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濯說:“先檢查一下?”


    謝嶺月看了一眼蘇雲,見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於是說:“蘇雲,你剛才不是要檢查嗎,怎麽不動手了?”


    蘇雲瞪了她一眼:“我剛才想檢查,現在不想了。”


    剛才檢查是因為他們還在拍攝中,所有的付出都將獲得迴報。


    現在去檢查,隻會吃力不討好。


    謝嶺月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突然變成一個無私奉獻的人了,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蘇雲正想迴嗆幾句,發現譚夢櫻站在一旁默默看著他。


    蘇雲有些拉不下麵子:“你不要道德綁架,我檢查是我自願的,我就幫你們看看。”


    他轉過頭,發現白秋葉已經蹲在籮筐麵前,正用一隻手將周洲舟的下巴抬起來。


    “他的脖子上麵有一道勒痕。”白秋葉說,“看上去是被勒死的。”


    “但是一個勒死的人不應該會露出這種表情。”白秋葉繼續說,“如果他被勒死,應該會吐舌頭,所以也不可能張得這麽大。”


    “很有可能他是被什麽東西嚇死了。”白秋葉站起來發現大家都齊刷刷的瞪著自己,仿佛在看什麽怪物。


    她不解地問:“有什麽問題嗎?你們難道還有其他想法?”


    謝嶺月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你居然用手直接碰他?”


    “他隻是一個死人,又不是鬼。”白秋葉極其坦然地說,“他又不會跳起來把我吃掉。”


    眾人一時無語,不知該說些什麽。


    曾閑情咳嗽一聲:“隻有5分鍾時間,我們趕緊上去。”


    一幹人隻能將周洲舟的屍體繼續留在籮筐中,如魚貫離開了這個房間。


    迴到影棚之後,眾人看見王導演坐在折疊椅上,正一臉焦灼地看著監控器上的迴放。


    “你們迴來了?”王導演抬起頭對他們隨意打了個招唿,“因為主線劇情的變動過大,新的劇本還沒有寫出來,你們在這裏休息兩個小時,我再把劇本給你們。”


    王導演說完,目光突然在白秋葉的臉上凝固。


    “白秋葉。”


    白秋葉乖巧的哎了一聲:“怎麽了,王導演?”


    王導演又氣又拿她沒辦法:“下一場戲不能再給自己加戲了。”


    白秋葉無辜地說:“可是空白時間即興表演,是王導演您說的拍攝規矩啊。我隻是照做,怎麽能叫做加戲呢。”


    王導演將手上的劇本卷起,在桌上一拍。


    然而他的話仿佛被一個活塞堵在了喉嚨裏。


    眾人眼見著王導演的一張臉由黑變成了紅由紅變成了紫。


    他們連忙眼觀鼻鼻觀心,目光下垂看著鞋尖,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生怕白秋葉作死連累了自己。


    “咖位不大,脾氣倒是不小!”王導演最後憤憤地罵了兩句。


    這時候常務小張走了過來,手上拎著一袋盒飯。


    小張說:“大家快來吃飯了。”


    又有幾個場務抬了兩張長桌過來,拚在一起,在上麵鋪了一塊一次性的白布。


    小張將盒飯一一放在每個位置前,一股紅燒牛肉的香味,充斥在影棚內。


    王導演走過去拿了一份盒飯,就匆匆的離開了影棚。


    “他幹嘛去了?”白秋葉問小張。


    “王導演到酒店休息去了。”小張說,“你們快些吃飯,吃完了也可以去房間休息一下。”


    白秋葉豎起大拇指:“沒想到劇組還有錢讓我們住酒店的房間,之前是我錯怪你們了。”


    小張連連擺手:“沒錯怪,沒錯怪,有房間的隻有王導演一人,你們隻能住在這棟洋樓裏。”


    白秋葉:“……”


    其他人:“……”


    突然之間盒飯都不香了。


    白秋葉說:“你摸著良心說,這棟樓拿給你住,你敢住嗎?”


    小張十分坦誠地說:“不用摸著良心,我也不敢住。”


    白秋葉頓時咬牙切齒:“你還真挺誠實的。”


    小張不經後退一步:“那什麽,你們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說完一溜煙跑走了,其他的場務也分散在攝影棚周圍,似乎不想接近他們。


    白秋葉轉身走向黑門。


    謝嶺月一把拉住她:“你還真要上去休息啊?”


    白秋葉迴過頭,眼中帶著迷茫:“我哪裏敢。”


    謝嶺月疑惑地看著她:“你既然不敢,你上樓做什麽?”


    “我去洗個手。”白秋葉攤開手說,“剛才摸了屍體,直接吃飯太重口味了。”


    謝嶺月:“……”


    剛才怎麽沒見你講究。


    白秋葉進了黑門,一路走到二樓。


    衛生間她還沒去過,她是不敢去的。也就是浴室裏的鬼已經被火揚了,白秋葉才敢一個人過來洗手。


    她低頭搓著手掌,突然聽見有哭聲從浴室對麵的衛生間傳過來。


    白秋葉臉一下變綠,手上殘存的泡泡都沒有洗淨,就像一陣旋風似地三兩步跑到一樓,衝出了黑門。


    她走後,二樓的哭聲這才停了下來。


    隻有半邊身體的鬼縮在衛生間的一個隔間中,抬起一隻手抹了一把眼淚。


    媽的,剛才它都以為自己要寄了,嚇得哭出聲來。


    還好運氣不錯,那個女人走了。


    影棚中正在吃盒飯的其他人看見白秋葉驚慌失措的從門內衝出來。


    曾閑情問:“發生什麽事了?”


    白秋葉一手按在桌上,深吸幾口氣:“剛才我洗手的時候,聽見衛生間裏有哭聲。”


    她話音一落,眾人都陷入了焦灼的情緒裏。


    現在不隻是拍攝過程中,就算在休息的時間,也會遇到這棟洋樓的鬼怪。


    “我們現在知道的,也隻有之前那個劇組發生過的慘劇。”謝嶺月說,“我在想,我們能不能趁這個機會,摸一摸這棟洋樓的底細。”


    “他們並沒有阻止我們離開洋樓,我們可以在這個影城裏看看。”夏子濯說。


    眾人商量好,吃完飯後就兵分兩路。


    第一個小時,先調查影視城。


    第二個小時,重新迴到洋樓的地下室,他們還沒有探索那條走道的另外一邊通向哪裏。


    在大家商量出結果後,白秋葉突然舉起手來:“你們是不是忘了個人?”


    蘇雲一頓:“對啊,丁岩怎麽還沒下來。”


    譚夢櫻擔心地說:“他真的隻是沒下來?還是說他已經——”


    “我們去找找他。”夏子濯站起身,娃娃臉上寫滿了嚴肅,“現在第二場戲還沒開拍,周洲舟就已經死了。如果我們再少一個人,接下來的拍攝就難辦了。”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場戲多半都會出現至少一個炮灰。


    演員的人數多,自己的存活幾率就會更高。


    丁岩如果死在休息時間,他們的下一場戲開始拍攝時,就會直接少一個演員。


    就算丁岩的劇本上本身就寫滿了死亡g,但死在幕間,他的死就對其他演員沒有任何益處。


    眾人放下盒飯,往閣樓的方向走去。


    但當他們到了閣樓,卻沒有發現丁岩的蹤影。


    就算屍體也沒有發現。


    丁岩這個人,仿佛憑空消失了。


    他們走出閣樓,在三樓的走廊上唿喊丁岩的名字。


    幾個人一起喊,聲音很大,如果丁岩在這棟樓裏,一定能聽見。


    眾人喊了一會兒,依然一無所獲。


    “找不到。”夏子濯說,“他可能已經出事了。”


    “看來即使是配角,在劇本的空白時間裏,也會遇到危險。”謝嶺月說,“配角是這樣,主角應該也是這樣。”


    “我們快點去問問影視城的工作人員,這棟洋樓究竟怎麽迴事。”譚夢櫻抓著蘇雲的袖子說,“好嗎?”


    其他人也很想知道,這裏藏著什麽秘密,以至於之前那個劇組發生了這麽多命案。


    他們離開黑門,從影棚走了出去。


    場務們看著他們離開,並沒有出言阻止。


    蘇雲提議道:“大半夜的陰氣重,我建議我們分成了兩隊裏,每一隊都有個男人,鎮一鎮場子。”


    白秋葉奇怪地說:“可是你們的陽氣要是有用,為什麽死的和失蹤的都是男人?”


    蘇雲:“……”


    夏子濯:“……”


    感覺莫名其妙的膝蓋中了一箭,好疼。


    譚夢櫻出言解圍:“我覺得蘇雲的提議沒問題,之前我在一次副本中遇到有個兼職工作需要一男一女去完成。萬一這個副本裏,也有這種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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