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閑情問:“怎麽了?”


    黃躍彬迴過頭:“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人,就是那個在兜帽的人。”


    曾閑情問:“難道哪個npc長得像你認識的人?”


    黃躍彬不確定地說:“大概吧,不過……”


    他搖搖頭:“沒事,我們去二樓吧。藍方陣營已經找到了第二張卡牌,我們也得快點。”


    他和曾閑情繼續往樓梯的方向走,走了幾步發現李孤戍還停在原地。


    曾閑情迴頭問:“李小姐,怎麽了?”


    李孤戍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方向,眉頭微蹙:“你們先去二樓,我過去看看。你覺得眼熟的人,可能是藍方陣營的玩家。”


    黃躍彬連忙說:“我剛才真的是隨口說的。”


    曾閑情也說:“對啊,藍方陣營這麽快就找到了卡牌,說明他們肯定集中火力在上南街尋找,怎麽可能到我們這邊來?”


    “我們分配隊長的時間比對方晚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足夠他們做很多事情了。”李孤戍說,“你們先去樓上,我過去看看,如果沒問題,馬上來找你們。”


    曾閑情問:“可是我們要怎麽聯係呢?”


    他們在美麗公寓雖然找到了一部手機,但手機現在在白秋葉手上。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李孤戍從旁邊過路的病人身上順了一部手機,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


    李孤戍將手機遞給曾閑情:“自查一下號碼。”


    她說完,又麵無表情地又順到了兩部手機。


    李孤戍:“聯絡工具都有了。”


    曾閑情和黃躍彬:“……”


    李孤戍對兩人說:“那我先走了。”


    她說完朝著他們來的那個方向跑去。


    實際上他們剛才從醫生的診室出來,和那個帶兜帽的男人擦肩而過時,她也產生了黃躍彬的那種想法。


    然而她隻是將兜帽男當做一個大眾臉的npc,直到黃躍彬指出來。


    如果放在往常,她很可能不會在意這件小事,隻會將所有的重心放在任務上。


    但是跟白秋葉接觸了短短幾天後,李孤戍感覺自己不知不覺受到了對方的影響。


    謹慎。


    她也必須要謹慎。


    在遇見白秋葉之前,她正是因為一次疏忽大意,錯過了一個微小的細節,導致朋友在遊戲中意外死亡。


    所以現在,她絕對不能再次出現這種錯誤。


    李孤戍在醫院的走廊上奔跑,很快她看到了那個兜帽男的身影。


    她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遠遠跟在後麵觀察兜帽男的行徑。


    對方似乎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李孤戍差點跟丟了幾次。


    然而正是因為兜帽男不同尋常的反應,讓李孤戍更加確定,他一定是玩家。


    李孤戍暗自心驚。


    以兜帽男對醫院的了解程度,她可以判定對方到達醫院的時間絕對比他們更早。


    雖然他們晚出發了一個小時,對方完全可能提前行動。


    但是藍方陣營在沒有提示的情況下,為什麽果斷的選擇了長驅直入敵方的街區,還一舉選中了可能隱藏k牌的金鷹灣醫院。


    李孤戍腦海中頓時冒出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兩個陣營的信息並不平等。


    這個人,有沒有可能已經找到了醫院裏的k牌。


    她目光一暗,側身走進了旁邊一間診療室內。


    再出來後,她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白大褂,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和口罩,原本是馬尾的頭發披散在肩頭。


    李孤戍看上去完全變了一個樣,很斯文,充滿了安全感。隻是兩隻指虎戴在白色的衣袖內閃爍著暗光。


    兜帽男迴過頭,發現跟在後麵的李孤戍已經不見了。


    他抬手擦了一把冷汗,煞白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如果真被李孤戍追上,他絕對會交代在這裏。


    ‘鬼牌不能找了……得走。’


    他心中暗道,打算離開金鷹灣醫院。


    他挑了一條幾乎沒有病人的走廊,往醫院的後門走去。


    突然迎麵走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


    金鷹灣醫院三樓,光線黯淡,空氣中流竄著一種陳舊和詭異。


    和陽光明媚的一樓相比,簡直是一個裏世界,一個表世界。


    “藍方陣營居然這麽快就拿到新的k牌了?”柳鶴震驚地說,“我們才開始啊。”


    白秋葉:“你快把那本書放下!”


    柳鶴下意識照做:“怎麽了?”


    白秋葉讓他看封麵:“你看——”


    隻是當柳鶴將封麵翻過來的時候,她看見原本女護士那張長得變形的臉又重新低了迴去,隻能看見濃密黝黑的睫毛和桃紅色的嘴唇。


    “沒什麽問題啊。”柳鶴說,“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白秋葉揉了揉眼睛:“大概?但是我應該沒看錯。”


    “我繼續看了,你快點找。”柳鶴重新翻看起來,“時間不多了,我們得趕上藍方陣營。”


    白秋葉點點頭,繼續在護士站的抽屜裏中翻找起來。


    桌子下方放著很多收納箱,裏麵都是各種檔案。


    箱子上麵貼了一張便簽條,上麵寫著「醫院檔案室翻新,臨時存放」。


    白秋葉看見這幾個字,突然想起柳鶴剛才讀的深夜猛鬼故事。


    於是問:“你剛才讀的故事裏,是不是說了醫院重建的事?”


    “我還沒往下麵看呢,你別急。”柳鶴重新讀了起來。


    “重建的第一天,所有的病人都被轉移了,病房和診室空了出來。我想起我的述職報告落在了休息室,於是在工人進去之前,一個人進了醫院將它拿迴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空曠的醫院,聽不見病人們奇怪的呻i吟聲,也看不見他們散步時搖搖晃晃的身影。


    我一路走到了休息室,發現我的述職報告被誰放在凳子上。


    我分明記得,當時我並沒有放在那裏。”


    白秋葉邊聽邊翻找那一堆檔案,手上的動作沒停。


    “正在這時,我聽見了一個聲音,似乎是從天花板上傳出來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


    以這種節奏敲打著。


    我以為是老鼠在啃著木板。


    畢竟這家精神病醫院已經修建很久了,天花板裏有老鼠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柳鶴剛剛讀完這一段,兩人都聽見護士站頭頂上的天花板處傳來了非常細微的響動。


    咚咚咚,咚咚咚咚。


    兩人對視一眼。


    這本《深夜猛鬼故事》簡直和言靈一樣。


    那聲音半晌沒停,讓人慎得慌。


    但等了一會兒,也沒發生其他的事情。


    柳鶴吸了一口氣:“那我繼續讀了。”


    白秋葉點點頭。


    “聽到聲音後,我抬起頭去看,一滴水落到我臉上,味道非常難聞,仿佛發餿的豬肉。”


    啪嗒。


    一滴水落在護士站的桌子上,一股怪異的味道頓時飄入了兩人的鼻腔。


    白秋葉:“……這本書可以改名叫做《深夜猛鬼預言書》。”


    柳鶴啪的一聲將書頁合上:“先不看了,找資料。”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臉上寫滿了不情願:“怎麽這麽多箱子,我數數,靠啊有十三箱,這得找到何年何月。”


    他蹲到地上開始翻找,一邊說:“我這人看見字就眼花腦脹頭腦眩暈,我頂頭上司,經常壓榨我,讓我整理資料。我跟你說,有一次他特別狠,讓我一口氣整理了一間屋子的。說起來,這十三箱也不算什麽,就是不知道司徒獠能不能堅持到我們翻完資料。對了,以後遊戲結束了——”


    “等一下,你剛才說的什麽?”白秋葉本來已經自動屏蔽了他的碎碎念,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我說以後遊戲結束了,你千萬不要找這種上司,賊可惡。而且他平時跟我說話,每句話都隻說三個字,對待別人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柳鶴說。


    “是我我也會隻對你說三個字,因為你太聒噪了。”白秋葉認同地說了一聲,突然意識到自己被柳鶴帶歪了,“我不是說的這一句話,上一句是什麽?”


    柳鶴說:“上一句?我說不知道司徒獠能不能堅持下去。”


    白秋葉搖頭:“不對,再上一句。”


    柳鶴遲疑地說:“這十三箱不算什麽——”


    他突然雙目一亮:“十三!”


    “沒錯,k是第十三張牌。”白秋葉點頭,“恰巧這裏隻有十三箱檔案。”


    他們不再像無頭蒼蠅,目標直指編號上寫著「13」的檔案箱。


    兩人將檔案全部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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