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萬,可以,但是。”金英華說道:“這5000萬必須都用來購買毛料,而且毛料必須都現場解開,我們有權購買。”


    金英華一直盯著花昭,主要就是盯著賠給她的那些毛料呢。


    裏麵可有他們的傳家寶!


    還有許多表現好,很可能賭漲的料子。


    他盯著花昭,想看這些毛料的表現呢。


    但是這幾年都沒有消息傳來,沒聽說花昭把它們解開了。


    花昭也沒有當眾解過石。


    但是她找雕刻師傅雕過許多擺件,拿來送人,他都知道。


    料子都不是頂頂好的,在他眼裏隻是比一般稍微好一些,值點錢,但不是很值錢。


    他覺得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花昭賭漲了。


    或者她是把所有石頭都解開了,才挑出那些,跟技術和運氣沒關係。


    但是金英華這人相信氣運,他覺得麵相好,家世好,有權有勢的人就是有大氣運的,這種人運氣就好。


    適合賭博。


    花昭想了想道:“你們隻是有優先購買權,最終價高可得。”


    “不行。”金英華道。


    這樣花昭要是使壞,找個人暗中抬價,他損失就大了,甚至最後什麽都買不到。


    “不過你放心,我會用正常市價購買的,不會故意壓你的價,不信你可以請個懂行的人掌眼。”金英華道。


    “不行。”花昭也拒絕:“你這是強買強賣,一個明料我能賣100萬,為什麽要50萬賣給你呢?我們還是法院見吧。


    “不,其實這事跟你們沒什麽關係,都是潘麗珍的錯。”花昭笑道:“這都什麽年代了,已經沒有連坐了,她買兇殺人,不關你們的事。”


    她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是她的眼神卻在瘋狂暗示,她就是要連坐,要遷怒,潘麗珍的錯,也要算到他們頭上!


    這誰受得了?


    金英華怕得就是這個。


    隻能破財免災。


    “好吧,那就優先購買,價高者得!”金英華道。


    這樣雖然撿不到便宜了,但是如果花昭賭漲了,他們出正常的價格買入,也不算吃虧。


    所謂價高者得,同行之間競價也不會太過分。


    大家都是為了賺錢,出的價都是正常的,稍微高出市場價也無所謂,還有利潤空間。


    隻要能拍下,就有得賺。


    珠寶界怕的不是貴,而是沒有原材料。


    沒有優質的翡翠、寶石做成的首飾,賣垃圾貨,狗屎地?那還叫什麽珠寶商?


    所以每個珠寶商每年都花大價錢購買原石、寶石,有些做了賣,有些壓箱底。


    這麽多年,金家都靠一些庫存撐著,現在馬上就要撐不下去了。


    金英華覺得正巧趕上賭石大會的時候碰到花昭,就是他的運氣。


    希望能借著他的小紅手,充一下庫存。


    如果能出個極品,或者把自己家那幾個傳家寶買迴來,多花5000萬也不虧。


    花昭也有自己的想法,事情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金家這就迴去準備錢。


    花昭也要安排人讓他們把京城的毛料運過來。


    順便再給張亮打個電話。


    聽到陌生號碼那邊傳來的是花昭的聲音,張亮立刻道:“老板,這個月的貨我都準備好了,這就給你發過去。”


    才88年,兩邊都挺難的,所以他們的“生意”還在繼續。


    花昭給他運送物資過去,他該花昭換成毛料運迴去。


    一般都是運到鵬城,花昭在花昭自己接收,花昭不在葉深接收。


    現在她倆都不在。


    “正好,有事找你,你跟貨一起迴來一次吧,有空嗎?”花昭問道。


    “有空。”張亮立刻道:“我在這邊其實沒什麽事,就等每次貨到了給各家分一分,然後幫你挑毛料。”


    偶爾也自己解幾個玩玩。


    幹一行愛一行,給花昭買了這麽多年的毛料,他從一竅不通,變成了一個行家。


    雖然不能十賭九贏,但是怎麽看料他是會了,不是個小白了。


    出去也能幫人掌眼了,收費的那種。


    “那正好,你直接帶著貨來港城,參加這裏舉辦的一個賭石大會,就在七天後舉行。”花昭道。


    “哦,那個,我聽說了。”張亮道。


    他現在算是圈子裏的人,除了跟本地勢力、各大礦主打交道,跟港城、東南亞這些珠寶商打交道也特別多。


    大家算是同行,而且是敵對關係....


    他這些年吃了太多貨了,各大礦坑出了東西,得先被他挑過一遍,他不要的別人才拿出去賣。


    其他珠寶商都要恨死他了。


    “帶著貨過來,到了之後別聲張,我們私下先見見,我有安排。”花昭道。


    “好的,沒問題。”


    兩人商定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就掛了電話。


    張亮立刻動了起來,這裏離港城很遠,想合法進去,還得辦手續,很麻煩。


    但是以他現在在這裏的問題,這都不是事。


    一句話下去,自有小弟幫他辦得妥妥帖帖。


    三十好幾奔四十的張亮也沒結婚,在這裏的日子太逍遙了,他有種當大王的感覺。


    他喜歡這種前簇後擁一唿百應的生活。


    而迴國發展,這個譜是絕對擺不了的,所以這麽多年他除了逢年過節偶爾迴老家,平時都在這裏。


    他在這裏沒老婆,但是有女朋友。


    女朋友溫柔小意,什麽都順著他,日子過得簡直像神仙,他樂不思蜀了。


    但是,這裏到底不是家啊。


    想起老家父母托人給他帶得信,張亮的臉又苦了起來。


    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了,大哥二哥兩家生得又都是女孩,又不讓再生,老張家傳宗接代的任務都壓在他身上了,催他迴家結婚呢。


    煩死了。


    幾天之後,張亮見到花昭,寒暄沒幾句就開始訴苦。


    他自己也挺奇怪的,他跟花昭也不總見麵,他一年隻過來見她一次。


    但是從來沒有陌生的感覺。


    他見自己兄弟姐妹都覺得陌生得不親了,見了花昭,不用說上三句話,兩個人就熟悉得仿佛昨天剛剛一起喝過酒,而且天天喝酒沒分開過的那種感覺。


    太親切自然了。


    他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因為花昭待他一如之前,從來沒有猜疑、隔閡,隻有信任。


    太感動了。


    花昭沒空理發呆走神的張亮,她忙著選毛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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