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葉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突然又聽見了那個聲音。


    這一次白秋葉確信的確有人在叫她。


    她走了過去,在路過王穀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白秋葉的目光落在了王穀的身上,她眉毛慢慢皺起,眼裏逐漸凝聚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在她蹲下來的同時,麵前的王穀突然睜開了眼睛。


    “時間不多,先聽我說。”王穀的嘴唇沒有動,但聲音卻傳進了白秋葉的耳朵裏,“那個夢是搭建在你的潛意識中的,換句話說,你才是那裏真正的主人。”


    第197章 旅遊規劃師


    “你能看見我?”白秋葉問,“能聽見我說話?”


    “嗯。”王穀繼續說,“你現在雖然在這裏,但是夢境還在繼續。”


    “什麽意思?”白秋葉看了一眼自己沉睡的身體說,“我還是必須迴去,結束那個夢境之後才能真正醒過來嗎?”


    “沒錯。”王穀說,“所以你先必須馬上迴去。”


    “夢裏的我根本沒法戰勝那些兒獸。”白秋葉說,“你剛才說的話……難道我可以直接控製潛意識讓它們消失?”


    “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你恐怕很難達到直接讓它們消失。”王穀說,“但是你可以讓自己的身體發生變化,把你現在的狀態原封不動地放到夢中去。”


    白秋葉問:“要怎麽做?”


    王穀說:“你學過冥想嗎?”


    白秋葉遲疑地點了點頭說:“以前有在健身房上過瑜伽課。”


    “方法和冥想差不多。”王穀說,“首先要閉眼,靜心,專注唿吸,然後感覺到自己意識脫離身體,就像你現在這樣。”


    “不過你要做的更多。”王穀補充了一句,“你需要在意識中勾勒出整個夢境的縮略圖,把它當做是一副棋盤,然後擺上你想要擺放的棋子,或者置換已有的棋子。”


    “我自己就是那顆棋子吧?”白秋葉聽見容妄肯定之後,又問,“我要怎麽迴去?”


    王穀說:“走進你的身體裏,閉上眼睛三秒鍾,用剛才我教你的辦法,你自然就能迴去。”


    白秋葉聞言立刻走到王穀對麵,和自己那具沉睡的身體重合起來。


    不止是夢境中的時間緊迫,夢境外也同樣迫在眉睫,那些兒獸不知何時就會進入房車,如果那個時候她還是沉睡的狀態,就完全陷入了被動中。


    白秋葉在閉眼之前,看向了對麵的王穀。


    “你為什麽知道我進入夢境了?”白秋葉問,“還是說,你也在我的夢裏?”


    然而王穀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白秋葉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聽到自己的問題,但是看王穀的樣子,他並沒有迴答的可能。


    白秋葉見狀,隻好按照王穀說的,閉上眼靜待了三秒,同時放慢了唿吸。


    三秒之後,她感覺體表接觸到的空氣溫度變了,耳邊也多了兒獸詭異的叫聲。


    白秋葉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地上。容妄已經爬起來了,抓著牆壁的凸起,像猴子一般不斷地轉換著位置。


    那些兒獸被他吸引著,不斷地朝他待過的地方撞去。但因為容妄爬得高,並且在兒獸衝過來之前就會轉移到下一個地方,兒獸一直沒有得逞。


    即使如此,容妄仍然力不從心,右手一鬆整個人從牆壁上掉了下來。其中一隻兒獸見狀,連忙調轉方向衝了過去,容妄幹脆放棄爬牆,直接在地上滾了兩圈,遠離了這一片。


    白秋葉收迴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肩膀的位置依舊維持著脫臼的狀態,就算要接好手臂也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這裏是我的潛意識,我可以控製這裏。’


    白秋葉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閉上了雙眼。


    她調整著自己的心跳,盡可能地去忽視耳畔的叫聲,不去想容妄究竟還能支撐多久。


    按照王穀說的方法,她開始想象自己的意識出竅,讓它遊移在頭頂。


    白秋葉突然產生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仿佛自己真的漂浮在了上空,正在俯瞰底下的所有事物。


    她看見了這條挖出來的粗糙地下空間,看見了正趴在洞口觀察著他們的房子主人,她穿過了厚厚的地基離開了暗道,看見了遊客們緊張地縮在一起。


    當她離開這座屋子之後,她看見村子的路上也有不少狂奔的遊客。這些遊客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成為白雪中的一粒黑色。


    當整個村子也變得像一個模型的時候,白秋葉看見了整個雪原,雲層就在她頭頂,即將觸手可及。


    走在下方的遊客們看起來仿佛能隨意被她拿起,白秋葉終於有了自己是這個夢境的支配者的實感。


    雖然意識已經在高空,但她卻能感覺到和身體之間緊密的聯係,並且這種聯係比起之前更加密切了。


    進入這個夢境以來,白秋葉一直有一種腳踩在棉花上的虛無感,但現在這種虛無感也消失了,她的身體似乎發生了改變,一點點變成了她熟悉的狀態。


    疼痛消失了,因為她活死人的狀態下痛覺為零。初嚐成果,白秋葉受到了鼓舞,嚐試著去想象自己的雙臂並沒有脫臼。力量似乎重新迴到了指尖,她的手臂終於能移動了。


    ‘既然我可以想象我現實中的身體,是不是也可以想象出現實中的道具?’


    白秋葉在腦海中迴想著自己的那把西瓜刀,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重新迴過神來,還是那個被開鑿得粗糙的地下空間,兒獸的叫聲依然充斥在耳邊。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手掌上握著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白秋葉定眼一看,是她在現實中的西瓜刀,因為她對潛意識的影響,已經出現在了夢境裏。


    她的胳膊也完全修複了,之前被兒獸撞到牆上之後受的內傷對身體再也起不到任何影響。


    白秋葉握住刀柄,從地上站起來,在她起身的瞬間,身體就像離弓的箭一般衝向了其中一頭兒獸。


    她的速度比起之前已經發生了質變,即使帶著殺意,明晃晃地朝著那頭兒獸逼近,還在試圖攻擊容妄的兒獸根本來不及反應。


    下一個瞬間,白秋葉的一條腿屈起,身體隨之降低重心,另外一條腿橫掃而出。與此同時,她手中的刀劃過了兒獸的腳踝,刀刃閃過的弧光就像一片被狂風吹動的柳葉。


    那頭吞食過同伴後身體變異得更加強悍的兒獸無力還擊,四隻腳踝竟然被直接切斷,在發出一聲啼叫,身體突地倒在了地上。


    白秋葉揮刀的手還沒收迴,在虛空中劃出一個半圓,刀尖來到了這頭兒獸的頭頂。她沒有因為兒獸那如同嬰兒哭聲般的叫聲心軟,刀尖直接戳進了它頭顱上的唯一一處軟皮。


    然而西瓜刀似乎根本不需要對準軟皮,它擁有兒獸無法抵擋的鋒利,刀尖可以沒入兒獸身體上的任何一處。


    這對白秋葉是一個更好的消息,意味著她可以無所顧忌地去解決麵前的這些兒獸。


    這頭兒獸的死亡引起了其他兒獸的注意,它們都意識到了這個剛才還倒在牆邊地上一動不動的人才是最需要應對的那個。


    但是它們非常聰明地沒有直接朝白秋葉衝過去,而是撤退到了羊圈旁邊,並且在撤退的時候,帶上了已經受傷多處的容妄。


    白秋葉往它們的方向走了一步,其中一頭兒獸就低下頭,張開薄薄的嘴唇,銳利的牙齒咬住容妄的一隻耳朵。


    白秋葉意識到兒獸在威脅她,它們的智商竟然已經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那頭兒獸見白秋葉停下了腳步,兩個黑窟窿裏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得逞的狡猾。


    正在這時,白秋葉突然衝向了兒獸們,兒獸背後除了羊圈就隻有牆,已經退無可退,但是這點時間足以讓它把容妄的耳朵咬下來。


    於是白秋葉看見一個血淋淋的東西逐漸放大,飛到跟前後,她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幾滴新鮮的血濺到了她的臉上。


    那是容妄的血,容妄的耳朵已經被兒獸咬了下來。


    但這隻耳朵給白秋葉爭取到了時間,她已經來到了兒獸的麵前,其中一隻兒獸做出了防禦的姿態,另外一隻兒獸還維持著將容妄耳朵吐出來動作。


    白秋葉看見容妄半跪在地上,身體似乎已經脫力,把腦袋擱在地上才支撐住身體。他的左耳處血肉模糊,大量的血跡從他的左臉處流下來,滴答滴答地在地上匯集成了一個血窪。


    容妄臉上沒露出怨言,似乎已經猜到白秋葉會這麽做一般,隻是在白秋葉接近的那一瞬間,突然發力讓自己滾了出去。


    他騰出了一個足以讓白秋葉揮刀的空間,下一刻咬掉他耳朵的兒獸雙膝跪地,發出嬰兒般刺耳的啼哭聲,跪倒在了地上。


    “別讓它繼續哭。”容妄側臥著看向白秋葉。


    白秋葉心領神會,抬手在兒獸的頭上補了一刀。隻是這一次兒獸她沒有對準那一處軟皮,手起刀落直接將兒獸的腦袋一分為二。


    另外一隻兒獸見大勢已去,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退到了牆邊,想貼著牆繞過白秋葉往洞口的方向跑。


    兒獸很顯然不會爬繩子,白秋葉原本不用擔心兒獸會順著繩子從洞口爬出去。


    但是她在這頭兒獸往那邊跑的時候,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連忙跟著轉身追了過去。


    果然那隻兒獸的目標並不是繩子,而是倒在繩子附近的另外兩具兒獸的屍體。


    “因為你們,其中兩頭已經成了殘肢斷腿,不可能再損失一隻了。”白秋葉說著在這頭兒獸低頭去咬屍體的時候,將西瓜刀扔了出去。


    刀在半空中旋轉了數圈,刀刃沒入兒獸的脖子,像切黃油一般直接將脖子一分為二。兒獸的腦袋從脖子的橫截麵上滑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


    白秋葉鬆了一口氣,忽有所感應一般抬起頭往洞口看了一眼。


    房子主人的目光和她瞬間對上,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白秋葉剛才不到一分鍾就把所有的兒獸殺掉了,並且這些兒獸還是吃了同伴的身體發生了變異的類型,普通人別說像殺雞一樣殺掉它們,就算隻是在這些兒獸的圍攻之下堅持一分鍾都非常困難。


    房子主人眼神一凜,手中的獵i槍瞬間對準了白秋葉。


    他沒有半句廢話,果斷地朝著白秋葉的方向扣動了扳機。


    高位打低位本來就自帶優勢,下方地勢狹小,沒有掩體可以擋住子彈,就算可以跑過兒獸,難道還能躲過子彈嗎。


    白秋葉言傳身教的向他展示了,雖然不能躲過子彈,但是可以在子彈還沒有射出來之前,將他的手臂切下來。


    白秋葉在和他對上視線的那一瞬,將手上還沾著兒獸□□的西瓜刀仍向了洞口。


    房子主人的手指還沒有按下扳機,食指的關節就被刀刃切斷。他慘叫一聲,獵i槍從洞口掉了下去,哐當一聲砸到了地上。


    與之一起掉下來的,還有他被切斷的手指以及白秋葉的西瓜刀。


    白秋葉走到洞口下,就那把□□撿起來,在手裏掂了掂,槍口對準了房子主人。


    房子主人見狀,顧不上手還在流血,拔腿就逃離了洞口。在他離開的那一刻,白秋葉手上的獵i槍也打出了一枚子彈。


    隻是子彈打了個空,重新掉迴了這個地下空間。


    白秋葉轉過頭對容妄說:“你還沒死吧?”


    第198章 旅遊規劃師


    容妄問:“還沒有,幸好你醒得及時。”


    “果然當時是你。”白秋葉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句話應該換我來問你吧。”容妄說,“你是怎麽直接殺掉兒獸的,是因為那個道具嗎?但除了道具的關係以外,你的速度和力氣也提升了不少。”


    白秋葉一頓,她原本以為用王穀的身體告訴她破解這個難題的人就是容妄,但容妄看起來並不知情。


    難道幫助她的另有其人?


    想到這裏白秋葉問:“如果你需要給自己取一個假名,你會取什麽樣的名字?”


    容妄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假名?為什麽突然問到這個問題。”


    白秋葉說:“你迴答就好了。”


    容妄說:“我以前取過的名字有黑春花,如果你還有記憶,應該不會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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