露出來了。


    如果自己不起身製止,就憑著那倆人加起來一共才兩個的生命值,歐陽月都難保北角會嫌煩直接把人殺了。


    況且,她也不想聽這些沒用且讓人焦慮的話。


    晚上十點半。


    天空開始打閃,轟鳴的幾道閃電穿透烏雲,名副其實的熱帶雨林,天天下雨。


    眼瞅著一會兒又要下雨了,歐陽月並不愁避雨的地方,北角的帳篷雖然丟了,但是客船就在眼前啊,操作室裏可以避雨。


    北角懶懶地起身。


    也不知這麽大功夫,他睡著了沒有。


    農希也想到了:“咱們去船上避雨吧。”


    “等等。”歐陽月攔著了一眾想上船的人。


    農希:“怎麽了?”


    見歐陽月走到船頭,低頭看著,趁著篝火的光亮,依稀還能看得清。農希不知她何意。


    歐陽月隻記得昨晚是有漲潮,但具體漲潮漲到什麽位置她並不清楚,昨晚並沒有出帳篷看。


    所以一會兒有兩種可能性,海水漲潮能沒過船隻,就可以通關。沒有沒過船隻,繼續擱淺,不通關。


    “看這天一會兒下的還是暴雨。這塊地是坡地,咱們可以利用雨水的衝擊力推船。”說著拿起了木棍在沙地上深深劃了一長道直接挨著船頭。


    “不是。”農希忙道,“這麽重的船靠雨水衝擊力?恐怕不行啊。”


    歐陽月忙道:“衝擊力根本把船推不下海。我的意思是,在漲潮的時候,如果同時有個推力,船不就能更快的下海嗎?況且。”她指了指頭頂的天,“一會兒大暴雨,誰願意在雨中下來推船?”


    雨林和眼鏡男忙擺擺頭,淋雨絕對不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生命值掉了怎麽辦?


    農希:“明白了,就是給個助力。”


    “對,咱們抓緊幹,在船頭這地方挖個扇形的大淺坑,以船頭為準,熱帶雨林這邊擴散開來,不用挖多深,但平麵積要大些廣些。”


    說完又對農希道:“咱倆一人一邊,你去左邊,我去右邊。就這樣在沙子和雨林泥土交界這地兒,也挖個坑,這個挖長一點兒,那麽流向沙地的雨水會匯集到坑裏流到扇形區域。”


    農希點了點頭。


    一旁的雨林撿起了一根粗狂的木棍,疑惑著:“能行嗎?”


    歐陽月:“你趟過河水嗎?”


    雨林:“當然了,我老家門口就有一條小河。經常下河玩。”


    “那是靜止的河水。我指的是湍流的河水。”


    “那倒沒有。”


    歐陽月:“不要小瞧水流的衝擊力,湍急的河水,即便水深剛剛到小腿,也足以把百斤重的人衝倒。要是水深再高點兒,沒過大腿,那一兩噸的汽車都能衝跑。所以,平日看到表麵緩緩流動的河水,即便覺得淺也不要下去,中央的水流會比表麵快的多,急的多。”


    幾個人開始分工幹活。


    歐陽月拿著木棍打著手機燈往右邊去,在泥土和沙地的交匯處挖著坑,就像有些市政會做的引水渠一樣,把雨水引到下水道裏,匯集在一起。


    又是轟鳴的閃電,一個接著一個,緊湊起來。


    大家都抓緊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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