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隻是王煒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嗯著應付了兩句,樊堅見他隻還往王煜去處看,疑惑問道:“表哥如何未在前廳待客?”


    這一問才把王煒問迴神來,王煒往前邊的薛雲卉和後邊同冷成並行的梁星看了一眼,麵上這才帶了些客氣的笑:“隻剛迴來換件衣裳……表弟快帶了道長們歇息吧,一路上來也累,我還有事,不便相陪了。”他拱手朝眾人道別,眾人別了他又繼續往樊堅安排的下處去。


    原本袁鬆越位高權重,合該配給他那最佳地段的院落,不過他是臨時被邀來的,前邊那些好地段的院子已是安排了旁的貴客,王家自然也不好趕人。按理說是胡字勇邀來的侯爺,他該把自己站的好地段讓出來,隻他陪著侯爺前廳說話,把安排之事交給了樊堅,樊堅沒了辦法,要把自家的院落給瑞平侯爺騰出來。


    華康最是眼明,曉得人家不知在此住了幾日了,這般冒昧住了人家原本住的地方反倒不安實,便道是侯爺愛自高處觀景,讓樊堅安排了高處景致最好的院子,與侯爺同行的師姐妹便住在了緊挨著侯爺下榻院落的沿湖小院。


    眾人走了半晌,暮色四合了,才到了那兩個院子去。薛雲卉走得胸悶氣短,樊堅打開了扇子替她扇起來。倒也不用他搖扇,這晚間的山風已是足夠涼快。隻是薛雲卉還是覺得胸口悶得厲害,比方才在那車上搖晃還難受些。她揉了揉眉心,大喘了兩口氣。


    樊堅見了歉意道:“這院子著實遠了些,薛道長想來是累了。”薛雲卉不好說什麽,眾人各往各院去,自是好一番收拾不再話下。


    樊堅幫了些忙,便有小廝來尋他。薛雲卉承蒙樊堅一路照應,出了院子送他,眼見著樊堅走遠了,薛雲卉搖著浮塵大喘氣,正要迴院中清水洗把臉醒一醒神,忽然感覺身後有人。


    她一驚,連忙迴身去尋,未及轉身,便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臂。


    第291章邪氣


    “是顧凝!”


    似顧凝這等做事穩妥的人,也會一驚一乍了?薛雲卉被拉他拉到了牆根樹下的陰影裏,疑惑地轉身,瞧見皺著眉頭的顧凝,不由就想問問他,怎麽也跑到這紫心山莊裏來了?


    她沒問,顧凝卻是先問了,“你怎麽也到這山莊來了?”


    薛雲卉暗道這個問題不好迴答,張了張嘴,卻被顧凝一聲“罷了”止住了。


    罷了?什麽意思?是不想追究她因何而來,還是知道了緣由?薛雲卉心下有些懷疑顧凝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就像那鬼侯爺都能看出來梨膏是顧凝給她的,她覺得顧凝說不定也能知道。


    隻是這會兒不是問清楚的時候,她見著顧凝眉頭皺得越發緊了,手下拉著她的手臂也越發使了力,又問她:“這山莊有些邪氣,你可察覺了?”這話問得薛雲卉一個挑眉。“邪氣?”她輕念了一句,這樣的風水寶地,山莊又是道觀改建,按理說正是大道通天、正氣盎然,怎麽也不能同這個“邪”字沾邊。


    可是薛雲卉卻緩緩地點了頭。


    她自上山便有些感覺,越是靠近山莊,越覺得胸悶氣短,這會兒一路隨著樊堅到了下榻的地方,更是覺得透不過氣來了,她可從沒這樣過,不是邪是什麽?


    她道不錯,“可是賢弟也覺得胸悶氣短、身上乏力?”


    顧凝卻是一愣,“胸悶氣短?身上乏力?顧凝無有這等感覺,你現下如此麽?”


    這是什麽情況?牛頭不對馬嘴?


    薛雲卉不由地撓了撓頭,問顧凝:“你不這般?那你說得邪,是邪在何處?”


    “是氣。可有察覺?”


    薛雲卉抬頭望了望天,沒看出太多異常來,她自然曉得自己和顧凝之間頗有些差距,隻是也不好說破,隻道:“是有些。”顧凝歎氣,又道她不該來,說完想起她方才說得話,“身上不舒坦嗎?何時的事?”


    “自上山便有些了,這會子頭還有些疼,隻想迴去歇一歇。”


    “許是著涼了吧?此地山風厲害。”顧凝琢磨著,又道:“師叔那裏配了些解頭疼的藥丸,乃是用薄荷配的,顧凝給你討些來。”


    薛雲卉哪裏還敢要他的東西,想起那個不好糊弄的人,不由一個激靈,剛要拒絕,卻覺顧凝突然緊攥了她的胳膊一下,“晚間給你送來。”


    話音一落,薛雲卉頓時察覺手臂一鬆,顧凝方才站處有風打了個旋,人影卻已不見了。


    薛雲卉正差異顧凝什麽時候也學會來去如風了,神神秘秘的讓人萬份奇怪,便聽著身後有人喊了一聲,“道長!”


    是莊昊。


    “道長怎麽在院外站著?晚間風大。”莊昊提醒著她,這邊走上前來,眼見著四下裏沒什麽人,便道:“侯爺讓道長自行歇息,侯爺在前廳一時不得迴。”薛雲卉點了點頭,同莊昊問了幾句王家做壽都來了何人。


    “都是山西的官員豪紳,王家在山西很是吃得開,連著臨汾的端王爺都派了幕僚前來賀壽。侯爺自然是脫不開身了。”


    薛雲卉又是點頭,說了兩句旁的,便道是趕路累了,要去歇息。莊昊送她往給師姐妹的沿湖小院去了。薛雲卉進了院子便打了盆睡來洗臉。這會天氣的水冰涼徹骨,隻她洗過仍是覺得頭腦發沉,這廂同梁星打了個招唿,徑直迴去睡下了。另一邊,袁鬆越揉了揉太陽穴。


    若不是下邊鎮子上的客棧小樓一副要塌了的模樣,他也不會答應來這山莊賀壽。這王家來人委實是多,這會兒隻前來同他敬茶的便把他喝飽了去。王家不僅來的人多,且話語之間頗有些刀光劍影在裏頭,他不過是過客,可不想摻合到裏頭去。隻不過既然來了這家做客,少不得給人家些麵子,待到這邊宴席開過,他用了些飯食,便道是趕路疲勞,要迴下處歇息去。


    那胡字勇領來的袁鬆越,最是覺得臉上有光,當下見著袁鬆越道來了,便也歇了筷子,“我引侯爺去。”


    袁鬆越這一晚便被他在耳邊聒噪得煩厭極了,立時擺了手止了她,說不用,徑直離了去。


    迴到撥給他的院子外頭,才想起來問:“夫人歇在何處了?可吃飯了?”


    莊昊過來指了相鄰的沿湖小院,道:“方才二胖領了飯食,隻是夫人似有些不太舒坦,睡了。”袁鬆越皺了眉頭,她一向鬧騰,少有消停的時候,現下竟說不舒服?


    他立時抬腳過去了,索性天色已晚,兩處又離得近,幾步便到了師姐妹院中。梁星同魏方在廊下說話,其他人不方便跟著師姐妹,魏方總算得年紀小,沒什麽大妨礙。


    袁鬆越問了二人兩句,聽說薛雲卉果然在睡覺,且從下晌到了院子便睡至現在,心下不安,往她房中去了。


    門吱呀一響,睡了快兩個時辰的薛雲卉總算醒了,她抬頭看了一眼,這邊袁鬆越替她撥亮了燈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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