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隻隻站在市局外,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似乎有太陽露出了頭。


    她扭過頭,看向了朝自己走來的沈浪。


    他依舊如初,黑色的西裝外套、西裝褲,更加襯得他肩寬、腰窄、腿長,一陣風吹開他的劉海,將那張精致的像是雕塑般的臉撞進了宋隻隻的眼中,她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沈浪站在她的麵前,微微蹙眉,凝視著她的眼睛。


    須臾,他笑了笑,揉亂了宋隻隻的頭發。


    一切,似乎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走吧。”沈浪薄唇輕啟,琥珀色的瞳仁,疏淡卻柔和。


    宋隻隻覺得自己的雙頰發燙,不敢正視沈浪的眼睛。


    沈浪見她原地不動,牽起了她的手,往市局外走。


    沈遠呆愣愣地看著兩人:“你們……這就算是和好了?!”


    他們誰也沒有迴頭,也沒有人迴答他。


    沈遠一臉懵,這是什麽情況?要知道你們和好的速度這麽快,他就不用操那個心了!


    然後,讓沈遠更沒想到的是,沈浪竟然會來一招過河拆橋,他和宋隻隻上車後,獨自留下了沈遠,站在市局門口,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車被沈浪開走。


    沈遠吸著尾氣,指著尾燈,大聲吼叫:“重色輕弟的家夥!”


    他孤零零地走著,人行道兩側的行道樹,在這個季節已經凋零樹葉稀疏,已經不再鬱鬱蔥蔥。


    陰沉沉的天,太陽並未消失,隻是陽光不會照在臉上。


    沈遠並沒有打車離開,而是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


    市局外的馬路上,落葉滿地,秋風蕭瑟,卻也別有一番美景,如果,再能和心愛之人攜手,走在這樣的路上,那該有多好。


    沈遠想到了安妮,拿出手機給她發了一條微信:“想你。”


    安妮並未迴複,這讓沈遠覺得有點落寞。


    他嚐試著撥打安妮的電話,可對方依舊沒有接通。


    他自我安慰,或許這個時候安妮應該在拍戲也說不定。


    沈遠剛要將手機揣進口袋裏,忽然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中安妮喘著粗氣,聽起來像是剛剛跑完了五千米:“沈遠……救我……啊!救我……”


    嘟嘟嘟……


    安妮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漫長而無止境的忙音。


    沈遠嚇壞了,對著已經掛斷了電話喊:“安妮……安妮……”


    可是,電話當中卻已經再沒有人迴應他了。


    沈遠情急之下,趕緊撥通宋隻隻的手機號碼。


    沈浪開車,載著宋隻隻前往郊外別墅的路上,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沈浪專注著開車,下意識問道:“誰啊?”


    宋隻隻笑了笑:“是沈遠,或許在因為我們拋棄了他不高興呢。”


    “掛斷。”沈浪的嘴角噙著壞壞的笑。


    宋隻隻點點頭,直接掛斷了沈遠的電話。


    可下一秒,沈遠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這一次,宋隻隻還是沒有接,可沈遠接二連三打來的電話,卻讓宋隻隻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她接通後,電話當中傳來了沈遠急促的聲音:“隻隻,你們在哪?”


    宋隻隻:“再去郊外別墅的路上。”


    “安妮出事了!”


    這幾個字,讓宋隻隻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猛地去拍沈浪的胳膊,高速路上,黑色的奧迪車輪猛然和地麵發生摩擦,發出了一道極為刺耳的聲響。


    “安妮怎麽了!?”


    “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剛剛給我打電話來求救,你知道她今天去哪拍戲了嗎?”


    宋隻隻昨晚在陳默家的小區外守了一個晚上,她沒迴家,也沒有見過安妮:“我不知道,我……”


    嘟嘟嘟……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沈遠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沈浪快速地給沈遠發了一條微信,內容為:中宜傳媒。


    安妮現在拍攝的電影,是沈氏集團和中宜傳媒聯合出品的,現在想要找到安妮,也就隻有通過中宜傳媒了。


    很快,沈遠的微信就發送到了沈浪的手機上:“環山路,臨景別墅區。”


    這個地址正是沈浪和宋隻隻所要去的郊外別墅。


    沈浪猛地一腳油門,恨不能將車開得飛起來。


    宋隻隻雙手緊緊地攥著手機,像是要將它捏碎了似的。


    安妮的性格,宋隻隻實在是太了解了,如果不是真的遇見了危險,她絕對不會給沈遠打這通求救電話。


    宋隻隻現在最擔心的問題就是,安妮能不能等到他們去營救。


    ……


    環山路,臨景別墅區。


    安妮將自己反鎖在衛生間裏。


    她的腦袋越來越沉,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她喜歡出入各種派對、夜店,對裏麵一些人的手段更是門清。


    安妮的警惕性一項很高,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中了道也不自知。


    “開門開門……”


    門外,有人不斷地拍著洗手間的門,安妮反鎖了門,緊靠在門板上,希望這一切能夠快點結束。


    沈遠能夠快點來。


    她害怕極了,踉蹌著爬到了洗手台前,拿起了洗手液的瓶子,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安妮撿起了一塊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掌,或許,就隻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


    她知道,自己一旦昏迷,那後果會是怎樣。


    “臭娘們……開門……”


    “別跟她廢話,趕緊找東西把門撞開,要是不能完成任務,迴去一定會老大收拾。”


    安妮聽著門外的兩個男人的聲音,手心裏死死地攥著玻璃碎片。


    她的唿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


    滴答滴答……


    鮮血,不斷從她的指縫裏滴到瓷磚上,冰涼的瓷磚冷得她膝蓋發寒。


    安妮的鼻尖滲出了細碎的汗珠子,她想要逃,想要跑,卻無可奈何,早就已經沒有了力氣的雙腿,現在連站都已經站不起來。


    她現在能夠做到的就是等待,拖延一分鍾是一分鍾。


    她渾身顫抖不止,洗手間的門板在猛烈的撞擊下,使她的身體一頓一顫,手掌上的疼痛,已經不足以讓她清醒,就在洗手間的門被撞開的一瞬間,她終於支撐不住,像是灌了鉛的眼皮兒,最終無力地合在了一起。


    “嘭!”


    沈浪一腳的力道,像是一輛卡車,直接將一個男人踹飛了出去。


    宋隻隻拿起了花瓶,朝著正要對安妮圖謀不軌的男人的腦袋砸了下去。


    隨著“哢嚓”的一聲啐響,男人轉過了頭,眉心一行鮮血流了下來,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宋隻隻衝到了安妮的身邊,急聲唿喊著她的名字,可她卻像是聽不見似的。


    沈浪脫下了西裝外套,披在了安妮的身上,將她從洗手間裏抱了出來,放在了沙發上,他這才有空,抽出了腰帶,將兩個男人綁在了一塊兒。


    環視這棟別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


    安妮醒來後,第一眼看見的人,並不是陌生的男人,而是宋隻隻。


    她一下子撲進了宋隻隻的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


    宋隻隻輕撫著她的背,柔聲安慰:“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安妮啜泣,抬手抹了一把眼淚。


    “發生什麽事了?”宋隻隻皺著眉頭,下意識看了一眼被沈浪反綁起來的兩個男人。


    安妮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兩人,哭哭啼啼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他們是是什麽人。”


    宋隻隻見她泣不成聲生,從背後裏拿出了紙巾,幫她擦拭著眼淚。


    安妮繼續說道:“我今天隻有兩場戲,大約在十二點鍾左右就已經拍完了,場記和我說,要我……要我……和……和男二號再對一下劇本……”


    她哭得厲害,深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變得平穩下來:“我知道,男二號的戲在對麵的樹林,便想要過去找他,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用毛巾捂住了我的嘴巴,我……”


    之後的事,她隱約記得,他們將她帶到了這棟別墅。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們的技術不太純屬,毛巾裏的藥劑量不足,安妮剛到了這裏,就醒了過來。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怎麽迴事,在他們撕扯她衣服的時候,她用額頭撞了其中一人的鼻子,慌亂之間躲進了洗手間當中。


    恰逢這時,沈遠給她打來了電話,在藥物的作用下,第一通電話,她並沒有接起來。


    她在洗手間裏洗了一把臉,重新撥通了沈遠的電話。


    好在,宋隻隻和沈浪所行的目的地就是環山路臨景別墅區,如若不然,她恐怕今天就會……


    安妮不敢繼續想下去,縮在宋隻隻的懷裏,啜泣個沒完。


    沈浪在破門而入前,似乎聽見這兩個男人說起“老大交代的任務”,他頎長的眉頭緊皺成川,冷冽的目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從始至終,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始終在想,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宋隻隻見沈浪沉默不語,便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到底會是誰讓他們這麽做的。”沈浪眯了眯眼,目光之中殺意凜然:“安妮是沈遠公開的女朋友,一般人是不會有這個膽子做這種事情的。”


    “你懷疑言旭?”


    這是宋隻隻的第一個懷疑目標。


    沈浪抿了抿唇,微微搖頭:“不會……”


    宋隻隻對視著他的眼睛,聲音低沉地問道:“那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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