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把“組織”全部都帶出去,並且帶到下一個副本,大量生存券豈不是手到擒來。


    特別是那種區域小的副本,說不定不到一個小時,就把副本裏所有的鬼清幹淨了。


    但是她要是真把這麽多鬼帶出去,肯定會引起主神的注意,到時候隻會得不償失。


    白秋葉坐在椅子上等鬼臉和網線鬼帶消息迴來,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原來是周老板打來的。


    一接通,周老板的聲音跟吃了蜜一般,聽得白秋葉瘮得慌。


    “南宮啊,我看見你的名次了。”周老板說,“沒想到你這麽厲害,居然幫公司得到第一了。”


    “這麽好的流量,以後你直播的時候,完全不用擔心粉絲了。”周老板說,“我已經計劃好了,今天晚上你休息一天,從明天開始,搞個固定的節目,專門和公司的其他主播連麥。”


    “你也不用擔心會分流到其他主播身上,你想想你一個人不可能討所有人喜歡,沒辦法轉化所有的流量。”周老板語氣激動地說,“我們這樣做,就是幫你把那部分本來會浪費的流量變現。”


    “周老板──”白秋葉還沒說完,又被周老板打斷。


    “我知道你心裏不開心,我怎麽一來就讓你這個大功臣分流量呢。”周老板說,“但是咱們這一行就是這樣,老帶新,大帶小,同個公司的人互相幫助,未來他們會來反哺你的。這就叫做可持續發展。”


    白秋葉說:“我沒想反對你。”


    周老板本來以為白秋葉絕對不會答應,沒想到她居然這麽爽快,心中頓時產生了懷疑的心理。


    他想了想問:“你是不是有什麽條件?”


    白秋葉說:“你之前說了幾次,推薦我去演電影。”


    電話那頭傳來響亮的拍擊聲,聽上去像周老板拍了自己的大腿。


    周老板說:“原來你說的是這事啊,我馬上安排,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白秋葉提出條件,他反而鬆了口氣。


    他就怕白秋葉不提條件,在背後醞釀著什麽。


    白秋葉說:“你什麽時候和王導演聯係?”


    周老板模模糊糊地說:“盡快盡快。”


    白秋葉說:“我想了想,可能流量對我來說更重要。”


    周老板妥協地說:“我這就給王導演打電話,你等我的消息吧。”


    白秋葉說:“要是今天晚上沒有見到王導演,流量我就獨享了。”


    周老板聞言,抱怨地說:“你的要求也太高了,王導演又不是我的員工,我怎麽能保證。”


    “那是周老板你的事。”白秋葉說,“你不是說你和王導演交情很好嗎,我相信你能做到。”


    周老板怒氣衝衝地掛斷了電話,白秋葉看見麵前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行血紅色的字。


    「池飛揚的日程表整理好了。」


    白秋葉說:“給我看看。”


    這行紅色的字消失,一個表格被打開,裏麵全是池飛揚近一個月內的日程。


    鬼臉十分體貼地按照日期、時間段、地點區分的事項。沒有查到的時間段,則用空白替代。


    白秋葉發現池飛揚在這個月裏,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去一次酒吧蹦迪,到第二天淩晨迴家,然後一覺睡到下午,吃過家中保姆做的飯後,便在家玩遊戲,直到晚上去酒吧蹦迪。


    但是在這樣規律的日常中,也出現了一些不規律的事情。


    比如池飛揚有幾天下午,都和同一個女人在各種不同高檔餐廳吃飯。


    之後他會率先送這個女人迴家,之後再去酒吧蹦迪。


    白秋葉問:“這個女人是誰?”


    鬼臉一愣:“我隻查了池飛揚的資料。”


    白秋葉說:“這麽明顯的線索,你居然放著不管?”


    鬼臉委屈地說:“你不是隻讓我查池飛揚嗎?”


    白秋葉說:“你是隻青蛙嗎,要我戳一下跳一下。”


    正在這時,網線鬼從旁邊一台電腦鑽了出來。


    “我已經,查好了,和那個女人的,信息。”


    白秋葉對鬼臉說:“看到沒有,這就是前輩。虧你還在職場混了這麽久,怎麽這麽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工作能力不太行啊。”


    鬼臉生前當了社畜,死後還要被指責工作能力差,頓時傷心欲絕地抽噎起來。


    鬼臉哭著說:“我工作了這麽多年,還這麽沒用,不如死了算了!!!”


    白秋葉沒想到它居然會因為一句話哭,連忙安慰道:“我說出來,不是要否定你,是想讓你進步。”


    “而且你已經死了。”白秋葉補充道,“難道你想要魂飛魄散?”


    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莫名有種威脅的感覺,鬼臉聞言立馬收了聲。


    白秋葉見它終於消停了,對一旁目瞪口呆的網線鬼說:“那個女人的信息呢?”


    網線鬼說:“她是池飛揚的,訂婚對象。”


    白秋葉震驚地說:“池飛揚這種情況還要訂婚?”


    網線鬼說:“他們已經,認識五年了。”


    “所以池飛揚瘋狂追求馮麗麗的時候,其實自己有一個未婚妻。”白秋葉說,“他還真的是個人渣啊。”


    白秋葉又問:“他們最近見麵,隻是普通的約會?”


    網線鬼說:“不,他們在,商量結婚的,事情。”


    “距離馮麗麗的死還不到一年。”白秋葉震驚地說,“他還背著一條人命,居然要去結婚??”


    “那個女人家裏不知道他的情況嗎?”白秋葉說,“他雖然可以找門路一直拖著不進監獄,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全跟正常人一樣。結婚更不可能了,法律不會讓他通過的。”


    網線鬼說:“因為,他們隻是舉辦,婚禮晚宴。”


    白秋葉一聽,身體坐直問:“什麽時候?”


    網線鬼說:“今天。”


    白秋葉問:“你知道幾點鍾開始嗎?”


    網線鬼說:“晚上七點,賓客入場。”


    它說完遞過來一份請柬,上麵寫著池飛揚和另一個名字,以及婚禮舉辦的地點時間。


    網線鬼說:“我在,他的家中,看見了這個。”


    這份請柬做得相當的精致,外麵有白色的鏤空花紋,上麵甚至點綴了幾顆碎鑽,裏層還夾了一張純金做的書簽作為禮物,凸顯出請柬主人的財力和高貴。


    白秋葉將請柬收起來,她感覺自己可能今天晚上就能用到這份請柬。


    正在這時,電梯間的方向傳來了腳步聲。


    白秋葉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淺藍色工作服,一手提桶,一手拎拖把的女人站在那裏,一臉奇怪地看著她。


    那個女人問:“咦,今天怎麽這麽早就有人來了?”


    白秋葉此時坐在辦公室的後方,為了不影響網線鬼和鬼臉和她交流,她將整個辦公室的窗簾都拉得很嚴實。


    那個女人走進來之後,看見的便是一個坐在暗處的黑影,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白秋葉立馬看向麵前的電腦,電腦上鬼臉對她擺了擺手。


    有一串紅色的字出現在鬼臉的下方。


    「她是公司的清潔工。」


    白秋葉頓時明白過來,這個公司晚上是鬼公司,白天就是活人上班的正經公司。


    清潔工見白秋葉沒有迴答自己,也不奇怪,自顧自的走到窗戶旁邊:“怎麽把窗簾拉得這麽嚴實,一點光都沒有,這麽用電腦,眼睛會瞎掉的。”


    她說完,一下子將厚實的窗簾拉開,陽光頓時照了進來。


    站在一旁的網線鬼險些被曬到,立馬鑽進了電腦中。


    清潔工拉開窗簾後,轉過頭終於看清楚了白秋葉的臉。


    她疑惑地說:“剛剛你旁邊的人呢?”


    白秋葉假裝無事發生,說:“辦公室裏隻有我一個人呀。”


    清潔工聞言,感覺背脊有些發冷:“不對啊,我剛才明明看見有兩個人啊,那個人在你旁邊站著的。”


    白秋葉用肯定的語氣說:“剛才這裏就我一個人。”


    清潔工像是想起了什麽般說:“他們之前跟我說的事情,我起初還不相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白秋葉問:“什麽事啊?”


    “這棟樓裏,有鬼啊!”清潔工說,“以前這裏的員工偶爾會很晚下班,他們就在辦公樓裏看見明明同事已經離開的辦公桌前,居然坐著人。”


    “還有一個人,他晚上路過會議室的時候,聽見裏麵有說話的聲音。”清潔工繼續說,“他當時還以為是哪個項目組工作沒完成,留下來開會了。”


    “沒想到一打開房間門,就看見裏麵坐著一群他沒見過的人。”清潔工說,“他當時不好意思地說了聲對不起,就尷尬地走了。隻是迴去之後,越想越奇怪,他看到的那些人,每一個臉上都沒有血色。”


    “看上去就跟死了一般。”清潔工說,“他甚至覺得,他看到的就是死人。然後便大病了一場,迴來之後直接辭職了。”


    她一邊說一邊走過來:“姑娘。不是我說,你可能碰到什麽髒東西了。周末的時候去找個廟拜拜,驅驅邪。”


    白秋葉說:“好的,我知道了。”


    清潔工突然一愣:“咦,我怎麽之前沒有見過你?”


    白秋葉說:“我是新來的員工。”


    清潔工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這樣,以後就認識了。”


    白秋葉見她有繼續和自己侃大山的趨勢,連忙說:“你先忙,我不打擾了。”


    說完她便離開了座位,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清潔工看著白秋葉消失在電梯門後的背影,搖了搖頭。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自言自語地說:“不對啊,新人怎麽可能大早上來呢,而且我是第一個來開門的人啊。”


    然而白秋葉此時已經離開了這棟樓,乘了一輛公交車往來錢快公司去。


    她沒有迴公司,而是直接去了來錢快公司的員工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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