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照顧宋老爺子的劉大娘。


    劉大娘今日是上門來為宋老爺子取藥的。


    “劉大娘,今兒可是見到了,這幾天在忙啥呢。”


    有熟人來找劉大娘攀談。


    此時正排到林眉。


    君留山便坐下充當病人。


    “我夫君今日有些虛弱,不知是怎麽迴事,還望大夫給看看。”林眉如此道。


    林眉的話音剛落,劉大娘那邊的聲音便傳來。


    “這不是這幾日出了好多事情麽,我昨天才找丁家主說了這事兒。”


    “是宋家那小子的事嗎?宋老爺子到現在都不知道宋家小子的事,我現在路過宋家都繞路走,宋老爺子現在就這麽孤苦伶仃的,看著怪可憐。”另一個大媽搭話道。


    林眉耳邊傳來秦大夫的聲音。


    “你們是剛來都水縣嗎?”


    “是的。”林眉答道。


    “哎說起宋家小子,那白家的姑娘可有消息啊。之前她娘做出那等事,之前還為她娘一個個上門去磕頭呢,現在怎麽她娘從懸崖上掉下來都成那樣了,她也不見蹤影了。”


    劉大娘看了眼秦大夫的方向,隻能支支吾吾道,“哦是,我這不是去找丁家主說這件事了麽,丁家主說會幫忙的。”


    “是今天才有的症狀還是之前便有?”秦大夫繼續問君留山。


    “今日才有的。”君留山迴答道。


    “你是沒見到,我今天路過義莊,已經看到那白青奕的屍體從裏麵抬出來了,據說是要丟到亂葬崗呢!”


    “啪——!”


    秦大夫一拍桌子站起。


    “各位若是想要說請出去說,這裏是醫館!”


    秦大夫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厲色。


    那之前說話的大娘看到秦大夫如此,似是有些不服氣。


    剛想叉腰指指點點,卻被劉大娘拉出醫館。


    “小秦大夫你先忙,我們先走了!”


    林眉眼見著秦大夫坐下,然後匆忙在紙上寫了藥方子,最後又連連將方子劃去。


    “抱歉。”秦大夫道歉道,然後對君留山溫聲道。


    “隻是有些水土不服,多喝些水便是,明日便會好些。”


    林眉聞言連連點頭,“大夫有事去忙便是,我家夫君慣會小題大做,多喝點水便是了。”


    秦大夫點了點頭,“那在下先失陪了。”


    說完便起身進了醫館內的房間。


    林眉攙著君留山走出醫館。


    “虛弱?”君留山被攙著踏下台階。


    “慣會小題大做?”君留山瞥向林眉。


    林眉連連順毛,“夫君哪裏小題大做,自然是有一說一,說一不二。”


    這時林眉看到了剛才差點在醫館中挑起爭端的大娘。


    “這位大娘慢走,”林眉扶起君留山衝那位大娘喊道。


    那大娘看著林眉跑來,疑惑道,“你叫我?”


    林眉點點頭,“我之前聽說秦氏醫館看病最好的便是一位秦老大夫,為何今日這位大夫如此年輕?”


    那位大娘剛才在醫館被一小輩說了,麵上有些掛不住,故而道。


    “現在秦氏醫館是那位秦老大夫的孫子秦大夫坐鎮,要我說還是年輕靠不住,對長輩都大唿小叫的。”


    林眉連連稱是,“我夫君今早肚子有些不適,這秦大夫也不開方子,一句水土不服就完了,還叫我們多喝水,這是什麽歪理?要是喝水都能治百病的話,那要大夫做什麽用?”


    那大娘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同仇敵愾的對象一般,“就是,年輕還是想的太簡單,不過多喝水總不會有壞處的。”


    林眉聽到此言,疑惑問道,“難不成這水真能治百病?”


    那大娘連連擺手,“自然不是,是都水縣外麵的山泉,據說每個下了山的人都要去喝兩口的,說是可以除祟。”


    林眉連連點頭,“之前我在醫館聽到剛才那位大娘說是去找什麽丁家主,這位丁家主是縣令嗎?為什麽這些事情都找他?”


    “你們夫妻一看就是外鄉人。”


    那大娘說道,“這丁家主雖然不是縣令,但他在都水縣的手藝人中頗具話語權。隻要是組織中的手藝人家中有人遭遇不幸,丁家便會派人來幫助,這丁家主人可好了,即便是白青奕那樣的人,丁家主都願意幫助收殮屍體呢。”


    林眉若有所思,“那這位丁家主跟這裏的手藝人關係都很好嗎?我們現在到了都水縣需不需要去拜見一番?”


    “那倒不用,”那大娘連連搖頭,“這丁家主向來隻與手藝人有聯係,很多手藝人都承過他的情。你們不是手藝人,並不需要拜會他們。”


    那大娘看了眼秦氏醫館的門麵,接著道,“還有那秦老大夫近期應該不會再出診了,你們怕是要白來了。”


    林眉自是知道秦老大夫最近都在義莊,但還是裝作明白一般,向那大娘連連道謝。


    那大娘的傾訴欲此時顯然也得到了滿足。


    跟林眉打過招唿以後就先行離開了。


    林眉攙著君留山離開秦氏醫館附近,實則兩人在低聲交談。


    “這丁家主怕是需要查上一下,看來我們之前是低估了他們。”林眉對君留山說道。


    君留山點點頭,“暗衛整理出來的嫌疑人名單中,首個便是丁家。”


    之前君留山他們懷疑宋墨其實是白青奕在明麵上的幌子,白青奕真正在都水縣的合作對象另有其人。


    現在這個丁家已經成為了重點觀察對象。


    “秦老大夫最近一直在義莊,暗衛沒有看到他有離開的蹤跡。”君留山說道,“若是他可以把宋墨的死因調查清楚,這樣也方便我們行動。”


    秦老大夫身上還存在疑點,在沒有新的懷疑對象前,他們隻能先緊盯著秦老大夫。


    林眉攙著君留山慢慢在路邊走,緊接著便看到一隊官兵匆匆忙忙從街的這一頭“蹬蹬蹬”跑到那一頭。


    官兵要經過的地方,行人紛紛避讓。


    林眉自是攙著君留山低頭躲在人群中。


    待官兵離開後,避讓的行人紛紛看向他們的去處。


    “這是要去做什麽啊,發生了什麽事?”有不知情的人疑惑問道。


    “剛剛發生的事,你們應該還不知道吧。”


    一個挑擔的中年男子說道,“這昨夜啊,縣令府中進了賊,縣令折騰了大半宿,這不今天又叫了官兵來將縣令府圍得水泄不通。”


    “這賊一定是個外來戶,要我說這縣令府中能有什麽寶貝,還不如去那丁家,丁家主每年製作出大量的香料,哪個不是富商貴族爭搶的對象,怕是把縣令府搬空了都比不上丁家主的一味香呢。”一個婦人笑道。


    聞言,眾人也是紛紛笑了。


    角落裏,林眉與君留山緩緩離開。


    “果然調查的信息不如市井傳言豐富,看來這丁家怕是在整個都水縣都是個香餑餑。”


    君留山點點頭,“明日丁家的消息便會送過來。”


    林眉沉吟片刻,“我今晚去趟義莊。”


    看著君留山不甚讚同的眼光,林眉解釋道。


    “暗衛那邊說,秦老大夫這幾日一直都待在義莊中,有仵作在,宋墨的死因並不難查出來,但秦老大夫卻一直並未公開,想必是有其他原因。”


    “如果可以,我想讓他將宋墨的死因公開,這比我們自己動手洗清嫌疑要好太多。”


    林眉說的有理有據,君留山思索了片刻,便道。


    “本來已經掌握了線索,若是你想要推進,等迴去讓暗衛將東西交於你。”


    聽完君留山的話,林眉好奇。


    “原來你早就拿好了證據,為何不暗中交於義莊那邊?”


    “與白青奕合作那人的身份至今都未知,我們在暗處不會引起對方注意。”君留山解釋道。


    君留山和岑見因著宋墨的死因暫時還沒有洗脫嫌疑。


    之前君留山被引開,白青奕逃走一事給了他們一個提醒。


    與白青奕合作那人不僅藏得深,而且知道他們在查焚仙門的事情。


    他不僅會用宋墨做幌子,調虎離山的伎倆更是做的天衣無縫。


    故他們在暗處調查的確是比迴到客棧後更方便。


    君留山這麽一說倒是讓林眉有些遲疑。


    他們現在已經查到了丁家,若是公開宋墨的死因迴到客棧,可以更加方便接觸到丁家。


    可若是與白青奕合作的那人不是丁家人,他們輕易暴露在明麵上便錯失了良機。


    “現在一夢青女可能將碎玉托付的人又多了一個丁家,我迴去將名單再排查一番,到時候多派人手盯著便是。”君留山說道。


    見君留山默許,林眉也隻好點點頭。


    兩人緩緩迴到住處。


    剛進院子,林眉兩人便看到各站在一邊的岑見和薛淨悟兩人。


    岑見手中拿著一片紅色花瓣。


    在他對麵,薛淨悟的神情像是看到攙著老鼠藥大米的老鼠一般,一邊有些垂涎,一邊又十分警覺。


    岑見見狀挑了挑眉,手中拿著紅色花瓣有些惡趣味的想要上前。


    卻被薛淨悟連連阻止。


    “你不要過來!”


    岑見像挑逗老鼠般的貓一般試探性的往前走。


    薛淨悟則是像是受驚一般跳上了屋簷。


    “你幹嘛啊!”


    薛淨悟站在屋簷上,看著還想要上來的岑見質問道。


    林眉見薛淨悟被欺負的著實有些可憐,隻好上前問道,“微之在做什麽?”


    岑見看到林眉和君留山,拿著手中的紅色花瓣聳聳肩。


    “我想要看看這紅色花瓣的影響有多大,也好對此做出相應的判斷。”


    薛淨悟才不信他的鬼話。


    雖然那紅色花瓣還不足以讓他失了智,但誰知道岑見有沒有在那花瓣上做手腳呢?


    但到底岑見是一片好心。


    在林眉兩人的調解下,兩人之間暫時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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