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劉海說:“可是這個醫院裏從哪裏找來這麽長的釘子呢?”


    白秋葉突然說:“可能是釘在牆上用來固定的釘子。”


    周嘉木說:“從病床上也能拆出來幾顆。隻要找到了工具,全世界都是兇器。”


    他們說著已經來到了電梯間,因為擔心電梯開門的時候,一群病人在外麵圍堵,讓他們措手不及,所以大家都選擇走樓梯。


    a組的人到第四層之後先一步離開。樓梯間隻剩下白秋葉和周嘉木兩個人。


    他們走到第六層之後,就沒有再往上的樓梯。


    需要進入第六層,在走廊中間找到那個單獨通向第七層的樓梯。


    周嘉木正準備推開樓梯間的門走出去,白秋葉突然叫住了他。


    白秋葉:“先等一下。”


    周嘉木轉過頭:“怎麽了?”


    白秋葉從包裏拿出來一張招聘廣告,遞給了周嘉木:“你拿著這個。”


    周嘉木看到招聘廣告後說:“你確定要把這個東西給我?”


    白秋葉說:“畢竟你是我帶進來的,如果我有顧及不上你的時候,你可以用它脫困。”


    周嘉木說:“連你都顧及不上我的時候,我再用這張招聘廣告,恐怕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他的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將這張招聘廣告收了起來。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第六層。


    第六層即使不是病人住的樓層,但也受到了損壞。


    白秋葉還聽見這層樓的某個房間裏傳出走路的聲音。


    但她急著去第七層,所以暫時忽略了那道聲音,往通向第七層的樓梯方向走去。


    快要接近那個樓梯口的時候,兩人在走廊上看到一個背靠著牆壁坐在地上的人。


    走近一看,居然是負責第三層病人的張醫生。


    張醫生聽到腳步聲之後,迴過頭看向他們。但是他現在的狀態不太好,肚子上有一個極深的傷口,即使一隻手牢牢捂住,也不停有血滲出來,從他的表情看隨時都有可能暈厥過去。


    白秋葉走過去,壓低聲音問:“張醫生,聽得到我說話嗎?”


    張醫生沒有迴答她的話,表情有些木訥。


    周嘉木低頭看了一眼傷口的痕跡,臉色有些難看:“這個傷口……”


    白秋葉見他欲言又止,對他說:“傷口有什麽問題?”


    周嘉木說:“看起來像是撕裂傷。”


    白秋葉:“……有人在他肚子上捅了一刀之後撕開?”


    周嘉木搖了搖頭說:“不,沒人捅他,就隻有撕開的傷口。”


    白秋葉仔細觀察了一下張醫生傷口處的橫截麵,的確有周嘉木所說的撕裂痕跡,說:“但是怎麽可能呢,這些病人又沒有練過xxxx爪,單憑兩隻手,要怎麽捅開一個人的肚子。而且就算用手捅開,那也肯定會出現一個很大的創傷吧。可是張醫生肚子上的隻有撕裂的傷口。”


    “我們會不會陷入了一個誤區。”周嘉木看著白秋葉疑惑的表情,說,“我們現在思考的方向全部都往逃出來的病人身上考慮了,但是這個副本裏麵不止隻有病人,還有鬼啊。”


    白秋葉說:“你的確提醒我了,如果是鬼幹的,出現這種傷口就沒什麽好意外的了。”


    周嘉木說:“張醫生多半活不了了,除非現在能把他送到急救室。”


    這時張醫生突然迴過神來,伸手抓住了周嘉木的手臂。


    周嘉木嚇了一跳,正想掙脫開他,張醫生嘴裏說了一句話。


    “救,救──”


    白秋葉說:“先把他背到旁邊的房間裏吧。”


    周嘉木說:“好吧──不過你的手到底在摸什麽啊?”


    白秋葉剛才說話的時候,兩隻手在張醫生的身上摸來摸去。


    見周嘉木用“病人的便宜都要占”的眼神看著自己,白秋葉解釋道:“我想找找他身上,有沒有帶手機。”


    她說完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了。”


    白秋葉從張醫生的身上摸出來了一隻手機,打開後看了看電源,還有百分之五十。


    白秋葉說:“還好他沒有設置密碼,不然我隻有把他的手指砍下來了。”


    周嘉木抬起張醫生的兩條腿:“用這種平淡的語氣說出如此狠毒的話,真的好嗎?”


    兩人一人抬一邊,把張醫生平移到了旁邊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不知道是誰的辦公室,還沒被病人禍害過。


    兩人把張醫生放在沙發上之後,簡單的給他包紮了傷口,便讓他聽天由命了。


    離開的時候,周嘉木問:“你拿手機做什麽,難道還能打得出去電話?”


    白秋葉低頭看了一眼完全消失的信號:“暫時還不行。”


    周嘉木一怔,心想白秋葉難道還會維修信號基站不成。


    他們走到通向第七層的樓梯口,兩層樓之間的門鎖沒有被破壞,閘門仍然牢固地立在樓梯上,無情地隔絕了兩層樓的聯係。


    周嘉木之前沒有來過,好奇的左右打量。


    白秋葉將鑰匙插進去,輕輕轉動了門鎖。


    閘門被她推開,非常光滑,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白秋葉先走了進去,周嘉木也連忙跟上前。


    他看到白秋葉停下來,轉身要將門鎖上,壓低聲音說:“你把門鎖了,等會兒我們兩個要逃的時候怎麽辦。”


    白秋葉說:“連我都要逃的時候,就算開著門,也沒什麽用了吧。”


    周嘉木被這句熟悉的話噎住,頓了頓:“好吧。”


    打開這扇閘門之後,還有一半的樓梯要走,再往上就是第七層的走廊。


    他們弓著腰放低重心往上走,樓梯間和走廊之間的那扇門半開著,有燈光從門裏照出來,但是顏色是詭異的血紅色。


    並且走廊上的燈還一閃一閃的,投在地上的那道紅色的光影格外刺眼。


    正在這時,麵前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麵前。


    這是一個看上去窮兇極惡的男人,1米85左右,身材健壯,兩隻手上還銬著手銬,但是連著手銬的鐵鏈被扯斷,其中一端還連在手銬上。


    這個男人見到他們的瞬間,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想要用手銬朝他們砸過去。


    白秋葉拿出西瓜刀,用刀柄拍在這個男人的手肘處。


    男人的手臂頓時像打了霜的茄子,瞬間耷拉了下去。


    周嘉木見狀,連忙上前在這個男人的後頸處劈了個手刀。


    對方的表情迷茫了一瞬,隨後跪在地上,往一旁倒了下去。


    周嘉木用腳踢了踢他,見他沒有突然坐起反撲,說:“看來裏麵的犯人,有不少都出來了,這個紅光是觸發警報之後的應急燈吧。”


    兩人推門走進去,果然發現頭頂上正常的照明燈全部都被打碎了。


    他們兩人出現在走廊上的一瞬間,就吸引了不少在走廊上遊走的犯人注意。


    犯人們一個接一個的衝了過來,結果被白秋葉一個接一個的放倒。


    周嘉木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站在白秋葉旁邊補刀。


    把所有衝過來的犯人全部打暈之後,兩人麵前已經堆了一堆人。


    見暫時沒有其他犯人過來,周嘉木低頭去檢查那些暈倒的人。


    周嘉木說:“這些人大概都是真有病的,裝病的估計不敢和真的瘋子比拚,還縮在病房裏。”


    “先把他們全部都送迴病房。”白秋葉補充了一句,“小心那些裝病的。”


    周嘉木點了點頭,將其中一個病人的手臂扛到了肩膀上,白秋葉也拽著另外兩個病人的腿,往旁邊的病房裏走去。


    這一層樓的房間,並不完全是病房的樣子。


    因為每一間房門都和監獄門一樣,一眼就能看到病房裏的情況,沒有開門的把手,隻能通過鑰匙打開鐵柵門進去。


    白秋葉和周嘉木發現,空著的房間裏,約束病人的束縛帶都被解開了,房間的門也被人開了鎖。


    周嘉木打量了一下鐵柵門,說:“這種門應該有一個總控製的端口,但是不知道這個端口在哪裏。找到之後,就可以重新把門上鎖。”


    白秋葉說:“多半在第六層,等會兒把這些人全部綁好之後,我們下去看看。”


    周嘉木點了點頭說:“好。”


    兩人將剛才撲過來的五個人,再加上在樓梯間攻擊他們的大高個都扔進了病房裏,給他們綁好束帶。


    他們剛處理好這幾人,又有三個犯人朝他們撲過。


    白秋葉再次把這三人放倒之後,對周嘉木說:“這三個人還是分開安置,我擔心他們在一起,醒過來之後會合作,把束帶弄斷。”


    周嘉木說:“這裏沒空房了,我去那邊那個房間。”


    兩人分道揚鑣,周嘉木帶走了一個犯人,白秋葉拖著兩個犯人。


    白秋葉找到一個空房間,把其中一個犯人拖進去,低頭給他穿戴好束帶。


    正在這時,她的身後突然刮來一陣勁風,白秋葉往旁邊一躲,她麵前的床欄杆上多了一個深深的凹痕。


    她轉過頭,看到身後有一個笑容陰邪的男人:“小妞別怕,讓哥哥來──”


    他的話音未落,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


    白秋葉的動作太快,他根本沒有看清,就被白秋葉用西瓜刀的刀柄敲暈了腦袋。


    白秋葉看出來,這個人就是犯罪之後,冒充精神疾病逃脫刑事責任的真正罪犯。


    大約剛才躲在病房裏裝死,發現白秋葉孤身一人,心中動了邪念。


    白秋葉本來準備將這人拖到其他房間,轉念一想直接把他的手臂和腿關節卸掉,又給他的作案工具來了一腳,讓他即使醒過來之後也顧不上作惡。


    處理完這人之後,白秋葉直接將他扔在了病房裏。


    她走出去,把另外一個病人安頓好,看到周嘉木從遠處的病房跑來了。


    周嘉木說:“我剛才差點被埋伏了,還好留了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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