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蕭墨廷發現她濃烈的情緒,連忙垂眸。


    桂花糕被遞到了她嘴邊。


    顧緋鳶猶豫著張開嘴巴,輕輕咬了一口。


    本以為蕭墨廷會將糕點放下,卻沒想到蕭墨廷還在靜靜地看著她。


    他緊盯著她咀嚼的紅唇,見停了下來,重新遞了上去。


    顧緋鳶一怔,他難道是在等她吃完?


    她破罐子破摔的想著,既然已經吃了,何必在乎吃多少。


    薄唇微張,毫不猶豫的將整塊糕點都咬了進去。


    蕭墨廷身軀微怔,垂眸盯著自己的指尖。


    柔軟的唇擦過指尖,帶著溫熱的觸感。


    如此安寧靜好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您在裏麵嗎?”


    是若離。


    顧緋鳶猛然從蕭墨廷對麵站了起來,無所適從的手足無措。


    “什麽事?”


    清冷的嗓音透過朱漆門傳進若離耳中。


    若離眸色微沉,眼睛微眯,沉聲開口:“皇上找您……和緋鳶郡主。”


    顧緋鳶猛的轉頭,皇上知道她和蕭墨廷在一起?


    “吱呀!”


    門被蕭墨廷推開,微弱的月光傾瀉在顧緋鳶腳邊。


    顧緋鳶踏著月光跟在蕭墨廷身後,看見若離恨不得將她丟出去的眼神。


    她隻好裝作什麽都沒看見,垂眸盯著腳尖。


    “林婉柔怎麽樣了?”


    若離聽見蕭墨廷詢問,忍住心中的不忿:“她沒事,隻不過皇上大怒,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能在皇上親設宴席上,做出這樣的事情。


    還真是膽大!


    蕭墨廷點點頭,側身看著顧緋鳶,柔聲開口:“不用擔心,我會找到兇手。”


    兇手……


    顧緋鳶猶豫不定的看著蕭墨廷修長俊朗的背影,終是忍不住輕聲開口:“我大概知道誰是兇手。”


    此言一出,不僅蕭墨廷看向了她。


    就連身旁的若離都是一臉的鄭重。


    她怕蕭墨廷失望,連忙補了一句:“但是我沒有證據……”


    “嗬!”


    顧緋鳶聽見若離嘲諷的笑聲,慚愧的低下了頭。


    她說的這是什麽話,沒有證據卻知道兇手。


    這豈不是告訴旁人,她和兇手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蕭墨廷卻沒有深究,隻是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先迴去。”


    宴席上,成德帝的臉色黑了。


    大殿中央跪著兩個身影。


    不用猜,都知道是林婉柔和梁元青。


    顧緋鳶剛剛踏進大殿,便聽到梁元青懇切的聲音。


    “皇上,臣子是真的喜歡婉柔,所以做出了失禮的事,還希望皇上不要怪罪婉柔,若是要罰就罰臣子一個人就好了!”


    哼!


    顧緋鳶心中冷笑一聲,他倒是一腔癡心,可也要林婉柔領情才行。


    成德帝臉色不虞,抬眸掃了眼席位上的定良侯,語氣不善:“定良侯最近可真是沒閑著,教出了一個好兒子!”


    還沒拿到兵權,就如此囂張。


    看來血甲軍的兵權,是沒辦法交出去了!


    定良侯強忍住憤怒,恭聲討罪:“臣惶恐,是臣沒有對犬子多加管教,請皇上降罪。”


    還真是一副好模樣!


    怪不得成德帝願將血甲軍的兵權交給他。


    顧緋鳶輕笑一聲,這才是他想要的“忠臣”!


    林婉柔瑟瑟發抖,身軀微顫梨花帶雨,看上去楚楚可憐。


    她眼含清淚,柔聲開口:“皇上,臣女……臣女……”


    說到一半,她便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肩膀一顫一顫的,看著讓人心疼。


    顧緋鳶迴到席位上,冷眼看著林婉柔的戲碼。


    演技還真是不錯!


    成德帝眉頭微皺,眉宇間掠過煩躁:“有什麽話就說!”


    林婉柔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柔聲開口:“臣女前幾日被歹人所害,這幾日渾渾噩噩,惴惴不安……”


    身旁的梁元青聞言忽然一怔。


    他明明見林婉柔這幾日精神好的不行。


    還沒等他深入思索,便又聽見她輕柔的嗓音。


    “世子叫我出去,我便跟了出去,誰料世子突然抱住臣女,臣女身子虛弱根本無法反抗。”


    梁元青心底一涼,震驚的看著林婉柔。


    明明是她熱情似火的撲過來,怎麽倒是他對她動手了!


    “好一個定良侯世子!”


    成德帝大怒,已是怒發衝冠:“梁元青,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臣子……臣子……”


    梁元青腦海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林婉柔,怎麽會反戈倒打一耙。


    成德帝看著他恍惚的樣子,就覺得厭煩,大手一揮,下了死刑。


    “夠了,定良侯世子失德,褫奪封號。”


    梁元青如夢方醒,慌張的解釋:“皇上,臣子……”


    他心如死灰,被背叛的痛苦讓他無法思考。


    定良侯眸色微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梁元青這才強忍下苦水,叩頭謝罪。


    “你去哪裏了?”


    耳邊傳來顧國公的詢問,顧緋鳶輕聲開口:“就是出去透透氣。”


    顧國公沒再說什麽,顧緋鳶收迴眼神,腦海中閃過疑慮。


    “爹爹,皇城之中,還有什麽特殊人物嗎?”


    她依稀記得那個男子自稱寒鴉。


    可為什麽他在皇城有一所庭院?


    顧國公看了眼顧緋鳶,仿佛已經將她看透:“既然好奇,為什麽不問清楚。”


    顧緋鳶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顧國公。


    難道爹爹知道了?


    她斂去眸中的震驚,輕聲試探:“爹爹,您是什麽意思?”


    “壬申月,甲申日。”


    顧緋鳶心頭微顫,差點抑製不住內心的震驚站起來!


    那是她剛剛來到這裏的日子。


    她唿吸節奏亂的一塌糊塗。


    顧國公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這是你十六歲的生辰,你忘了?”


    生辰?


    “你母親告訴我,在你十六歲之後,不要幹涉你的決定。”


    顧緋鳶一臉迷茫,她的母親?


    自小她的記憶中,便沒有出現“母親”這個詞匯。


    為什麽她的母親要提出這樣的決定?


    “可是為什麽?”


    “你母親說,你在這一天,將會改變,所以叫我不要再幹涉你做的任何事情。”


    顧國公眸色沉重,像是迴想起來什麽苦澀的迴憶,紅了雙眸。


    顧緋鳶正準備再問些什麽,忽然手腕上一痛。


    她猛地皺了皺眉,扒開衣袖看著手腕上的胎記。


    怎麽迴事?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對麵的蒼雲,心底寒意蔓延。


    蒼雲正蔓延笑意,和成德帝周旋,一點異常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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