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狐孽身穿金色甲胄,猶如一尊無敵戰神,每踏一步,虛空震顫一次,隔空,無形的炎靈波動,掀起道道漣漪,以狐孽利爪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不曾施展炎力,引得天地炎靈與之共振,此等手段,唯有半步至尊!


    遠處,無數九尾靈狐仰望天空,看著蔚藍的背景之下踏空行走的狐孽,眼睛內的害怕之色猶如看見窮兇極惡的兇獸一般。“半步至尊,怎麽可能?”探出半個身姿的靈狐不可思議的說道,言語間,縮了縮脖子,生怕被狐孽聽見。


    然而,怕什麽來什麽,狐孽一步十丈,下一腳,正好落在他頭頂之上。“咚!”沉悶的腳步聲伴隨著可怕威壓,猶如天降驚雷,從漣漪中心猛降下,震的他的妖靈膨脹欲裂,極為難受。


    “噗…!”


    一口鮮血噴吐而出,麵色瞬間慘白,再也不敢看狐孽一眼。


    靈妖境九尾靈狐,竟然連一道威壓餘波,都承受不住,此般,著實恐怖。“好…好可怕,怎…怎會這麽強?”靈狐將腦袋躲於岩壁之後,麵色駭然,低聲自語。


    好在,狐孽的身影並未停留。狐爪抬起,大步朝著前方狐力方向走去,獨留下滿眼震驚的萬千九尾靈狐,彼此麵麵相覷。


    “難道?不隻是我感受到這等威壓?”靈狐心中疑惑,若這諾大的沼澤之地,萬千九尾靈狐都感知到這等恐怖威壓,那可怕程度不敢想象。


    “咚,咚!”思索之間,步伐臨近,狐孽一步踏過沼澤之地的上空,來到狐淵之側。


    金色的甲胄在天空光芒照耀下,掀起一道金色的光芒掠過狐淵的眼眸,令得後者心中打堵。


    而此時,百丈深淵裂縫之間,狐斜背著渾身被鮮血染紅的狐奔,一步踏出,掠過沼澤之地,迎空看見大步走來的狐孽,心中瞬息收緊,緊張的眼神躲閃,不敢與之狐孽直視。


    “三...三哥!”唯唯諾諾之間,狐斜緩緩將狐奔置於眼前,濃鬱的炎力將他托起,柔和的炎力猶如溪流,朝著狐奔身體湧入,儼然是努力為其治療傷勢。


    隻可惜,此時的狐奔,樣貌極為淒慘,鮮血浸染的身體,看不清傷口究竟在哪兒,而全身凹陷進去的肉體、骨骼,又告知眾狐,他全身皆是傷痕。


    狐孽看見眼前人不人、鬼不鬼,氣息遊離,將死的狐奔,麵色的陰沉都可以擠出水來。


    一早出門,還穿著一身大紅甲胄,喜慶萬分,當下,卻淒慘至此。


    “狐淵、狐斜,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今日的奔兒,也便是你的前車之鑒!”狐孽目光冰冷,視線直指前方狐力。


    對於身旁的狐淵、狐斜,連看都不看一眼,眼下之言,似是說給對麵狐力聽的一般,不過,身旁那無形的半步至尊威壓,卻是令得狐淵、狐斜兩位兄弟,麵色極為難看。


    尤其是那狐斜,懷中抱著將死的狐奔,心中將那狐淵早已大罵百迴。


    若非他的心胸過於狹隘,對狐奔懷恨在心,讓被狐力暴揍而不出手阻止。


    何至於此。


    說歸說,罵歸罵,但事情已經發生,狐斜也無可奈何,看著懷裏的狐奔。“哎!”輕輕歎了一口老氣,旋即刮了狐淵一眼,欲要向狐孽認錯。


    但哪知,四目相碰,一股冰冷的寒意,直擊妖靈,讓得他剛想要說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呆呆地看著前方狐孽,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樣。


    今日,護駕不利,就算自己被剝掉一層皮,他也無話可說,隻是這等責任,背負的太過於窩囊了一些。


    與之狐斜的窩囊,狐淵的內心則是被恐懼籠罩,今日這等結局,他占據大半“功勞”,而狐孽近半個月的手段,他又看得極為清楚。


    自己將其兒子玩成這樣,不論是誰,也不可能一笑置之,如此,今日自己隻得認栽,若要怪,也隻得怪狐奔太不經揍,怪狐孽掩藏的太好,讓得自己陷入這種為難之境。


    “狐淵!狐斜!”


    就在狐淵、狐斜兄弟倆目光陰晴不定,遮遮掩掩之時,狐孽冰冷的聲音,陡然加劇,在喊出二者名字時,更是將半步至尊一重境的炎力威壓盡數籠罩在他們身上。


    威壓一息增長,踏空而行的二者狐淵、狐斜,身體微微下沉,隻感覺四周炎靈瞬間稀薄,一股窒息的感覺,籠罩全身。


    此等碾壓狀態,二者曾經也是感知過,隻是,那時的對手,是狐齊麟、狐齊仙二者。


    “哎,三...三哥。”


    麵色慘白,死死的咬著牙的狐斜,看著動怒的三哥,知曉今日這一劫,怕是難以渡過了,再次歎口老氣,欲要坦白時,突然,前方傳來清脆的言語聲。


    聲音之中,充滿“溫情”。


    “三哥,你...兒子,是我打的,我打的!”迎麵狐力輕輕拍了拍狐爪,看向眼前暴怒的狐孽,滿麵笑嘻嘻的說道。


    不過,他那狐爪之中,隱約滲透出來的死死血跡,格外森然。


    狐力的聲音,頗為隨意,但霸氣外露,淩厲萬分。


    這般蔑視姿態,讓得下方萬千九尾靈狐心中震驚,不敢置信的看向狐力。這種時候,大家都避之不及,怎麽他還自己撞槍口上了?難道,他還不知道狐孽這半個月的變化?


    以及當下的實力展現,若認為他依舊是曾經那個低調,任人宰割的三長老吧?那可就真的太過於幼稚、可笑了些。


    狐力,妖主之境後期,狐孽,半步至尊一重境,二者踏空負手而立,神色陰冷與痞性。


    將當下之氛圍,“火爆”至極致。


    一股清風,掠過遠處的杉樹林,攜帶者為新婚準備的靈植之香氣,至這等戰場中央。


    麵對霸氣外漏的狐力言語,狐孽雙眼微微眯起,透過雙眼之縫隙,看向狐力,殺意猶如一道至寒炎技,讓得四周空氣瞬間凝滯,攜帶者響起的清風,猶如凝固。


    “老六,你打的?”


    狐孽一步踏出,可怕的威壓自他壯碩的身體內,猛然奔襲而出,猶如蘇醒的遠古兇獸,在咆哮之中,朝著奔襲而去,將凝滯的虛空,瞬間打破。


    與此同時,狐淵、狐斜兩兄弟四周炎靈威壓瞬間消失,如釋重負之感襲入妖靈。對視一眼,長籲一口氣。“看來今日死應該是死不掉了!”二者隔空狐力,眼神深處竟生出了一絲感激。


    “對,我打的!”


    “憑什麽?”


    “憑什麽?額…嗯…”狐力感知著四周驟然降低的溫度,臉龐彌漫著微笑,在看著狐孽之後,又看向半死不活的狐奔,稍頓片刻,咧嘴一笑,道:“這不是考驗我未來女婿嗎?”


    “咯咯,莫不是三哥,你的兒子,想贏取我的女兒,還不允許有這樣的考驗嗎?”


    “唉,不過話也說迴來,狐奔這小子,看著挺結實,臉皮也後,但真正打起來,卻這般不抗揍,嗯,


    查了些,差了些,嗯,看不上,看不上!”


    說完之後,狐力托著下顎,對著狐奔搖了搖頭。


    似是對這未來女婿看不上眼。


    狐力的這般行為舉止,頓時,令得四周萬千九尾靈狐啞口無言。未來女婿,也虧他想的出來。


    不過,狐域妖風彪悍,對於即將成為家族一員的妖族,設置一些考驗,這種做法可是實在太多了。不過,多以點到為止,像狐力這種,往死了揍的,著實少見了。


    但就算如此,狐力既然開了口,他狐孽今日,怕是打碎了牙齒,也唯有咽下去。


    下方沼澤之中,杉樹林內,隱約已有笑聲發出,他們看向狐孽,心中,竟隱約有了一絲同情。


    兒子,未來女婿,突然之間,一切變得合理起來,而狐力怎麽說,怎麽做,似乎也都沒有錯。不過,話說迴來,擁有神賜妖靈的狐青青,以狐奔的實力,卻也配不上。


    畢竟,狐青青雖實力不及狐奔,但年紀及潛力,已不在一個等級,這也是大家認為狐孽為何要狐奔贏取狐青青,並將她推上族長之位的緣由。


    一場大戲,突然間,變成一場好戲,好不精彩。


    反倒是對麵狐孽,看著前方痞性十足的狐力,麵色青白交替,嘴角微微抽搐,他極為清楚,狐力之脾性,決不是什麽考驗,而是,直接拒絕,打的狐奔沒有反抗的餘地。“考驗,哼,此般打法,我們諾大的九尾靈狐一族,怕也沒有哪個晚輩,經得起你這種打法吧?”


    “六弟,若是你看不上我奔兒,在我提出的時候,拒接便是。”


    “何必鬧這出?”狐孽發出輕蔑一笑,看向狐奔的眼神,盡顯一位老父親的可憐與委屈。


    似是一道失敗的聯姻,導致自己兒子至此。稍息停頓,狐孽看向狐力,老態掠去,一股藐視天下,盛氣淩人的氣勢,自虛空降下,將那妖主之境後期的狐力,硬生生的壓得下沉兩尺。


    “還是,六弟你在為六年之前的事而生氣?若是如此,你盡管罰我們三人便是,豈要如此作態,不是讓大家恥笑嗎?”


    六年前的事,一息,下方瞬間炸開了鍋,無數九尾靈狐麵麵相覷,看向踏空負手而立的狐力。


    六年之前發生的重大變故,無人知曉,但狐力突然的不辭而別,對於氣勢正盛的九尾靈狐一族還是有著不輕的打擊,畢竟,他與之狐狸雅被認定為最有機會踏入半步至尊,踏入至尊境的存在。


    宗族在他身上,也是耗費了不少資源,但他突然的不辭而別,不僅浪費了宗族的一切,更是窩囊六年,實力不僅不如狐狸雅,就連狐齊麟、狐齊仙,甚至,狐孽都將他超過。


    此般,狐力一息之間,被推上了風口浪潮的差評之中。


    而當下,最為不能理解的還是當下狐奔與之狐青青的這門親事,竟是狐孽與之狐力商量好的,如此而言,狐力之做法,著實難看。


    不願就不願,何必答應之後,將人再揍一頓。


    後方狐斜、狐淵二人,看見如此,如是猶如抓到了最後一條救命繩索,絲毫不曾遲疑的幫腔說道:“六弟,既然答應了,又為何如此難看,此般做法,是不是太過了一些!”


    一息之間,兩股妖主之境的威壓,亦是同時籠罩與狐力四周。


    溪澗深潭之前,無數目光,全然看向踏空的狐力,謾罵之聲,鄙夷之目光,彌漫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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