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歎氣。


    “上報朝廷,該做樣子的還是做起來。”


    “聽說當年送到大嶽的那位主迴來了,準備繼位,萬一皇上想要讓他立個威呢?”


    “宋將軍也不是好相與的人物。”


    九蠻的軍隊開始稀稀拉拉地調動,似模似樣地在大漠邊緣拉起了防線。


    對麵的突厥就不太樂意了。


    他們當年也眼饞過金國,大嶽攻打金國,其餘三個國家都想著撿漏。


    但漏沒撿成,損失了一大堆的人,最後大漠全被大嶽劃拉了過去。


    而這之中,又以突厥損失最為慘重。


    他們還死了一個王子在裏麵,幾大部落折損了不少精英,三個倒黴的小部落全賠進去了。


    要不是大漠突變,大嶽也是焦頭爛額,能讓他們幸災樂禍一下,加上大漠也確實不適合進人,這邊早就像其他地方一樣,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鬧。


    最近駐紮在大漠附近的部落早就發現了大漠裏的異動,王庭也派了人前來查看。


    眼看局勢越來越緊張,連大漠之外的軍隊都開始活動,他們就不安分了。


    才和大嶽打過一場,並且戰敗憋了一肚子火的突厥人將事情誇大報迴王庭,向王庭要求派兵駐紮,以防大嶽對突厥不利。


    事實上,大嶽吃飽了撐的才會從西北大漠來找突厥的麻煩。


    但誰讓君留山“威名”遠揚,他都親自來了,又調了軍,動作還會小嗎?


    王庭的人私下裏還合計著,能不能趁機占上一塊大漠的地盤。


    “最近大漠的情況肉眼可見的好轉,至少不再是鬼見愁的地方了。”


    “這樣一來,不說綠洲那些如何,如果能夠從中找到一處礦藏,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一群大漢端著羊奶酒說起來都眼睛發亮。


    “長期占領不了,開了礦有個一兩年,挖空了就跑也沒什麽。”


    “而且還要防著那個人有什麽壞心思。”


    如果能夠給那位攝政王找點麻煩,他們更是會拍手稱慶。


    半天的功夫他們就統一了想法。


    於是九蠻還隻是裝裝樣子,突厥就是真的重兵壓線了。


    君後辛在京城遲了一步接到稟報,隻覺得額頭青筋在突突地跳。


    “攝政王呢?邊關為什麽調兵?”


    拿著手上半月之前的消息,君後辛磨了磨牙根,都快要氣笑了。


    “這都多久了,大漠裏還沒有消息傳出來?”


    “迴陛下,已經完全失去聯係,隻有一些邊緣的地方還能有些消息。”


    “但都說現在大漠之中所有城池戒備森嚴,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朕要你們有什麽用。”


    君後辛懶得罵人了,擺了擺手把紙條揉成了一團。


    “去,秘密請周將軍入宮。”


    君後辛已經放棄把希望寄托在那群隻有一張嘴的蠢貨身上了,有事該用誰就用誰吧,至少不用氣得自己一佛出竅二佛生天。


    周浩坤那群人雖然平時熱衷於當柱子,但被戳到了還是會一板一眼地動的,該做的事絕不含糊。


    而且,他也暫時還不希望因為邊軍調動的事,再引起朝堂上的混亂了,吵得他頭疼。


    周浩坤正在城外大營練兵,突然就被叫迴了中廳,接到皇帝暗衛傳來的口諭。


    暗衛似乎還很急,一直催著他快點去。


    “周將軍,軍情緊急,不要讓陛下多等。”


    但周浩坤怎麽也想不出最近有些什麽緊急軍情,不以為意地撣了撣肩上沾著的土的,他拎著脫下的外袍抬了抬手算作抱拳。


    “本將去換身衣服,就這樣去見陛下也不合規矩。”


    剛和人對練,一身都是在地上滾來的灰和汗,在軍營又穿得隨意,連宮裏的小內侍都比他形象規整。


    暗衛也不可能就讓他這樣赤著膀子,一身髒汙地去見皇帝,勉強同意了。


    “還請將軍快著些。”


    周浩坤出了中廳去了後麵,親衛去給他打了水來,一邊擦著一邊緊皺著眉,不無擔憂地看著他。


    “將軍,皇帝不會想要對您下手了吧?”


    “他除非是個傻子才會對我下手。”


    把頭發打散重挽,換上幹淨的一套將袍,周浩坤瞥了眼親衛。


    “現在王爺把京城的人手都留給了我,不說他能不能真動得了我,就算是有這個意思,也要想想之後他扛得住不。”


    “現在亂起來,對他有什麽好處,又沒人會給他收拾爛攤子。”


    “將軍說得是。”


    親衛訕訕笑了笑,給周浩坤戴上帽子。


    暗衛已經在前麵等得不耐了才見人出來,立馬迫不及待地帶著人就往宮裏去。


    最近連連辦事不利,已經讓皇帝對他們這些暗衛有很大的不滿了,現在又出了這麽大的事。


    從新帝登基,他們就一直被君留山那邊壓著,屢屢和君留山暗衛對上都是退敗,好不容易有了出頭的機會,再不能辦好事,恐怕皇帝就要把暗衛給清理一遍了。


    因為是秘密召見,周浩坤被暗衛帶著走了宮中的小門,一路避開人進了皇帝的書房。


    “臣參見陛下。”


    君後辛坐在書案後看著下方跪著的人,動了下手,馮喜就連忙去搬了椅子來。


    “免禮,將軍坐吧。”


    “謝陛下。”


    周浩坤波瀾不驚地給他謝了恩,起身坐了,隻是心中難免驚疑,他們這邊的人,還是第一次在皇帝這邊得到這種待遇。


    想來,暗衛口中的“軍情緊急”真的不是小事了。


    “不知陛下召臣,是為何事?”


    君後辛也不和他賣關子,點了跪在一旁帶他來的那個暗衛。


    “你來說。”


    “是。”


    暗衛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君後辛,三言兩語就把事情交代了清楚。


    “……大漠中已經戒嚴,靠近大漠的幾大關城也開始嚴查出入之人,姚遠山持王爺令牌調動軍隊,似乎有帶軍進入大漠的意思。”


    “目前沒有王爺的消息。”


    周浩坤點著膝蓋神色也沉了下來,他也沒有從暗衛那裏得到消息。


    大漠那邊加上臨近的暗衛,前些日子都在忙著君留山的事,並且折思和折寧嚴令保密,連京城這邊都是被瞞著的。


    為了防止泄露,幹脆就連一點消息都沒傳。


    周浩坤也不是會多嘴的,暗衛沒有找他,他也沒有主動去找過王府的人,隻一心做好君留山吩咐給他的事。


    這導致了他的消息,比君後辛還要落後。


    也就是邊關那些事都是暗地裏做的,雖然被暗衛查到,但沒有讓普通的百姓們知道,也沒有引起議論。


    否則,等到消息擴散開了,誰也不知道會帶來什麽樣的反應。


    君後辛在暗衛說完之後看向周浩坤。


    “不知道將軍可知皇叔這般行事,是為何意?”


    周浩坤低著眼半分不露心思,態度恭謹地搖了搖頭。


    “王爺行事,臣不敢隨意揣測。”


    “朕秘密叫你來,就是不想讓人借此攻訐皇叔,但也希望將軍,能讓朕安心一些。”


    “皇叔身上牽係太多,之前在大漠多次遇險,已經讓朕心驚膽戰了。”


    周浩坤動了動眼,似乎打量了君後辛一眼,但又極快地收了迴去。


    仍舊隻有那麽一句:“臣不敢隨意揣測。”


    君後辛知道,憑他和攝政王府一脈多年的爭鬥,他們兩個是互相不信任的,但現在他需要周浩坤給他一句準話。


    “朕隻想要知道一件事,攝政王此舉,是想要做什麽。”


    “是否會造成對我大嶽不利的後果。”


    周浩坤抬起頭,君後辛在他眼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但那雙眼中隻有鄭重。


    “陛下讓王爺前去西北大漠平患,那這便是王爺想要做的事。”


    殿中的人都屏住了唿吸,君後辛也直視著周浩坤,這位百戰大將沒有分毫相讓。


    許久,君後辛率先移開了目光。


    “各地軍情暫時不會有問題,將軍也多留意一下那邊的事。”


    “朕知道,皇叔走前一定交給了將軍什麽,至少不要讓邊關再出現動亂。”


    周浩坤起身行禮應是。


    君後辛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終究沒有再說什麽,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暗衛前去給他引路,在離開書房之前,他聽見後麵傳來一句似乎漫不經心的詢問。


    “皇叔能平安迴來嗎?”


    周浩坤腳步一頓,沒有迴答也沒有繼續離開,君後辛也在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就後悔了。


    他本想要君留山死在大漠,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了意義。


    就算後麵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想,但最先還是他將君留山送去的大漠。


    “將軍,注意沈家,下去吧。”


    周浩坤迴身再行一禮,在暗衛的帶領下退了下去。


    馮喜緊閉著嘴,絕不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上前輕手輕腳地為君後辛換掉了涼掉的茶水。


    但他還是不小心瞥見,皇帝拿在手中把玩的玉佩,上麵已經遍布裂紋。


    迴想起這些日子,他驀然心驚,這位主子現在對攝政王的態度,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林善眼觀鼻鼻觀心地侍立在旁,彷如一根木頭。


    君後辛把那塊玉佩丟給了馮喜。


    “處理掉,換塊新的來。”


    馮喜連忙雙手接住玉佩,轉頭交代林善去把事情辦了。


    林善迴來的時候窺著君後辛沉冷的臉色,小心稟報了一句:“陛下,珍嬪請見。”


    前些日子玥良媛升了珍嬪,很是春風得意,不過她更乖覺,沒有像以前的麗嬪一樣恃寵而驕,君後辛現在還沒厭煩她。


    但現在君後辛心情極為不好。


    “她來做什麽?給朕添亂嗎?”


    “說是給陛下送些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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