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中。


    “陛下,這些金銀玉器,有的太後隨身攜帶,可都是顧明玨送的,並且均出自與水雲軒。而且,攝政王似乎已經對水雲軒下手了,也不知攝政王查出了什麽東西。”


    君後辛看著堂下之人,聽著這迴答,也是皺起了眉頭。


    既然君留山都對水雲軒下了手,那麽說明這水雲軒一定不簡單。


    也許,水雲軒就是顧明玨和九蠻聯係的地方。


    “這水雲軒在大嶽朝有多少分店,九蠻境內是否有?”


    想著,君後辛便是隨口核查一句。


    若是這水雲軒真的如此,那麽,想必總不會隻在京中大嶽朝有一個。


    若想成事,這一個水雲軒顯然不夠。


    隻要有錢,這種金銀玉器店多幾個,也不會引人注意。


    “陛下英明,啟稟陛下,這水雲軒的確不止在大嶽朝京都有,屬下查過,這大嶽朝境內一共有兩百多家,甚至是一些偏遠的地方也有,比如蕪城。”


    “而九蠻之內,雖然沒有大嶽朝內多,可也不少。至於其他國家,應該也有,但是查不到具體的數量,但這水雲軒內的人很有可能是顧明玨以及九蠻的眼線。”


    “嗯,既然攝政王已經開始解決,那你們便不用插手了。”


    君後辛淡淡點頭,這個說起來,也不難猜測。


    君後辛大概可以猜到,這些送給太後的東西,估計是顧明玨每出宮一次,便要給太後送一次,好掩人耳目。


    這樣,既能能討得太後的歡心,又能和九蠻的人聯係到。


    隻是這些東西,必然是顧明玨親自給太後的,而且還經了水雲軒那麽多人的手,難道顧明玨就不怕自己或者水雲軒的人染病嗎?


    “屬下查過了,除此之外,那方致使太後染病的手帕並非來自水雲軒,這手帕也並非是顧明玨送給太後的,而是顧明玨的手下在其離開京城不久之後送來的。且這人突然暴斃,想來也是預謀已久。”


    微微俯身,堂下之人也鬆了一口氣,這次也算是查出來了太後的真正病因。


    “嗯,好,下去吧。”


    讓來人下去,君後辛也算暫時放心下來。


    隻不過,他心中清楚,雖然現在顧明玨迴了九蠻,但是大嶽朝仍然有許多危機。


    不僅僅是來自外部的危機,即便是大嶽朝內部,也是危機重重。


    比如君留山。


    這次,京中暴亂和疫病的事情,說白了是君留山出力最多,但君後辛可不會相信君留山就會這麽白白付出。


    現在的君留山,不就得到了一直想要的京都衛戍的權力嗎?


    不過君後辛也不著急,這天下都是自己的,他自然也不會急著和君留山搶。


    這次災難,倒是讓君後辛學會了許多。


    他不會再去隨便信任誰,王安齡的事情就是一個教訓。


    而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利用完君留山,再將君留山置之死地。


    等這件事情結束,不管是沈士柳,還是楚家舊部,他都有辦法讓這兩方對付君留山。


    不過,沈士柳還是要再斟酌斟酌。


    畢竟,沈士柳可是比楚家舊部的人難掌控多了。


    夜幕漸深,君後辛也是在禦書房內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


    翌日上朝,待得朝中所有大臣都站定,君後辛才慢悠悠的坐上龍椅。


    看著堂下諸位官員對自己俯首稱臣,君後辛不由得昂頭,也並未主動問關於疫病的事情。


    既然已經交代給了君留山,作為攝政王,君留山理應將事情進度和自己這個天子交代。


    “陛下吩咐本王一事,本王已經辦妥,隻是還有一難處。”


    在君後辛的命令下和眾位官員一起起身後,君留山本是相等君後辛發話再說自己的調查結果,可未想到,君後辛隻字不提。


    不過君留山也不在乎這些,淡淡出聲。


    “真是奇了怪了,世上竟還有難得住攝政王的問題?朕倒是十分好奇了,攝政王不妨說來聽聽。”


    嗤笑一聲,君後辛仿佛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看向君留山的眸中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意味。


    “本王府中的醫女倒是已經研製出了藥方,可城內外的流民頗多,所需最多的藥材,也是白鹿草,隻是城中的白鹿草,早已被搶購一空,而恰好在這個時候,本王查到在丞相的別院中,竟然種植著大量白鹿草。”


    並沒有多加理會君後辛的反應,君留山完全不將君後辛放在眼裏。


    現在的君後辛,跟以前並沒有半分差別。


    凡事,隻能自己多操心些了,當下最要緊的是疫病以及沈士柳的事情。


    沈士柳的目的,一定並非是單單為大嶽朝效力。


    否則在動亂之前,為何不出現?


    偏偏是動亂後,又偏偏是在動亂發生之前丞相別院就種植了白鹿草……


    這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


    巧合的讓人感覺可怕。


    想著,君留山停頓一下,看向了沈士柳,語帶質問之意。


    “或許需要丞相細細為陛下解釋一番。”


    緊盯著沈士柳的神情,君留山一刻都不放過。


    見沈士柳沒什麽反應,君留山又看向了君後辛。


    他已經將沈士柳這次出山的疑點全都指出來了,若是君後辛還察覺不出什麽來,就怪不得他了。


    “攝政王所說,可有憑證?”


    眼眸微眯,君後辛雖然這麽問,但也隻是好奇。


    這場屬於君留山和沈士柳兩人的爭鬥,他並不打算參與其中。


    沈士柳若真有異心,未必能夠鬥得過君留山。


    他在此隔岸觀火,不正好麽?


    至於沈士柳是否真的和疫病的事情有關,君後辛倒覺得不重要。


    真有關,君留山拿出證據來,就算是自己下個斬首令,眾位官員也是沒話說的。


    “自然,那處別院是在丞相名下,且別院看守的人,也是丞相府的人,如此一來,難道還……”


    “如此一來,老臣也得實話實說了。陛下,這些白鹿草的確是老臣提前種植,但是沒有想到,這些白鹿草,竟然真的能救天下百姓的性命。”


    還不等君留山說完,沈士柳便是急忙站出行禮,說出的話十分矛盾。


    若非沈士柳早早知道京中會有這樣的疫病發生,又怎麽會提前種植這麽多白鹿草?


    而聽到沈士柳的辯解,君留山微微皺眉,並未迴話,而是想看君後辛到底是什麽意思。


    隱隱間,君留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為何被自己揭穿,這沈士柳完全不害怕,似乎……似乎是早就料到一般。


    “丞相為何如此說?難道那白鹿草不是你提前種的?”


    輕笑一聲,君後辛此時,也隻是裝模作樣罷了。


    “陛下冤枉。臣之所以會有著白鹿草,皆源於先帝在時喜愛這白鹿草,老臣為表哀思,才在別院大量種植。且先帝在時,我朝也曾經出現過小範圍的疫病,當時這白鹿草便居功甚偉,因而臣才有此種植之心。絕非攝政王所說的心有圖謀啊,陛下!”


    “不瞞陛下,臣座下有一謀士,早前曾推算出我大嶽會有這一大災,且他也早已算出解決的法子,並不需這白鹿草。還請陛下明鑒。”


    說著,沈士柳跪地,顯得極為恭敬。


    隻是,這一句話引起眾臣之間的竊竊私語來。


    “什麽謀士,真的假的,竟然怎麽神。”


    “若真如此,豈非沈丞相麾下,有個半仙神算。”


    “嗐,誰知道呢,也許那謀士有些本事,不過我看啊,這謀士不過是丞相的一個借口,這丞相到底做了什麽,誰知道呢。”


    ……


    一時間,群臣的意見不一,君留山也是皺起了眉頭。


    按照沈士柳所說,這謀士也未免太神通廣大的些。


    但是沈士柳既然說出來了,他便不會那麽傻。


    君後辛心中驚疑不定,沉吟片刻,張張嘴正要說話,卻又被沈士柳搶先。


    “陛下,老臣知道陛下不是那麽容易相信老臣,為證清白,也是為了天下百姓著想,老臣今日特地將那謀士帶了來,以供陛下問話。”


    說罷,沈士柳又是低下了頭,謙恭之至,每句話都離不開一句天下百姓。


    “好,既然如此,那便讓他上殿前來迴話。”


    點點頭,君後辛也十分好奇。


    究竟是怎樣的能人異士,竟然能算的如此精準?


    不過,究竟是真是假,還有待考量啊。


    “是。”


    隨著君後辛和沈士柳的談話完畢,殿前的侍衛也高聲喝了一聲,通傳一直等在殿外的謀士。


    片刻後,隻見一身著道袍的中年男子進了大殿,留著略長的山羊胡,手中還拿著浮塵,在空中一甩,才跪下行禮。


    一舉一動,倒是頗有高人風範。


    “草民崔俊,拜見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崔俊?你就是那個丞相家中的謀士?”


    上下打量一眼崔俊,君後辛眸中微光一閃,隻覺有趣。


    這崔俊如果沒有兩把刷子,被他發現裝神弄鬼,都不用君留山說什麽,他隨便一個命令,都能讓沈士柳和崔俊死無葬身之地。


    可這崔俊若是真像沈士柳說的那麽神奇,有幾分本事,君後辛倒是不明白,如此高人,怎麽會做沈士柳的謀士。


    “正是草民,不過草民也隻是多讀了些書罷了。”


    說起來,崔俊倒是十分謙虛。


    “如果多讀幾本書,就能像先生一般預知天災人禍,那麽看書的人隻怕都擠破頭了。”


    淡淡一笑,君後辛現在還是對這崔俊有些期望的。


    若是這崔俊真什麽都不懂就來冒充高人,豈非一下子就被拆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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