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明擺著不想告訴自己?鍾蒼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


    “讓我直接來猜?恐怕我連那位先生都不認得,到哪裏去猜他的身份。”


    鍾蒼的話音剛落,他又微微皺起了眉。


    “還是說我早就已經認識那位先生,隻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而已?”


    煉藥人但笑不語,今日他和鍾蒼上趕著說了那麽多的話,但是麵前這人卻都不怎麽喜歡搭理自己,現在煉藥人決定,也要好好地晾一下鍾蒼。


    至於他是不是真的認識那位先生……


    煉藥人嬉皮笑臉的說:“你猜呀!”


    沒有來得及讓鍾蒼猜出來那位所謂先生的身份,他整個人都陷入到了疑惑之中,他認識的人之中,除了翁葫之外,還有哪個人是能夠和焚仙門扯上這莫大關係的?


    鍾蒼的身份擺在這裏,認識的人在江湖上絕對算不上少,甚至可以說是首屈一指的多。


    在這些人之中尋找出來一個有可能性的,簡直是難上加難,更何況若是能夠作為這焚仙門背後的勢力,恐怕這位朋友自己的能力也並不小。


    煉藥人十分滿意地看著鍾蒼臉上糾結的表情,手中拎著他的小藥箱,遛遛達達的離他遠了些。


    等上一會兒,他就要看著這個瞎子是怎麽用求知若渴的表情看著自己,然後請求自己把那位先生的身份說出來。


    隻可惜他並沒有等到這一幕的出現,成功的忽悠了門外那些普通門人的次使就已經迴來了,他入門之後便看見鍾蒼若有所思的表情。


    還有那個讓次使十分厭惡的煉藥人,正一身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穿著的衣服仍舊是那樣破破爛爛的,頭發也仍舊和之前一樣,透著一股十幾年都沒有洗上過一次的油膩。


    次使素來威重,最看不得煉藥人這副隨心所欲的樣子,但是隻可惜這煉藥人的身份在焚仙門中如今比他還要稍稍高上一些,畢竟這可是那位先生親自派過來的人。


    上次次使在石壁之後走出來,直接就去找了一直以來對他十分優容的長使告狀,但是卻沒有想到反過來被長使給警告了一通。


    話裏話外無非是說這煉藥人的身份特殊,他們焚仙門現在正在壯士斷腕,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萬萬不能得罪了這位先生派過來的煉藥人。


    是以就算是次使心裏再厭惡,麵對他的時候也隻能乖乖擺出一副溫恭爾雅的樣子,誰知道他的心裏有多膩歪。


    和他相比起來,鍾蒼就顯得好多了。


    “門外的門人們已經準備好了,鍾閣主,待到翁葫帶著那些江湖人士衝進來的時候,你還要先出去在眾人的眼前走個過場,然後再趁機逃迴來。”


    那準備好了替在場的這些人送死的死士們這個時候已經在臉上戴好了人皮麵具,魚貫從一邊走出。


    鍾蒼點了點頭。


    “衝啊,兄弟們!今日我等便要從這陣法之中殺出一條生路來,救出掌門!”


    “踏平焚仙門!”


    門外已經隱隱之間可以聽到翁葫帶著那些江湖人士攻打山穀的聲音。


    那些被翁葫鼓動著攻打山穀的江湖人士都帶著一腔的熱血,他們此行人數眾多,身上肩負的是保衛一方水土安寧的重任,救出江湖之中那些被焚仙門囚禁起來的掌門的任務。


    於是,偌大一個焚仙門現在在他們的心中幾乎已經提前被踏成了平地,他們心中懷著壯大的期望,唿嘯著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一步一個腳印,抬起腳步來的時候因為用力太大,一路上飛沙走石。


    被次使鼓動了心緒的那些普通門人們直接就和那些江湖人士對上了,這些普通門人的武功自然是比不上焚仙門中那些中堅力量的,於是和那些江湖人士對上後很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可是次使在之前和他們說的那些話終究是有用處的,縱然是被打的十分淒慘,但是那些普通門人卻並沒有幾個迴頭逃跑,翁葫拎著刀在前麵廝殺,轉過一個拐角之後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指著目光之中已經隱隱可見輪廓的山穀中的村落。


    “兄弟們看!那邊就是這山穀之中的村子!”


    眾人便分出來了一撥,烏泱泱的往那邊去了,翁葫早就已經拿來了這總壇裏的地圖,對那村子裏究竟住著什麽人,他們都有自己的猜測。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焚仙門中那些身份重要的人是絕對不會住在這村子裏麵的,那些十分重要的人自然會住在更加安全的山中,才不肯住在這村子裏的茅草屋裏。


    於是分出來那一波往村子裏去的人稀稀拉拉的,翁葫則是帶著人繼續和那些普通門人們戰鬥,一刀一個。


    砍瓜切菜一般,十分沒有挑戰性。


    “是掌門!”


    “穀主!穀主我終於找到您了!”


    分出來的那些往村子裏去的人突然之間爆發了歡唿聲,引起了那些仍舊在和焚仙門人戰鬥的江湖人士的注意。


    他們在戰鬥之中分神往那麵一看,居然真的看到了那些被焚仙門囚禁已久的掌門們,正一個接一個的被人從屋子裏麵扶出來。


    那些掌門們居然就被關押在這簡陋的村子裏,看著那關押著眾人的房子,這些掌門們最近這段時間一定沒有什麽好日子過。


    救出了心心念念的掌門們,那些江湖人士的心情一下子再次高漲起來,更有一部分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直接歡唿著就朝他們的掌門過去了。


    翁葫一直在最前方,他體力畢竟有限,不久之後就停了下來,身上抹了一把臉,朗聲對那些仍舊在抵抗的普通門人道:“你們不要冥頑不靈!焚仙門的覆滅如今已經是板上釘釘,若是你們這時肯迴頭,也還不算太晚。”


    隻可惜他苦口婆心的話卻並沒有得來他們的迴應,那些普通門人們仍舊還是殺紅了眼,人群之中,有性急的江湖中人扯著嗓子對翁葫喊:“翁老你就不用想著再救他們了,這些人早就已經沒有救了。”


    翁葫長歎了一口氣,抬眼看了看他們前麵的山路,再次提高了嗓門。


    “你們可知道!就在你們頑固抵抗的時候,你們的那些首領早就已經放棄了你們,你們的堅持還有什麽意義?”


    他這話音還未落,就聽見前方遠處傳來了一陣朗笑聲,這陣笑聲在這些江湖中人的耳中多數都是熟悉的。


    他們其中有很多人都曾經聽到過這笑聲,而這笑聲的來源……


    有人咬牙切齒的叫出了那個名字。


    鍾蒼。


    鍾蒼穿著一身錦衣華服,從前麵的一座山峰上飛身而下,手中握著一把扇子,足尖輕點,落下來的時候如青雲踏月一般輕盈。


    他就這樣落在了眾人的眼前,那雙眼睛仍舊還是沒有焦距的,不過卻憑著剛剛翁葫開口說話時的動靜鎖定了他的位置,直直的看向那裏。


    “老翁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可還沒有離開。”


    “看劍!”


    旁邊突然斜出一個手持長劍的劍客,他如遊龍一般直接就躥到了那些江湖人士的中間,手中的長劍半點都不留情麵,惹得那些江湖人士莫不都提起兵器來奮力抵抗,瞬息之間便被重傷了幾個。


    那持著長劍的劍客在引起了騷動之後也飛身落在了鍾蒼的身邊,眾人這才看清了這人的長相,還有身上的衣服。


    “吾乃焚仙門次使,爾等宵小也敢大放厥詞!”


    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有許多人也一起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翁葫的眼裏閃著精光。


    “兄弟們,這些便是焚仙門之中最重要的人了,隻要能夠殺掉他們,焚仙門自然會就此覆滅。”


    鍾蒼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容還沒有提起來,就變得狠厲。


    “做夢!”他手中扇子一合,直接淩厲地朝翁葫攻擊了過去。


    翁葫連忙抵抗,那些和鍾蒼一起出現的人也紛紛下場和那些江湖人士纏鬥了起來,之前已經微微有些出現頹勢的焚仙門普通門人,因為他們的出現也頓時來了精神。


    誰說他們的首領拋棄了他們?現在不是已經都來了嗎?


    他們變得更加有幹勁,咬著牙繼續和那些江湖人士打的你死我活。


    他們這邊打的你來我往,村子裏的那些掌門們倒是十分清靜,因為這些江湖人士在翁葫的帶領之下攻打焚仙門的行動,平時在這村子裏麵看守著的守衛都已經被調走了,現在正和他們打的火熱。


    那些掌門被從屋子裏麵扶出來之後俱都說身上無力,不過身體看起來卻也並沒有什麽大礙,這其中卻並沒有看到左道長的蹤跡。


    不過在這些人之中,在這個時候想起他的人本來就寥寥無幾,更多的人還是在關心他們的掌門。


    “掌門!這段時間以來,焚仙門有沒有對你們做什麽過分的事?他們作惡多端,難免有什麽陰謀。”


    有人殷勤的詢問著那些掌門們,而那些掌門們卻都統一了口徑。


    “幸好你們來得早,那些人還沒有來得及對我們做什麽,隻是每日的化功散讓我等提不起力氣,這才一直在這裏蹉跎了下來。”


    “你們這是變出息了啊,老夫也算是放心了……”


    他們這邊的氣氛明顯就和那邊吵吵嚷嚷的不同,竟然顯得有些溫馨。


    鍾蒼就算是身手了得,不過畢竟如今還是目不可見,手中折扇和翁葫對著打了幾個輪迴,最終還是一不小心被翁葫一掌拍在了胸口上。


    鍾蒼直接飛身往後幾步,腳步在地上搓出了長長的腳印,這才勉強撐住了自己的身體,沒有倒下去。


    隻是他嘴角的鮮血卻沒有能兜得住,順著下頜流了下來,看起來頗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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