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打電話問問你們那片什麽時候安基站,如果有了基站,第一批給你家安。”花昭道。


    沒有基站,就等著吧!


    現在安電話難就難在基站上,安基站又是大事,這一等沒準就要幾年。


    “其實都怪葉濤,之前讓他選菜市口那套房子,雖然靠近路邊稍微有點吵,但是大啊,還繁華,出門就是菜市場,商場,配套還好,人家去年就安了基站可以接電話線了。”


    花昭道:“但是他就是不選,非選了個鬧中取靜的小院子,現在好了,清淨真清淨了,幾個月之前我問,基站的事還沒影呢,說是得等好幾年呢。”


    擠兌人,誰不會?


    花昭最會了。


    其實葉濤家的房子不是葉濤做主選的,葉濤當時聽花昭的意見,想要菜市口這個。


    是丁新月死活不幹,非要選那個離她娘家近的,小一點的,在巷子最裏頭的。


    還讓葉濤說是他自己非要選的。


    現在好了,不但安不上電話,生活其實有很多不方便。


    長長的巷子又窄又亂,兩邊多是大雜院。


    本來巷子不窄,是寬的,但是被人加蓋了!


    除了她家門口,其他人家門口都加蓋了房子,或者原來的房子拓寬了。


    一說要拆除就跟要他們命似的,要死要活,最後沒人管這事了。


    路就窄的隻能兩輛自行車交錯,根本就進不去汽車。


    這也阻礙了丁新月買汽車的想法。


    她一個團夫人,葉家少奶奶,每天還得騎自行車上下班,這讓她很沒麵子。


    另一個心疼的地方是,這套房子不如菜市口那個大,不如那個升值高。


    2年時間,她家這個算下來升值了10萬,而菜市口那個,她打聽了,升值了30萬!


    兩輛小汽車的錢出來了,可疼死她了。


    她可沒有花昭有錢!


    想起這些彎彎繞繞,丁新月臉上的笑都要碎掉了。


    最氣人的是,啞巴吃黃連啊,不能說啊。


    但是丁新月就是丁新月,僵硬隻是一瞬間,她就掛上了自然的笑容。


    “看嫂子說得,哪裏建基站,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嗎?”丁新月道。


    花昭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收。


    不止是她,屋裏所有人,葉芳、葉舒、劉月桂和秦卓臉上的笑容都沒了。


    丁新月其實說出口就後悔了,不等花昭教訓自己就道:“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咱們能不能出點錢,自己建個基站。”


    她找到了新思路,說話就硬氣了:“咱們自己出錢,讓電信局出個工人幫忙建設一下,可以吧?我聽說誰家好像這麽幹了!”


    花昭微微露出一個假笑道:“行啊,你要是出錢建個基站,當然沒問題,我隱約好像聽誰說過,建個基站隻要幾萬塊,也不是很貴。


    “弟妹很會過日子啊。”花昭笑得更假:“我之前聽濤哥兒說起,他婚前攢的幾萬塊結婚都用了,沒想到弟妹這麽快就又攢了幾萬塊,真是勤儉持家小能手。”


    丁新月的臉笑麻了。


    花昭這意思是,她自己出錢?她不給出?


    花昭很想白她一眼,憑什麽她出錢?


    葉濤是她老公的堂弟,又不是她親弟弟!


    她親弟弟敢提這要求,她都不出!


    劉月桂聽出弦外之音了,也看出花昭生氣了,趕緊對丁新月道:“有錢也不是這麽敗的!有免費的不用為什麽要自己出錢?好幾萬呢!濤哥兒掙錢也不容易,都是用命拚的,你好好攢著吧,別亂花!”


    她沒想花好不好!


    她看著劉月桂,她到底是誰婆婆?該向著誰說話不知道嗎?不怪她跟她親近不起來!


    這老太太糊塗了!


    她這點心思劉月桂看出來了,非常想像罵葛紅棉似的罵她一頓,讓她清醒清醒。


    但是她不敢....


    安哥兒“不行”了,她還指望丁新月給她生孫子呢。


    她也不是多會打太極的人,看丁新月還不甘心的樣子,她怕她再說出什麽惹花昭不高興,那就更不好了...


    她直接說道:“你也不要想著讓家裏給你出這個錢,家裏隻管葉家兒孫的婚喪嫁娶,其他一概不管。


    “你結婚的時候,葉家的家規葉濤也告訴你了吧?其中有一條,就是兄弟直接不能提錢,借都不行,記得嗎?”


    劉月桂語氣不善,丁新月就“軟”了,委委屈屈“唯唯諾諾”道:“我記得,我沒想讓家裏出這個錢...我不建基站了...”


    她也沒有這個錢!


    2年攢幾萬?葉濤可沒有這個工資!葉濤現在的工資,一年就一萬多,幾萬沒有,兩三萬還是有的。


    但是她花了...都花了....


    進口的東西好貴的!


    見過進口的東西,再看國產的,土得掉渣似的,她什麽都看不上。


    再加上逢年過節孝敬她父母,給她弟弟妹妹買點東西,給點零花錢,也沒怎麽給過大錢,一次就幾十塊,幾十塊的,就沒了。


    她也不知道怎麽沒的,反正就沒了。


    這個事她可不敢跟劉月桂說,葉濤她都沒告訴。


    好在葉濤每個月隻上交工資,卻從來不問她家裏還有多少錢。


    劉月桂不敢深說丁新月,看她知道錯了,就不說了。


    趁著氣頭上,她也不怕這個那個了,直接問道:“小月,你打算和濤哥兒什麽時候要孩子?”


    說道這個丁新月更委屈了:“這個不怨我吧,媽著急,我也著急,但是我們急沒用啊,濤哥兒在外麵,我們幾個月才能見一次,孩子哪那麽容易就有了...”


    她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終於發現屋裏還有個陌生男人。


    其實他早就發現這個人了,隻不過之前沒認出來,隻當是花昭哪個保鏢呢,所以沒打招唿。


    現在看秦卓安安穩穩坐著聽了半天家常,她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個保鏢。


    秦卓這幾年在鵬城,平時不迴來,隻過年迴來呆一兩天,匆匆就走。


    當時葉家人都迴來,人多亂,丁新月結婚2年就見過秦卓兩麵,沒認出來情有可原。


    秦卓笑著跟她打個招唿:“四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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