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不給聞佳音拒絕機會,直接說道:“之前因為一些小問題,‘東辰星光’暫時退市。現在問題解決了,‘東辰’想重迴股市,不知道小聞董有沒有興趣做我們的基石投資人。”


    雖然偶爾會被朋友嘲笑老氣,但聞佳音真是頭一次懷疑自己的審美。她不明白這個長相平庸氣質油膩的男人有什麽優點。


    他憑什麽做明星,又哪裏比得過嚴成錦。


    “沒有。”


    她要離開,曹鳴繼續擋在她前麵,“小聞董,不要這樣絕情——啊!”


    聞佳音一套小擒拿,把人扔在一邊。


    在曹鳴驚詫的目光中,聞佳音說:“下次跟我說話前,搞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從休息區離開,聞佳音找了僻靜角落。她坐在窗台上,才想給嚴成錦打電話,有個姑娘氣勢洶洶過來了。


    姑娘不過二十一二歲,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穿一身明黃蛋糕裙,頭上戴了鑲鑽的皇冠發卡。


    原來還有這樣不好看的黃色。


    聞佳音想著,又聽見那姑娘質問:“你有毛病吧,為什麽不同意哥哥的提議。”


    聞佳音確定自己不認識她。她問:“你哥是誰?”


    蛋糕裙說:“我哥哥是曹鳴。”


    “你是曹鳴的妹妹?”聞佳音端詳著,這兩人可一點不像。


    蛋糕裙麵露譏諷,“你土不土啊,什麽妹妹,我說的哥哥是男朋友的意思。”


    聞佳音了然,“哦,原來是這樣。”


    “我建議你迴去和你哥哥一起補補課,起碼完成九年義務教育再出門跟人說話。像你們這種本來就沒腦子的人,還是要讀點書的。”


    她有些惋惜的說:“雖然對你們來說也沒什麽用,但搶救還是有必要的。”


    蛋糕裙氣炸了,“你嘲笑我,你竟敢嘲笑我!”


    她惡狠狠盯著聞佳音,“你憑什麽,憑你這條過季的裙子嗎。”


    順著她的視線,聞佳音低頭看自己的裙子:


    “我裙子怎麽了,很好看啊。而且你多讀幾本書就會知道,我嘲笑你,是因為我好好學習了。”


    “知道為什麽動物大都是雄性比較好看嗎?算了,看你這樣子小學也不像認真聽講的,我直接告訴你好了。”


    “因為他們沒有捕食能力,要靠雌性贍養才能生存下去。美麗是他們取悅雌性的一種方法。他們除了美麗,一無所有。”


    蛋糕裙激動起來,“你說我是個沒有腦子的花瓶,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和哥哥出門都是我付錢的——”


    聞佳音忙擺手,“抱歉,你誤會了。”


    蛋糕裙年紀還小,沒經曆過聞佳音,不知道野豬的破壞性。她麵色才緩和,又聽聞佳音說:“你怎麽會是花瓶呢。花瓶至少長得好看。恕我直言,你隻是一台創造汙染的機器,活著就是給人添堵的。”


    聞佳音還想繼續罵人,看見嚴成錦遠遠過來,於是撩起裙擺,從窗台下來。她說:“我先生找我,少陪了。”


    她才離開,曹鳴便從陰影處現身。明明是他慫恿蛋糕裙來找聞佳音麻煩的,他還在一旁聽了全場,但此刻,他卻像偶然路過,驚訝的說:“誰惹你生氣了。”


    蛋糕裙添油加醋把聞佳音罵了一通,最後嘟囔,“這種女人也有男人要,絕對是看上她的錢了。”


    曹鳴一驚,還真有老公。


    事情就是這麽沒邏輯。因為聞佳音是女人,他以為她一定會對自己手下留情。但聽說聞佳音有老公,他便擔心這男人誤會自己勾引她老婆,給他小鞋穿。


    他焦急的問:“小聞董老公在哪!”


    蛋糕裙不知道他的心思,不滿道,“你關心那個老女人幹嘛。”


    曹鳴麵色一沉,又想起她爸爸的身份,隻能耐著性子說好話。


    等把人哄好了。蛋糕裙往人群中一指,“喏,在那邊。”


    曹鳴順著她的方向看去,已經沒人了。


    聞佳音在這種場所總是忙碌的。她才跟嚴成錦牽上手,話也沒說幾句,便有人過來找她談工作。


    聞佳音歉意的看著嚴成錦,嚴成錦已經自覺後退,混入人群。


    他對她比手語:工作要緊。


    在人群之中,這是他和她特有的秘密。


    聞佳音覺得很浪漫。


    她也衝嚴成錦比劃:你真好。


    嚴成錦不滿,這是給我發好人卡?


    王德福才進來就看見大帥哥在傻笑,順著他的方向看,“笑什麽呢?”


    嚴成錦翹著嘴角,“沒有啊。”


    王德福也看見聞佳音了。他翻個白眼,現在倒濃情蜜意起來,不是當初罵我拉p條的時候了。


    他說:“走吧,介紹朋友給你認識。”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燈光漸漸暗了。嚴成錦問:“出什麽事了?”


    王德福說:“沒事,該跳舞了,聞總喜歡搞這些洋玩意。怪無聊的。你跳嗎,我找地歇著了。”


    嚴成錦當然不想跳。他本來就不喜歡運動,是個連唿吸都嫌費勁的主。


    他去找聞佳音了。


    要說地方大就這點不好,嚴成錦滿大廳溜達個遍,也沒找著人。最後還是手機定位,兩人才碰頭的。


    聞佳音這時已經不在宴會廳了。


    她在宴會廳外的走廊上,這地方很偏僻,嚴成錦是被她接進去的。


    她已經脫了高跟鞋,光腳踩在地上。


    嚴成錦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他問:“不冷嗎。”


    聞佳音說:“還好。”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照得她滿身清冷孤寂。


    她好像不是不冷的樣子。嚴成錦說:“你可以踩我的鞋。”


    聞佳音不解:“什麽?”


    嚴成錦說:“你的腳,你可以踩在我鞋上。”


    聞佳音低下頭,好奇的踩上去。


    他今晚穿了雙黑色皮鞋,聞佳音赤腳踩在上麵,有點涼。她的腳趾不自覺蜷縮了一下。


    嚴成錦突然覺得很癢。


    他鬆了鬆領帶,解開襯衫最上麵那顆扣子。他抱著聞佳音的腰,問:“你怎麽出來了。”


    他嘴唇貼著她的耳朵。聞佳音懷疑他剛才親了自己一下。


    但那個吻太輕,太快,好像隻是不小心路過她的耳朵。


    好澀情了吧。她有些害羞。


    她拽著他衣襟,腦袋不自覺在他胸口蹭。


    嚴成錦低低的笑聲在她頭頂響起。他抱緊她的腰,手不老實的在她後背晃,“小成哥問你話呢,為什麽不迴答。嗯?”


    她的腰和他的小腹之間已經沒有空隙了。


    聞佳音又嗅到熟悉的薄荷煙草味。


    她仰頭看嚴成錦,眼睛裏又是那種濕漉漉的柔軟。她說:“因為無聊。”


    嚴成錦問:“想和小成哥一起玩?”


    其實我是想自己呆著的。但是看著嚴成錦的眼睛,不知為什麽,這句話在嘴邊變成:“想的。”


    嚴成錦親她嘴唇,“真乖。”


    宴會廳的舞會開始了,音樂偷偷從門的縫隙間溜出來,傳到他們這裏。


    嚴成錦壞壞一笑,“跳舞嗎?”


    說罷不等聞佳音迴答,他便帶她跳了起來。


    聞佳音驚唿一聲,差點從他腳尖落下,好在嚴成錦牢牢抱著她的腰。


    兩人就在無人的走廊上,慢慢跳起舞來。


    “是我爸爸教我跳舞的。”嚴成錦說:“他總說,當初就是他舞跳得好,才把媽媽追到手。所以從我小時候起,他就教我跳舞。”


    “我以為他騙我,沒想到是真的。跳舞真的可以追到媳婦的。”


    聞佳音在他懷裏輕輕笑了:


    “我小時候,我爸也說要教我跳舞的。但我那時候肢體不協調,他教了幾次就沒耐心了。”


    “後來,我聽不見了,可跳舞又是社交必備技能,我必須學。”


    “學習的過程很枯燥,很無趣,和背英語單詞沒什麽區別。老師經常告訴我,跳舞是一件快樂的事,但我從沒感受到其中的樂趣。”


    “不過,今晚我終於相信了,跳舞確實很快樂。”


    兩人玩了一會兒便迴去了。路過正廳時,嚴成錦停下:“剛才我都沒發現——”


    他指著正中央那台用紅色絲絨隔離線圍起來鋼琴:“這是貝森朵夫嗎?”


    他快步過去,繞鋼琴轉了一圈,驚唿,“天呐,真是貝森朵夫。”


    他小聲問聞佳音:“這是你們的琴嗎,我可以彈一下嗎。”


    “當然可以。”聞佳音並不知道這架鋼琴屬於誰,但在她樸素的價值觀裏,酒


    店所有的東西都是她的。


    她扯開隔離帶,做了‘請’的動作。


    嚴成錦坐在琴凳上,十分激動:“我竟然彈貝森朵夫,好榮幸。”


    聞佳音糾正,“不是的。你可是天才音樂人,被你彈奏的樂器才是幸運的。”


    嚴成錦突然發現,聞佳音從來都堅信自己是個天才。


    這種被偏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他活動手指,“第一支曲子,送我親愛的公主陛下。公主陛下,您想聽什麽。”


    聞佳音想了想,“康定情歌。”


    嚴成錦一噎,強調道:“這可是貝森朵夫,是‘鋼琴皇帝’。”


    聞佳音不解,“鋼琴不能彈‘康定情歌’嗎。”


    算了,爺爺帶大的小孩,知道康定情歌已經很時髦了。


    世界上最貴的鋼琴貴得很有道理。一流的音質,配合嚴成錦出色的技巧,最後


    一個音符落下,聞佳音激動地拍爪爪:“bravo!”


    嚴成錦也像音樂家一樣,起身,衝她鞠躬致敬。


    兩人玩得高興,一個女聲傳來:“我還以為你多了不起,原來和個賣藝的攪和在一起。”


    是蛋糕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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