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正確的判斷力,憑著一時衝動,用投機取巧的辦法殺掉了第一任雇主,那麽第二任雇主可能會是比第一任雇主更加難纏的家夥。”冷玉龍說。


    “那就等掌握了一定信息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替換──”


    “你以為副本中都是你這樣、我這樣,或者其他能聽得進去話的正常人?”冷玉龍說,“這是一個團隊遊戲,就算每個人的工作需要獨自考核,但最終團隊的整體行動會決定副本走向。”


    “但凡隊伍裏有一個瘋子,或者一個蠻不講理的人。當他知道了替換規則之後,他便是一個不可控的定時炸彈。”冷玉龍說,“這些人的字典裏,沒有‘商量’二字,甚至還有不少抱著自毀傾向的人。”


    柳鶴問:“所以,以前那些高排名的大神們,會在論壇上警告人們,不要輕易試探雇主,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冷玉龍點點頭:“異查局和他們溝通過,告訴了他們理由,他們也願意配合。”


    柳鶴又問:“那為什麽現在你覺得無所謂?”


    “從app上線至今已經過去了半年,大家多少對副本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冷玉龍說,“這個時候即使暴露了雇主替換規則,也會有更多的人明白,這並不是一件完全的好事。當然也會有更多的人,在遇見瘋子的時候,有自保能力。”


    冷玉龍站起來,給柳鶴遞了一張名單:“幫我聯係這幾個人,讓他們以自己的名號發帖,告訴所有人替換雇主的風險。”


    柳鶴接過來,發現這張名單上的,全是排名前20-50以內的玩家。


    排名二十以上的人,多半都有些人格障礙,他們天生就厭惡合作,也不喜歡交際。


    異查局經常合作的玩家等級,都在20-50之間。


    “不對啊,這是你的工作為什麽突然拋給我了。”柳鶴突然懷疑地看向冷玉龍,“你是不是想要公然上班劃水。”


    冷玉龍迴頭說:“我要去找一個鬧出大亂子的人麻煩,現在沒有時間。”


    柳鶴聞言,突然對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產生了同情之意:“誰啊?”


    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讓冷玉龍去找他的麻煩。


    冷玉龍說:“司徒獠。”


    柳鶴:“……”


    一時不知道應該同情誰。


    柳鶴清了清嗓子:“這個家夥幹了啥,竟然勞你大駕。”


    冷玉龍咬牙切齒地說:“他居然事先沒有通知我,用我們一起找到的的道具,讓app迭代,開啟了對抗模式。”


    柳鶴聞言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說起來他是這次迭代的直接受害者。


    “雖然替換雇主的規則,已經到了讓大家知道的時機。”冷玉龍說,“但是對抗模式,還是為時尚早。”


    “但現在已經被強行開啟了,”冷玉龍歎了口氣,眉眼中寫滿了憂慮,“接下來,會死很多人的……”


    柳鶴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如此憂愁的神情,說話都不禁輕了一些:“總會迭代的,這一天早晚都會來。不管什麽時候更新,都會死很多人。隻要app存在一天,這一切就不會停止。”


    謝嶺月聽白秋葉說到這裏,逐漸明白過來。


    謝嶺月猜測道:“副本中,王導演死後的繼任者,還有一種可能是場務們。所以這些場務才死掉了,因為繼任者之一不希望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繼任。”


    “你說得對!”白秋葉臉色突然一變,“糟了!小張!”


    謝嶺月聞言,立馬知道白秋葉在說什麽。


    兩人衝到黑門邊,發現原本靠在門邊的小張,已經浮趴在地上了。


    把他的腦袋抬起來,他的眼中已經失去了焦距。


    謝嶺月用手背揉了揉額頭:“王導演恐怕兇多吉少。”


    “趕緊去找王導演吧。”白秋葉說,“場務一個都沒了,如果王導演死了,我們的雇主真的會變成鬼導演。”


    兩人離開影棚,謝嶺月才小聲問:“你準備去哪裏找王導演?”


    “他住的酒店。”白秋葉說,“他現在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跑了。”


    外麵還在下大雨,白秋葉身上原本就濕漉漉,感覺還不大。但是謝嶺月一離開洋樓,就像被迎麵潑了一桶水。


    “臥槽。”謝嶺月連忙調整發型,“我好不容易吹好的高顱頂都沒了。”


    白秋葉震驚:“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高顱頂?”


    謝嶺月說:“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精致。反正生活已經很糟糕了,不如盡量讓自己舒心一點。所以我的生存券都用來提高生活質量了,等級沒怎麽提升。”


    白秋葉目瞪口呆地說:“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性格的人。”


    謝嶺月說:“我一直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說話間,兩人已經跑到了影視城的邊緣,王導演住的酒店就在這裏。


    白秋葉抬頭朝樓上看去,她發現酒店這一整棟樓,竟然沒有一個房間開著燈。


    謝嶺月問:“他不會已經離開影視城,卷鋪蓋跑路了吧?”


    “不可能,他說了演員如果不拍完第三場,就會死於非命。”白秋葉說,“他這麽怕死的人,絕對不敢擅自離開。”


    兩人走進酒店中,一樓的前台處坐著一個服務員。


    她低著腦袋,似乎在打瞌睡。


    接近前台之後,她們聽見了一道聲音從前台下方傳出來,聽上去像是服務員正在播放著什麽電視劇的聲音。


    謝嶺月正想問她王導演住在第幾層,白秋葉猛地拉住她。


    謝嶺月轉頭,看見白秋葉正對著自己瘋狂搖頭。


    白秋葉指了指服務員的臉,然後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


    她低頭仔細一看,原來那個服務員眼睛直勾勾看著自己腿的方向,臉上呈現出大笑的表情。


    隻是她的笑容非常僵硬,並且看不出時間的流動感,像是注射過某種讓肌肉僵硬的藥物,讓她的笑容定格在這一刻。


    白秋葉兩人即使站在她的麵前,她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抬起頭來。


    這種狀態隻有兩種情況,第一她變成了蠟像,第二她已經死了。


    謝嶺月對白秋葉做了一個口型。


    「她好像死了。」


    白秋葉探頭去看被服務員的兩隻胳膊壓住的登記薄,在服務員的右邊胳膊下麵,有一行字跡,入住人赫然寫著王某某。


    這條入住信息是最新的寫上的。


    這個入住的人多半就是王導演。


    隻是王導演入住的樓層和房間號被服務員擋住了,兩人如果想看見,就必須把服務員的胳膊抬起來。


    謝嶺月對白秋葉說。


    「我試試。」


    不知為什麽,雖然她認為服務員已經死了,但她仍然不敢發出聲音,仿佛再擔心會將對方吵醒。


    謝嶺月躡手躡腳地走到服務員的身後。


    服務員依舊保持著勾著頭的模樣。


    謝嶺月試著將被她壓在胳膊下的登記薄往外扯。


    登記簿上的內容又露出來了一點。


    謝嶺月見狀身體前傾去看,探頭湊近了那本登記簿。


    第57章 靈異片演員(7000評論加更)


    服務員腦袋仿佛被彈了起來。


    “吼!”


    服務員大笑著的臉突然變得猙獰,並且發出了恐怖的吼聲。


    謝嶺月的一隻手腕被服務員抓住,對方的指甲異常尖銳,此刻全部都扣進了她的皮膚裏,鮮血順著服務員的手指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色製服。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服務員的臉上長出了許多白毛。


    服務員詐屍了!


    謝嶺月瞳孔收縮,痛哼一聲。


    白秋葉想都沒想,伸手按住服務員的腦袋,砰的一聲把它的頭砸上了前台的櫃子。


    櫃子上出現了一個被生生擊碎的凹槽,服務員的臉陷在凹槽中,身體還在擺動。


    謝嶺月看得目瞪口呆,差點忘了把自己的手從服務員手上抽出來。


    白秋葉提醒她:“你的手。”


    謝嶺月這才反應過來,趁著服務員被白秋葉按住,一根根地將對方的手指掰開。


    她的手碰到服務員的手指,短短時間內,手指上也覆蓋了一層白毛。


    觸感異常堅硬,並且手指的力道非常大,謝嶺月使出吃奶的勁,這才把對方的手指掰開。


    謝嶺月看著按住服務員腦袋的白秋葉,暗自心驚,不知道白秋葉從哪裏來的這麽大力氣,竟然讓服務員完全無法掙脫。


    如果這服務員不是詐屍的屍體,而是一個正常人,早就被白秋葉搞得頭破血流,重度腦震蕩。


    然而服務員還在拚命掙紮,指甲抓著前台的桌麵,一道道劃痕下,木屑四處飛舞。


    謝嶺月轉身準備跑向窗戶旁:“你先撐一下,我去拿窗簾,等一下我們把它捆起來。”


    謝嶺月正在取窗簾,聽見前台處傳來的動靜,看過去後發現白秋葉提著屍體的腦袋,第二次砸了下去。


    她頓時感覺自己的腦門都隱隱發疼。


    那服務員消停了幾秒,突然爆發出更加猛烈的咆哮聲,脖子一百八十度轉了一圈,身體從俯趴變成了仰臥。


    這樣的姿勢讓它的雙手得到了解放,抬起兩條手臂抱住了白秋葉的腰。


    白秋葉抽出藏在背後的柴刀,狠狠地朝它的脖子砍了一刀。


    刀鋒如切豆腐般,腦袋和身體瞬間分家。


    白秋葉砍完,還在一旁慘叫:“別殺我!”


    謝嶺月之前就見過這把柴刀,但她當時以為這是白秋葉在洋樓裏隨便找的一把布景道具,用來豐富打手的人設。


    但此刻,她看見被輕鬆切掉腦袋的屍體之後,這才注意到了這把柴刀居然是抗禦物。


    她不是沒見過抗禦物,但是那些抗禦物大多都會在使用之後,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壞。


    並且這具屍體詐屍的時候長了毛,這種長毛的屍體往往銅皮鐵骨刀槍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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