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憶寒也長籲一口氣:“之前來的路上,右眼皮一直在跳,我還以為會鬧出什麽岔子。”


    王雍簡說:“不用擔心,這不是搞定了——”


    他的話說到半截突然頓住了。


    隻見孤娘廟的屋頂上,突然探出了一隻手指長到詭異的大手。


    那隻大手就扒著屋頂的最高處,似乎想要從屋頂的另外一邊爬過來。?


    第82章 民俗考察員(日更+2w3營養液加更)


    接著他們看到了半個腦袋出現在寺廟的頂上。


    盤在頭上的發髻已經散開,頭發下是一雙完全漆黑的眼睛。


    正是他們之前在廟裏看見過的大陰飛天聖母。


    大陰飛天聖母的模樣仍然像是一座活動的雕像,身體的顏色和石灰一樣。


    祂在爬出來的時候,動作非常僵硬。祂的一隻手伸展開來竟然有兩米長,不等幾秒就已經完全趴在了寺廟頂端。


    “草,祂怎麽從裏麵出來了!”


    寺廟周圍沒有被撞碎的瓦片和木塊,說明屋頂並沒有被破壞。


    大陰飛天聖母是從寺廟大門走出來的,並且一直趴在寺廟頂上等待來人。


    四人被眼前的畫麵震得說不出話來。


    王雍簡和屈憶寒是因為直麵boss的恐懼。


    白秋葉和司徒獠則是因為大陰飛天聖母不按套路出牌。


    他們之所以要把廟門封住,就是為了讓大陰飛天聖母能夠繼續,霍霍到第三天。


    特別是司徒獠,一直以來都是大神心態,跑到魚塘炸魚,還不能直接把魚給解決了。


    他本來就憋得難受,結果大陰飛天聖母,竟然主動撞到了他臉上。


    現在的難題就擺在了他的麵前。


    解決掉大陰飛天聖母,他們第三天就很可能進不了裏副本。


    不解決大陰飛天聖母,對方這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會放過他們。


    就算暫時將大陰飛天聖母打跑,也有可能會影響到後續副本的發展。


    現所以現在隻能在大陰飛天聖母麵前演一出拚盡全力勉強一戰,碰巧把祂引進寺廟中,然後再關掉廟門的動作戲。


    就在他們以為大陰飛天聖母會向他們衝過來的時候,對方突然生生停在他們麵前,竟然不能再往前半點。


    司徒獠說:“青竹符起作用了?”


    白秋葉說:“不應該呀,青竹符如果沒失效,祂不應該會從廟中闖出來。”


    白秋葉看向了插在土裏的青竹符:“沒裂開,說明它沒有強行闖出來。”


    她突然注意到,五根竹子拴在一起製成的青竹符旁邊,多了一些新鮮的泥土。


    而且地上還有一個凹陷的小洞,雖然上麵蓋著一些樹葉,但是仔細一看仍然能看出來。


    白秋葉說:“青竹符被□□過。”


    司徒獠聞言一怔:“有人來動過?”


    白秋葉說:“右邊這個的位置變了,而且痕跡被草草掩埋過。可能是因為走的時候太匆忙,所以沒有做好完成的偽裝。”


    王雍簡說:“臥槽,是哪個神經病吃飽了沒事幹!”


    白秋葉說:“恐怕不是吃飽了沒事幹,而是想拖著這村子的人一起同歸於盡吧。”


    “有些奇怪,如果這個人想拖著村子同歸於盡,他又為什麽在拔出青竹符後把符紙放迴去。”司徒獠說,“難道這個過程中發生了什麽變故?”


    “恐怕是因為大陰飛天聖母出來之後,第一個要殺的目標就是那個人。”白秋葉說,“無奈之下,他隻好重新把青竹符放迴去。”


    因為有了青竹符的限製,大陰飛天聖母,現在就像一隻被拴在繩子上的野獸,竭盡全力地向麵前的他們咆哮,但是卻始終無法離開方寸之間。


    “沒辦法,困祂太久。”白秋葉說,“還是得將它引進去。”


    大陰飛天聖母在掙紮了片刻,始終無法從青竹符形成的結界中離開,於是重新安靜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趴在地上的緣故,看上去就和他們之前在廟裏看到的一樣肅靜。


    隻是形象極為怪異,別說是神,比普通的怪物像還多了一份驚悚。


    也不知道這裏的村民吃了多大的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信仰這麽一個邪神。


    王雍簡說:“你說的引進去該不會是指我們去引?”


    白秋葉說:“難道你還想抓隻兔子幫我們把這件事情做了。”


    王雍簡想起大陰飛天聖母之前,雖然移動的速度不快,但是它的四肢極長,根本不需要速度就可以瞬間到達幾米之外的地方。


    如果他們要作為誘餌進入寺廟中,首先得從大陰飛天聖母的麵前經過。


    王雍簡說:“隻怕我們一進入祂的攻擊範圍就會遭難。”


    “再不把祂引進去,我們就真的要遭難了。”屈憶寒說,“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這個邪神居然隻會物理攻擊。”


    “很正常,我們帶走了吳若男,等於削弱了祂的力量。”司徒獠說,“祂要的不是香火而是人命,而距離上一次打開廟門已經過了兩年,等於這期間祂一直沒有接受供奉。”


    王雍簡:“我知道了,就跟一把沒有飲血的生鏽妖刀一樣。如果讓祂喝了血,就相當於給祂開了刃。”


    司徒獠揉了揉手腕說,“我把祂引開,你們馬上開門。等我出來的時候,你們再關門。”


    王雍簡有些感動地說:“謝了啊,兄弟,讓你冒這麽大的險。”


    司徒獠露出一個假笑:“……不用在意。”


    就在司徒獠靠近大陰飛天聖母,往青竹符圍成的結界裏走了一步,山頂上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眾人抬頭一看隻見,布天蓋地的泥土和岩石從山上滑下。


    白秋葉說:“你快出來!”


    她話音剛落司徒獠已經離開了剛才站著的地方。


    成噸的泥土岩石落下,暴雨梨花般的小石子四處飛舞,四人心驚膽戰的跑遠,就看見那座廟已經被泥石流蓋住,就連大陰飛天聖母的身體也被蓋在了一座泥土堆積的小山之下。


    小山顫巍巍,大陰飛天聖母正試圖從禁錮中逃離出來。


    屈憶寒拍開臉上的泥土:“我的媽呀!這是怎麽迴事,突然就滑坡了。”


    她的話音未落,就看見白秋葉一個箭步衝上前。


    “姐姐你幹什麽去,那邊很危險!”


    白秋葉頭也不迴地說:“青竹符被壓住了,祂可能衝出來。”


    白秋葉正準備把寺廟旁邊剩下的幾個青竹符拔i出i來圍在大陰飛天聖母的周圍。


    她突然看見,掉在大陰飛天聖母身上那堆泥土上的,還有一個青銅色的鍾。


    這口鍾高二十厘米,寬十厘米,體積不大,所以剛才被土埋住後,白秋葉沒有看出來。


    她這才發現,這口鍾非常巧合地壓在了大陰飛天聖母的正上方。


    而且鍾上還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看上去像是某種文字。


    它似乎有某種鎮壓的作用,在大陰飛天聖母的一隻手伸出來的時候,像是感覺到了電流一般,又很快縮了迴去。


    “這口鍾難道能限製大陰飛天聖母的行動?”


    白秋葉有些奇怪的往剛才塌方的地方望去。


    之前上麵都被岩石和樹木遮住,不見天日,但因為剛才的塌方,視線竟然開闊了。


    白秋葉隱隱約約看見了屋簷的一角。


    但因為距離很遠,再加上山上有霧的緣故,她並不太確定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麽。


    其他三個人跑到了土堆旁邊。


    司徒獠也看出門道,問:“暫時應該沒問題了,但旁邊還是要再防一防。”


    王雍簡看著被埋了半截的寺廟說:“但是我們的符紙已經用完了。”


    白秋葉說:“剛才祂出現的時候,我抓了一把符才跑遠的。”


    白秋葉掏出一把皺巴巴的黃色符紙。


    王雍簡雖然很相信白秋葉,但是看到他手上符紙的時候,還是產生了疑慮。


    王雍簡問:“看上去已經毀掉了,還能起到作用嗎?”


    白秋葉說:“再加上青竹符應該夠了。”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並不是符紙能不能起到作用。”司徒獠說,“如果我們走後又有人把我們布置的東西毀掉,一切都白搭。”


    “關鍵那個人是誰呢?”屈憶寒說,“找不到那個人,就防不勝防啊。”


    “牌坊那裏出了事之後,周圍一直有人。”司徒獠說,“如果有人村外往村裏走,會有很多雙眼睛看見。”


    “除非那個人從孤娘廟迴到村裏的時間,在牌坊有人吊死之前。”司徒獠說,“那個時候吳光宗家裏,失火,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村北。”


    白秋葉說:“時間應該在大火之後。”


    司徒獠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麽能確認?”


    白秋葉說:“因為青竹符。”


    見眾人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白秋葉解釋道:“那個被□□的青竹符上,沒有水珠。但其他沒有被動過的青竹符上,甚至有雨水的淤積。”


    屈憶寒雙眼一亮:“原來是這樣,吳光宗家失火之後下了一場雨,如果青竹符是在下雨之前重新插進地裏的,上麵也一定會積水。”


    白秋葉點了點頭:“所以時間一定是在大家發現有人在牌坊吊死之前或者之後。”


    “如果是之前,很難有目擊者。”王雍簡皺了皺眉毛說,“這樣我們就沒辦法做排除了。”


    白秋葉說:“雖然沒辦法找人詢問,但是我有一個猜測。”


    司徒獠說:“你想說是吳秀梅?”


    白秋葉震驚地說:“你怎麽知道。”


    司徒獠說:“我們看到吳秀梅的時候,她身上有很多泥土,特別是袖口和褲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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