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他這張笑臉讓人誤以為太好接近了。


    再看葉深,哪個女人敢撲過去?除了花昭。


    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兩人到底怎麽好上的,強撲?那畫麵,他不敢相信...


    想起弟弟,葉名也學著他的眼神冷了下來,身上的氣質一變,有了拒人千裏之外的意思。


    果然,王強瑟縮了一下。


    但是下一秒,她又挺起胸脯,大膽地直視葉名:“葉名,我喜歡你,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我要追求你!”


    葉名麵無表情地看她一眼,不客氣地把她從車門口推開,上車走了。


    王強看著消失的汽車,臉上這才紅了。


    她當然也要麵子,被人這麽無視拒絕了,要不是一口氣撐著,她剛才都要轉身跑了。


    但是,這是葉名啊,完全是她的理想型,她不想放棄。


    “加油!”王強給自己打氣半天,轉身繼續進飯店。


    結果卻發現進不去了。


    被保鏢攔住了。


    之前,她確實借口是花昭朋友才進去的,剛才花昭發話了,保鏢們都被訓了一頓。


    說一句是她朋友就能進來?上次下毒的教訓還不夠嗎?


    花昭現在正在跟店長說這個問題。


    店長有些為難:“但是有時候一些客人是分散來的,我們也確定不了真假。還別說,真有一些人比較奇怪,他們早來了,進去坐一會兒,在開席之前又突然借口有事離開,真挺奇怪。”


    好好的,又沒人打電話,又沒人來叫,就突然想起有事要離開。


    飯點,能有什麽事?


    真十萬火急,早幹啥去了?


    而且是在同桌有人來之前就走,怎麽想怎麽不對。


    “但是我們提前又識別不了這種人,不能不讓他們進。”


    “這些人走後,你都檢查包廂了嗎?”花昭問道。


    “檢查了,大多數沒事,不過也少了幾套餐具,幾個擺件。”


    店長有些心虛,怕花昭責怪,立刻補充道:“這件事我跟張經理匯報過,她說算了。”


    不算了又能怎麽辦?本來就不認識這些人,去哪追迴幾個碗?


    好在包廂裏的擺件字畫都是仿品,幾塊錢一個,好看卻不貴重。


    花昭搖頭,過去張桂蘭在的時候,她基本不參與管理,倒是忘了提醒她這一點。


    今天是少了什麽,以後可能就是多了什麽。


    蟑螂螞蟻都是小意思,給他們放點違禁品那才厲害呢。


    分分鍾關店!還得進去接受檢查。


    “以後決不能讓人隨便亂進。”花昭說道。


    “那怎麽辦?”店長有些為難道。


    他也知道不能讓人亂進,但是後廚他們可以嚴防死守,客人那裏他沒辦法。


    花昭看著外麵觥籌交錯的客人,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很快就想到了主意:“我們發請柬。


    “讓預定了餐桌的人填寫請柬,每個客人一張請柬,請客的人填寫,填多少拿多少,來多少人,我們收迴多少張請柬。”


    這樣一來,還掌握了客人的基本資料,真有事,也好追查。


    不過這請柬一定要做得華麗,不要讓人覺得是麻煩、約束,反而要讓人覺得是種榮耀。


    還要能防偽,不然誰隨便造個假也就進來了。


    花昭說做就做,立刻去了經常光顧的一家文物商店。


    進了門,先掃蕩一下再說....


    81年了,要不了一兩年,就開始歸還東西了,再不買就沒地方買了。


    也不對,文物商店關門了,古玩市場卻要興起了,能買得東西更多。


    但是那裏假貨也多,花昭怕打眼,還是在文物商店買了放心。


    雖然這裏也有假貨...但是少,而且便宜。


    又淘到幾幅字畫,花昭很開心。


    “古老先生,這種壓箱底的寶貝你之前怎麽不拿出來?”花昭跟文物商店的店長聊天。


    這可能是跟她最熟悉的外人了,這些年,她可沒少照顧他生意。


    好吧,這也不是他的生意,他就是拿份死工資的。


    古老先生很喜歡花昭,因為他喜歡文物,而花昭同樣喜歡。


    滿京城,他就沒見過比花昭更狂熱的了。


    這麽多年,花昭從他手裏買走的東西,都夠開個商店了。


    “哪裏來得壓箱底的寶貝?箱子都讓你搬空了,這是下麵商店剛送來的,等著有緣人。”古老先生朝花昭眨眨眼。


    花白的頭發,紅潤的皮膚,讓他有種老頑童的感覺。


    這些好東西,一般人來了他是不會拿出來的,隻有幾個真心喜歡收藏的玩家來了,他才會出手。


    而這裏麵,當然是花昭優先。


    “謝謝老先生了,以後有了這種好東西,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迴頭我請您吃飯!”花昭笑道。


    “那感情好。”古老先生笑道。


    “對了,我今天來是有事麻煩您。”花昭說道。


    “又要找什麽?”古老先生好奇地問道。


    花昭經常麻煩他,麻煩他幫忙找東西。


    “這次我想找個會打金箔的師傅,您認識這種人嗎?”花昭問道。


    金箔,可不是一般手藝人會打的,那都是特殊人才。


    而這種人才,已經失業很多年了,明麵上她根本沒處打聽。


    但是古老先生應該知道。


    有文物商店之前,他就是個金匠。


    “你要金箔?要多少?”古老先生問道。


    “要很多。”花昭道。


    她打算做一批金箔請柬。


    不過請柬是要收迴來的,做得再華貴,也隻能在客人手裏呆一會兒,並不能讓他們開心。


    花昭想順帶做一些書簽夾在請柬裏當做隨手禮,客人交還請柬,卻可以把書簽留下,這就比較開心了。


    “我還需要一個手藝人,幫我做幾樣東西。”花昭說著,拿過櫃台上的紙筆,隨手畫了幾個請柬和書簽的樣子。


    她見多識廣,請柬的款式絕對別出心裁。


    上麵的圖案需要金箔點綴。


    隻是點綴。


    把整張都貼上金箔也不是不行,反正也沒多少錢。


    81年的金價波動巨大,年初的時候將近600美元一盎司,年底就變成了390多一盎司。


    再折算匯率。


    最便宜的時候,一克黃金相當於24塊錢,最貴也不過30多塊錢。


    而一克黃金可以做半平米的金箔。


    就算整張請柬都用金箔做,一張成本也才幾毛錢。


    但是外人不會知道金箔實際這麽便宜,他們隻會看見滿眼金燦燦。


    好家夥,她都囂張得用黃金做請柬了?她有多少錢?她的錢怎麽來的?是不是葉家給的?是不是不義之財?


    太打眼了。


    所以金箔隻是點綴,勾勒一下邊框或者圖案。


    這樣既顯得華貴,也不會太紮心刺眼。


    成本也低了,一張算下來,材料用不了一毛錢。


    而且這樣也防偽。


    現在打金箔是個技術活,純手工,沒機器。


    市麵上的金箔很少,買不到。


    做假貨?做讓人一眼看不出來的假黃金,現在還沒有這技術。


    古老先生聽懂了,她要做得是消耗品,他手裏那點就不夠了。


    “打金箔,我兒子會。”古老先生道。


    不但他兒子會,他也會,但是他年紀大了,掄不動錘子了。


    這不但是個技術活,還是個體力活。


    “我現在隻能做點細活。”他指了指請柬和書簽。


    花昭大喜,問題一下子解決了!


    商量好價格,定好款式,花昭把店裏她本來看不上的幾件金件買了當材料就離開了。


    第三天,她就拿到了樣品。


    大紅的請柬上,“張家私房菜”幾個字金光閃閃,配上旁邊寥寥幾筆用金箔勾勒的圖案,典雅又高貴。


    這次的書簽畫得是金菊,一根一根花瓣清晰可見,惟妙惟肖、富麗堂皇。


    一個小小的書簽,做得像個藝術品,完全超乎花昭的預期。


    她都開始期待以後的圖案了。


    書簽和請柬的圖案要經常更換,這也是防偽的一種方法。


    “給預定了明天飯菜的客人打電話,我們派人過去送請柬,讓他們填寫好,順便讓服務員把名單謄抄一份帶迴來。”花昭說道。


    這樣他們心裏也有數,看看請柬和人對不對得上號,進一步防偽。


    店長拿著請柬,興衝衝地去打電話。


    反響跟花昭預料的一樣,每個人都很喜歡這份請柬,感覺吃個飯都更高級了。


    杜瀚良的父親捏著一張別人的請柬,咳出一口血來。


    他們出了大代價,剛安排好人,要進去做點什麽,結果就進不去了!


    好處卻已經給了對方收不迴來了。


    “這可不是我不做事,我總不好衝進去,那樣事情還沒做就暴露了。抱歉抱歉,兄弟愛莫能助。”男人說完轉身就走。


    “你!”


    “咳咳咳!”


    追著男人的隻有一屋子咳嗽,杜家幾個中毒輕的人,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毒藥原因,也落了後遺症,動不動就咳嗽。


    咳嗽還怎麽打架?


    男人順利脫身。


    “現在怎麽辦?”


    杜家人愁雲慘淡。


    又浪費一條人脈。


    現在他們幾乎一無所有,幾家人都擠在一個農村的旁親家裏苟延殘喘。


    “老四媳婦,我記得你表嫂在精神病院工作?”杜老二問道。


    “是。”角落裏的一個女人說道:“我已經拜托她好好照顧文靜了!”


    “不,你讓她放文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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