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玲瓏可是暖春閣的活招牌,不少地位不凡的一朝重臣,甚至都是她的座上賓。


    這也是為什麽李媽媽會如此生氣!


    若是月玲瓏出了什麽事,或者是惹上什麽不該惹的人。


    那她的暖春閣也就開到頭了!


    “太子殿下,我們玲瓏平時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天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才會……”


    “閉嘴。”


    蕭墨廷沉著冷淡的嗓音從薄唇中吐出。


    李媽媽瞬間臉色蒼白,噤若寒蟬。


    月玲瓏眸光微閃,長睫掩下其中的疑慮,淡笑:“殿下,玲瓏確實出去過,但玲瓏隻不過去承接雨露,為三日後暖春閣的品茶會做準備。”


    品茶?


    李媽媽眼睛瞬間亮了,連忙插話:“對對對!不是有那麽一種說法,雨水可以用作烹茶?我就說玲瓏心底這麽善良,怎麽能和這種喪心病狂的案子扯上關係。”


    若離心中冷哼一聲,不耐煩地移開了視線。


    這個李媽媽還真是視錢財如性命!


    在太子殿下麵前,還敢大言不慚的攪亂視線。


    “走吧。”


    若離微怔,眉眼斂去鋒芒,跟在了蕭墨廷身後。


    暖春閣輕紗搖曳,燭火微弱曖昧。


    月玲瓏抬眸,清麗的黑眸微動,看向了那道瀟灑俊逸的身影,心跳加快。


    直到蕭墨廷的身影消失在暖春閣中,她才戀戀不舍的收迴了視線。


    “看什麽呢!死丫頭!”


    李媽媽用力地甩了一把手中的絲帕,眉宇間愁雲籠罩,滿是不耐。


    若不是看在月玲瓏容貌非凡,又懂得取悅歡心。


    她何必對她如此小心翼翼!


    長街上,雨水星星落落。


    錦靴濺起水花,翩躚纖細的身影一閃而過。


    顧緋鳶披著寬大的披風,將自己的臉遮擋的嚴嚴實實。


    清冷的黑眸掠過寒光,她眉眼微抬,腳步停了下來。


    “出來吧。”


    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從角落中出現。


    顧緋鳶轉身將披風上的兜帽摘下,露出傾國傾城的絕色麵容。


    她看著如約而至出現的人,眉頭微皺:“阿暖呢?”


    少年清秀的臉微抬,稚嫩的五官淩亂暗淡。


    “在這裏。”


    阿晉向一旁挪了一下,露出牆角纖細的身影,正是阿暖。


    顧緋鳶心頭微跳,他竟然真的把阿暖帶出來了。


    起初,他還以為是珠珠的陷阱。


    “她真的肯放人?”顧緋鳶語氣謹慎懷疑。


    珠珠絕不可能輕易放過任何一個能逼她就範的機會。


    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將阿暖放了?


    阿晉垂眸掩下其中的思緒,聲音淡的快要散在風中:“她怎會輕易放棄。”


    他倒是了解她。


    顧緋鳶抬腳與他擦肩而過,將阿暖從牆角扶了起來。


    忽然,她眸光一頓。


    聲音頓時冷了幾分,帶著怒氣:“她對阿暖動手了?!”


    阿暖小巧的臉蒼白如紙,小腹處觸目驚心的傷口猙獰可怖。


    “不……唔!”


    阿晉還沒說完,一股強大的壓力便落在了他的胸口。


    他眸光微怔,看著滿臉怒氣的顧緋鳶,有些愧疚。


    “她本來是想先對沈惜動手,沒想到她突然撲過來,”阿晉話音一頓,眼神躲閃,心虛道,“你放心,並沒有傷到要害。”


    他抬眸看著顧緋鳶,清秀的臉無比脆弱,仿佛下一瞬就要消失。


    顧緋鳶鬆開他,扶著阿暖撞開他,攙扶著離開。


    身後傳來阿晉懇求的聲音。


    “顧緋鳶,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可悲的是,他唯一的親人毫不猶豫的將他帶進了深淵。


    顧緋鳶薄唇微抿,絲毫沒有停下腳步。


    阿晉看著顧緋鳶的背影消失之後,眸光重迴暗淡失望。


    輕柔的腳步聲傳進耳中。


    他眸色冷冽,看向出現的男人,殺意湧現。


    “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我姐姐呢?”


    輕紗覆麵,淡紫色的雙眸眼波流轉。


    蒼雲眼角帶著淺笑,語氣輕快蠱惑:“你放心,對於她來說,讓任何人都找不到她,才能徹底護住她。”


    他知道自己是在與虎謀皮。


    但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我聽說是顧緋鳶把你救出來的,”蒼雲似笑非笑的抱胸旁觀,“你們還真不愧是姐弟。”


    阿晉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他就是這樣的人。


    他眸光微顫,抬眸看著顧緋鳶離開的方向,嘴唇動了動。


    隱約是輕輕吐了三個字。


    蒼雲嗤笑一聲,轉身留下修長優雅的背影。


    帝都之中,世家小姐失蹤被害之案鬧得人心惶惶。


    林婉柔從那天沈惜被劫之後,就一直閉門不出。


    即使是梁元青親自上門,林婉柔都是將人草草趕了出去。


    擺明了一副不想配合的樣子。


    蕭墨廷依舊每日出宮,調查這件案子。


    已過三日,似乎並沒有半點頭緒。


    而南蠻使者將要離京的拜別之宴,如約而至。


    國公府。


    顧緋鳶杵著下巴,眼睛微眯,盯著顧國公挺拔威嚴的背影。


    按道理來說,成德帝並沒有召她入宮。


    但是……


    耳邊忽然迴響起,負責宣旨的公公說的話。


    “若是緋鳶郡主前去赴宴的話,太子殿下會很高興的……”


    當時,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明明之前成德帝還是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心情,如今怎麽會允許蕭墨廷和她走這麽近。


    “在想什麽,該出發了。”


    顧國公滄桑的聲音傳進耳中。


    她收迴思緒,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就要跟上去。


    顧國公皺了皺眉,攔住她,遲疑開口:“你就打算這麽赴宴?”


    她隻穿了一身淡金色的長裙,輕紗搖曳,腰肢婀娜。


    不施粉黛,卻勝過西子。


    “我這樣怎麽了?”


    顧緋鳶低頭,展開雙臂,轉了一圈。


    腳邊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泛起漣漪,像是揉碎了星光般耀眼。


    “帶她去換衣服。”


    話音剛落,守在一旁的阿暖連忙上前。


    顧緋鳶臉色微變,連忙道:“我馬上去換,阿暖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她蹙眉檢查著阿暖的傷口,見沒有滲血這才放心。


    阿暖就站在原地,乖巧恭敬的任由顧緋鳶檢查傷口。


    漆黑的雙眸冷靜沉著。


    比起往常,更加穩重。


    顧緋鳶不免有些欣喜,輕輕揉了揉她嬌小的臉龐,語氣難掩高興:“阿暖真是越來越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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