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在副本中的時候,使用了「偽裝麵具」,她現在這張臉和之前那張臉,隻是有些相似,但又完全不一樣。


    按理來說,王導演不會把現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劃上等號。


    可王導演的表現明顯不正常,看她的眼神也透露著心虛。


    就算王導演真的看出來她是之前在靈異片演員副本裏的龍套,王導演看到她也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因為她在離開靈異片演員那個副本之前,王導演已經沒這麽害怕她了。


    他們分開的時候,王導演麵對她的時候,語氣非常平緩,哪裏像現在這幅樣子。


    “我不打你,你看我把手都背到身後去了。”白秋葉勸道,“我們好好說話,行不?”


    王導演偷偷看了她一眼,見白秋葉確實背著手,很誠心的模樣,微微地鬆了口氣。


    “我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以後就很害怕。”王導演說,“我們以前見過?”


    白秋葉說:“你上一部電影的男主角就是我。”


    王導演一愣:“怎麽可能──”


    他雖然嘴上這麽說,但能看出他越發的懷疑這件事的真相。


    他用手捂著額頭說:“我今天可能喝太多了,我現在在做夢吧。”


    白秋葉說:“老王。”


    王導演仿佛被觸發了什麽開關一般,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


    他無意識地伸出一隻手,指著白秋葉說:“你你你!”


    他左顧右盼,大驚失色地說:“你怎麽在這裏?!”


    白秋葉問:“你想起來了?”


    王導演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想起來了,之前我拍了一部電影。”


    “哭怨。”白秋葉提醒。


    “對,哭怨。”王導演說,“你是我手下的演員。”


    他哆哆嗦嗦站起來,走到飯桌旁,看了一眼像死豬一樣癱倒在旁邊的周老板。


    接著拿起桌上的白酒,給自己的酒杯裏倒了一杯。


    白秋葉說:“老王,你冷靜點。”


    王導演說:“我相當冷靜。”


    白秋葉看著他端著酒杯不斷搖晃的手,以及因為晃動灑到了手上的酒。


    王導演的冷靜毫無可信度。


    白秋葉坐到他旁邊問說:“你還記得什麽?”


    王導演往自己的嘴裏灌了一杯酒:“上次你走之後的事情,我都忘光了。”


    “應該不算忘光,因為我還記得我的電影大賣,我們開了慶功宴。”王導演說,“但是這段記憶遠沒有之前那麽清晰。”


    “就像有人跟我說了一個故事,非要說這是我做的。”王導演說,“但是我隻知道這個故事的大概,但是細節卻一無所知。”


    白秋葉說:“你近期的記憶裏,隻有我們拍戲那次,以及這一次?”


    王導演搖了搖頭說:“我感覺我的時間概念被混淆了,我有點分不清,上次到現在,究竟過了多久。”


    白秋葉說:“沒多久,還不到兩周。”


    王導演臉上露出駭然的神色:“你知道一部電影從拍攝到後期剪輯,到宣發餘熱,再到排期上映要多久嗎?”


    白秋葉猜測說:“起碼半年吧。”


    “何止!”王導演說,“我不是在教你業內知識,我隻是想說,你剛才告訴我,從我們拍完戲到現在,才過了兩周?”


    白秋葉點點頭。


    副本中不允許在npc麵前透露副本外的事情。


    所以她遇見王導演之後,沒有直接問他,而是循循善誘地引導他。


    白秋葉也在試探,自己的舉動會不會引發不良反應。


    但王導演居然靠自己就想起來了,他現在已經不算不知情的npc,白秋葉擔心的限製也沒有發生。


    王導演見狀,說:“說實話,你告訴我隻花了兩周,我並不奇怪。我剛才也說了,我的時間概念混淆了,這段時間在我身邊發生的事情,的確非常虛無縹緲,就像隻有短短幾天一樣。”


    王導演又手抖著給自己灌了一杯酒:“為什麽會這樣,但是我的電影確實上映了,我也得了獎,這沒錯吧?”


    王導演放下酒杯說:“中間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就像大綱一樣,一翻就過去了。”


    “得虧我是個導演,天馬行空慣了。”王導演說,“不然誰會相信這種事情啊。”


    白秋葉說:“隻有一兩天的事情在你的記憶中是清晰的,所以你覺得時間隻過了幾天很正常。”


    “在這之前,我見過他很多次。”王導演指著周老板說,“上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不是直播公司的老板,他隻是一個房東。”


    “還有上上次,他和我是一個公司的職員。”王導演說,“我之前甚至不是一個導演,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跳槽到這一行的,我為什麽會擔任這麽多工作。”


    王導演看向白秋葉:“我們是不同的,對不對。我是說我們兩個,我和你們其他人,不一樣。”


    白秋葉說:“你和我們確實不一樣。”


    王導演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但我好像又明白了。”


    王導演突然站起來,走到門邊用頭撞了幾下門:“我想起來我是怎麽來這裏的了!”


    白秋葉心中一震,問:“你怎麽來的?”


    “我記得我通過了一個發亮的門。但我記不太清楚周圍的環境。”王導演說,“因為我當時處於一種意識模糊的狀態。”


    白秋葉說:“你當時還有其他的記憶嗎?”


    她懷疑王導演和司徒獠的弟弟一樣,也是因為特殊原因被送進副本中擔任npc的人。


    如果他還記得自己擔任npc之前的事情,那麽就可以證明她猜想的這一點是正確的。


    王導演說:“我隻記得我當時經曆了一個空白的階段。就好像所有的經曆都從腦子裏蒸發了。”


    “不不不,應該是藏到了我的大腦深處。然後又給我灌輸了一些其他的記憶。”王導演說,“到現在我突然想起來了。”


    白秋葉猜測王導演看到的那個發亮的門,應該和他們進入副本的關門一樣。


    王導演的記憶似乎正在不斷的恢複,短短時間裏,已經開始觸及了副本背後的核心秘密。


    她不知道王導演能想起多少,隻能寄希望於他趕緊迴憶起來。


    王導演打了個酒嗝,說:“我們之間似乎有一種規則橫在其中。我和你們,我和這家飯店的服務員,我和周老板之間,都不一樣。”


    “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至少我現在能明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中間控製著我。”王導演說,“這股力量之前也影響著我,讓我控製你們。”


    白秋葉點了點頭:“你作為我們的雇主,的確在控製著我們。”


    王導演說:“你知道嗎,我想起來和你們拍戲之前,我甚至不在那座城市。我就那麽突然的到了那裏,不需要任何的交通方式。”


    “我難道是神?”王導演說。


    “你是被神壓榨的勞動力而已。”白秋葉說,“你們似乎也並不輕鬆,連假期都沒有。”


    “你走之前問我,還記不記得我自己的家在哪裏。”王導演說,“我當時腦子裏想到的是,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迴過家了。”


    “因為這個想法,讓我差點想起來了被封存的記憶。”王導演說,“結果你們一走,我想起來的東西又重新藏了迴去。”


    白秋葉問:“這次我走之後,你又會失去這一段記憶嗎?”


    王導演不確定的說:“恐怕會的,但是我發現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我可以很快想起來。”


    白秋葉想了想剛才用什麽把王導演刺激到了。


    白秋葉:“難道是‘老王’?”


    王導演苦笑一下:“這個名字給我留下太多不好的迴憶了。”


    白秋葉說:“你是怎麽去到那個光門的?”


    王導演說:“聽到一個聲音之後,就模模糊糊的跟著去了。”


    “而且我在進入光門之前,有一段空白的時間,我一直待在那裏。”王導演說,“就像待機一樣。”


    “而且,我還能在那裏找到很多同樣的關門。”王導演繼續說,“隻是光門裏麵的畫麵有所不同,有的是城市,有的是鄉村,有的在大街上,有的在高樓裏。”


    白秋葉說:“難道你其實可以進任何一道門?”


    王導演說:“隻要我能夠和控製我的那個聲音抗衡,我想去哪裏應該都沒問題吧。”


    他說完看著白秋葉說:“我已經說完了,你知道什麽東西,就快點交代吧。”


    白秋葉不確定直接告訴王導演這是一個副本,究竟可不可行。


    王導演雖然想起來了很多信息,但是他始終不知道app的存在。


    可能在他眼裏,發生的事情隻是一個超自然的現象。


    萬一直接告訴他了,他很可能會認為自己是一個虛假的npc而崩潰。


    讓王導演崩潰不是白秋葉的本意。


    她更希望從王導演這裏得到更多的消息。


    但王導演以前每次都被封存了記憶,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生活的怪異之處,所以更不可能主動去尋找能夠利用的信息。


    王導演現在還給不出更有價值的內容。


    如果保持這個狀態,在這次副本結束之後,他就有可能在那個空白的階段中觀察出光門的秘密。


    白秋葉非常想要知道這些秘密,王導演是現在唯一一個可以幫她獲取這些秘密的npc。


    現在唯一的難度就是,是如何讓王導演在得知秘密之後,重新和她聯係。


    白秋葉在心中對09說:“有沒有辦法讓他像這一次一樣,進入我所在的副本?”


    09似乎因為白秋葉的問題震驚了,過了半晌才迴答。


    [這是一個無理的要求,主人。]


    [我隻是您的管理員而已,不是npc的管理員。]


    [您不如考慮另外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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