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麽?你快說你叫什麽!”


    一愣過後,薛淨悟立馬抓著那人的領子逼問。


    林眉上前按住失控的薛淨悟,低聲對他說,“現在不是時候,等迴去再問他。”


    終於趕在天黑之際,暗衛們將鏢車中的人一一救出。


    “王妃,”暗衛匯報,“鏢車中一共三十五人,除了薛公子已經醒來,其他人皆被下了安石散陷入沉睡,這種藥一般是宰殺牲畜之時,將其迷暈所用。”


    林眉皺眉,竟人口當做牲畜一般運送。


    “若是無事,便先迴領主府吧。”林眉道。


    林眉迴到領主府,一進門,便看到君留山站在桌邊,怕是她再晚迴一陣,君留山便要出去尋人了。


    君留山看到林眉,上下打量了一番。


    知他所想,林眉笑,“我並未受傷。”


    跟著君留山走進室內,林眉才發現岑見也在。


    “王爺,我們今日在運往九蠻的鏢車上發現一人,與畫像上的人很像。”


    君留山自然能聽出林眉話中的懷疑,“你懷疑那人不是畫像中的人?”


    “隻是猜測。”林眉看向君留山,“王爺隨我去試探一番罷。”


    這時正好有暗衛進了來。


    “王爺王妃,薛公子已到府中。”


    林眉點頭,“從鏢車中被救的那些大嶽人稍後會到,送至大夫處,情況嚴重的送到酒兒那裏,看有沒有辦法。”


    吩咐完,一行人就去見了那所謂的薛公子。


    “薛公子。”林眉進門。


    “這位是...?”


    薛公子看到君留山,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這是攝政王,這位是岑侯。”林眉介紹。


    薛公子點頭,便不再說話,也再未有其他動作。


    見此,岑見心中生疑,麵上卻帶笑。


    “這位薛公子,看到攝政王,為何不行禮?”


    他並非多禮之人,隻是平頭百姓,見到攝政王怎會是這樣平靜的反應?


    薛公子仿佛這才如夢初醒,忙要起身跪拜,卻被林眉扶起。


    “薛公子似是並未聽過大嶽攝政王?”


    “並非,”薛公子說,“隻是......隻是在下長居深山,粗野慣了,王爺王妃莫怪。”


    “隻知薛公子姓薛,不曾聞薛公子名喚?”林眉看向薛公子。


    “在下姓薛,”薛公子頓了頓,“單名一個昌字。”


    “原是薛昌公子。”林眉繼續說,“由於薛公子是鏢車之中最早清醒之人,事關我大嶽買賣人口之事,本王妃想問薛昌公子一些事。”


    薛昌看著林眉和君留山,似笑非笑,似是覺得十分有趣。


    岑見見狀道,“薛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薛昌低頭,看向手中杯盞,“大嶽境中,薛某自然會配合,隻是十分好奇,這王妃居然可以做王爺的主。”


    被如此挑釁,君留山並未生氣,“這是本王與王妃之間的事情,薛公子隻需服從。”


    “攝政王之言,薛某自然服從,隻是......”薛昌似是十分遺憾,“薛某可能在被劫持的過程中撞到了頭,之前的一切都不太記得了。”


    他失憶了!


    林眉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沒想到的也有薛淨悟,但同時他也暗暗鬆了口氣。


    但他還是有些不死心,追問道:“你能迴憶到什麽嗎?”


    薛昌皺了皺眉頭,“薛某最後的記憶便是被人打暈,醒來後便是在鏢車之中。”


    見此岑見也覺得棘手。


    “那薛昌公子,現在能迴想起什麽嗎?”


    薛昌搖搖頭。


    薛淨悟咬了咬牙,線索又斷了。


    林眉挑眉,“看來薛公子隻能暫時住在這裏了。”


    薛昌無奈點點頭,“看來隻能這樣了。”


    一行人離開薛昌的房間後,就迴了正廳。


    一路安靜,林眉突然道,“我覺得他有些可疑。”


    “你們不覺得太巧了嗎?”林眉說,“我們在找畫像中的人,他就剛好出現了。”


    “是有些,”被情感占據頭腦的薛淨悟這才清醒過來,“這不正好?”


    “那才不對,”林眉分析,“你想,他之前在玉衡關都不敢用真名,現在便可以用了嗎?”


    薛淨悟覺得林眉說的有幾分道理。


    “且畫像中人應是去了九蠻,這薛公子卻出現在運往九蠻的鏢車之上,這一切都說不通。”林眉提醒,“要提高警惕。”


    岑見開口,“這薛昌,有種滑不留手的感覺。”


    林眉點頭,將在解陣時薛昌故意誘導她想要壞了整個陣法的事情說了出來。


    君留山麵無表情,“此人要提防,即便他不是畫像中人,與畫像中人也脫不了幹係。”


    岑見同意,“表嫂不要因為一些其他原因,便對薛昌手下留情。”


    正廳外,來來往往的暗衛正在運送從鏢車中救下來的人。


    一部分送往領主府的大夫處,一部分送往大夫那裏。


    “那我先去整理搜出來的那些東西了,”岑見對林眉君留山道。


    君留山點頭,“有事叫暗衛隨時稟告。”


    岑見點頭,便匆匆離開。


    薛淨悟也跟林眉示意離開,恍惚地走出正廳。


    看著薛淨悟走遠,林眉歎氣,“怕是他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君留山牽向林眉的手,林眉轉頭,打趣道,“王爺是不是又要說,我是攝政王府的王妃。”


    這話聽著繞口,君留山不置可否。


    “王妃與本王是一體的。”


    初時聽這話,林眉還覺得這是君留山對她的警告,現在倒是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王爺可真悶。”


    君留山被她拉著迴到房間,同榻而眠。


    一夜好眠。


    林眉醒時,君留山不在身邊,起來後,看到君留山坐在正廳。


    身邊來來往往皆是暗衛,折思正站在他身邊。


    “王妃,”折思稟告,“今早岑侯送來一份名單,上麵記載了被買賣的人口信息,其中有一人比較特殊。”


    “是誰?”林眉奇怪。


    “白露。”折思麵色古怪,“據調查,這是林夫人母親的名字。”


    “原來是這樣,”林眉分析,“他們以驛站作為據點,通過九蠻的鏢車,將大嶽人口運送到九蠻。”


    “是焚仙門,”君留山開口,“在驛站中,發現了焚仙門的印記。”


    林眉陷入沉思,“以林夫人的母親為例,如果林夫人的母親活著,且可以給林夫人寄迴聘禮,那麽是不是說明,其他人也活著!”


    君留山麵色稍好,“已經通知秦將軍和林夫人了。”


    外麵傳來一陣騷動,林眉連忙出去。


    原是林夫人來時遇到了薛昌,拉著薛昌不讓走。


    “薛昌怎麽出來的,”君留山沉聲問,“昨日誰看守的。”


    折寧連忙說,“侍衛們不清楚,以為是薛淨悟公子。”


    林眉上前阻攔林夫人,林夫人看到薛昌便恨的不行,但到底是大家閨秀,也隻是用手使勁撓了他幾下。


    林眉看到,林夫人使勁不小,薛昌脖子上都帶有幾道劃痕,重點抓撓的臉上卻隻留下淺淺的幾道痕跡。


    她若有所思。


    “你跟我去錦因的牌位前去!”林夫人抓著薛昌的衣袖不放。


    林眉趕忙上前,“林夫人,他失憶了。”


    “啊對對對,在下失憶了。”薛昌連連說道,“在下並不記得之前發生之事,不知者無罪,夫人不妨先放手。”


    林夫人聽聞,手下一頓,“你失憶了?”


    “是的夫人,”薛昌趁機將衣袖從林夫人手中抽迴,“在下薛昌,不知夫人因何故對在下如此執著。”


    “夫人,薛昌公子還需在此居住一段,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林夫人確認。”林眉道。


    “好,”林夫人也恢複了理智。


    “側夫人。”秦將軍這時也到了。


    “秦將軍。”林眉引著秦將軍與林夫人進入室內。


    君留山將那份從驛站內拿出的名單遞給秦將軍,並說明大致情況。


    林夫人這才得知自己母親的竟是從玉衡關驛站中被帶走。


    她十分自責。


    林眉在一旁安撫林夫人,“這與你無關,誰也想不到,焚仙門的人會假冒驛站,利用驛站作為樞紐。”


    秦將軍沉聲道,“這驛站不是假冒,是真實存在的。”


    林眉驚訝,對上君留山的眼,君留山安撫她,讓她稍安勿躁。


    “這驛站自我接手玉衡關事務時便記錄在案,雖對此有所疑惑,但因是自白領主手中接手,所以我並未對此有所異議。”秦將軍解釋。


    “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個驛站的存在,是白領主許可的。”林眉輕聲問。


    在場的人皆是沉默。


    甚至想到了之前的佛寺。


    佛寺也是自玉衡關建立起便存在的。


    若是白領主在很早以前便與焚仙門勾結,那怕是不小的罪名。


    “之後我會仔細核查過關的每輛車,”秦將軍說,“那個驛站我會派人將那裏封鎖,還有玉衡關的其他地方,我都會仔細排查。”


    君留山半晌道,“將軍有心了。”


    “那剛才外麵那位公子......”林夫人提到薛昌。


    “夫人可讓本王妃查看一下指尖?”林眉提出。


    “指尖?”


    林夫人將雙手遞向林眉。


    林眉邊查看邊問,“夫人剛才在撓薛昌時,是什麽感覺?”


    “好像是有點涼,”林夫人迴憶,“有點像是挖到一種很硬的泥。”


    泥?林眉查看林夫人指縫。


    林夫人十指不沾春水,指甲很精致,指縫中的確沾有少許不明物體。


    她一點點地挑出來,仔細查看。


    君留山也好奇看向林眉,“是有什麽問題嗎?”


    “薛昌臉上應當做了偽裝,若我猜的不錯的話。”


    林眉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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