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紛雜血腥的戰場,雨泠有些神似恍惚,被卓一凡推了一下,才醒悟過來,心中暗自歎息,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平日修煉的玄功竟然也擋不住感情潮水的衝擊,這一切都隻是因為和眼前這個男子呆在一起的這幾天,不知為什麽,她並不想出麵去製止這場征戰,或許隻是她的一個小小自私的心裏。她不想出麵,不想與卓一凡分開。


    她迴頭茫然地開著卓一凡,問道:“你說什麽?”


    卓一凡驚訝道:“你想什麽你,還不快點讓他們住手!”


    她恍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我們就要分開了?”她感覺好像是在心裏說,不想竟然說出口。


    卓一凡在萬馬軍中,震天的喊叫之中居然也聽到,愣愣地看著雨泠,嘴巴動了幾下,終於還是沒有說出話來。不知怎麽他突然感覺這個女子好像有些傷感,淡淡的語氣裏透著一絲留戀和不舍。


    雨泠輕聲歎了口氣,眼前的廝殺驚心動魄,已經再不能猶豫不決,她伸手從頭上摘下一朵碧玉珠花,手指一撚,珠花分成兩片,將其中一片遞給卓一凡,她低聲說:“記著,再看見這朵珠花,就是我來了。下次咱們見麵的時候,我想我能看到這朵珠花。”


    卓一凡愣怔怔地把珠花接在手裏,看著雨泠白皙而暈生雙頰的臉,心中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一陣咚咚作響。


    雨泠不在猶豫,伸手將麵上的麵紗掛好,擋住自己的容顏,飛身縱出,白衣閃動幾下就消失在紛亂的人群之中。卓一凡手拿珠花,看著雨泠的背影,心中唏噓不已。


    雨泠在人群中穿梭,本來她是魔教聖姑在魔教中地位極為尊貴,但是作為普通魔教教眾哪裏見過聖姑的真容,所以即使魔教教眾見了雨泠也不知她的身份,甚至有的還把她當成沙馳城的人,瘋狂的進攻過來。


    雨泠大怒,但也不想傷了自己人,被追的急迫了,幾拳打出將幾個魔教教眾打得滿臉是血。她在人群中進出了幾番,無論沙馳軍還是魔教軍都不認識她,而認識她的幾個萬獸堂的頭頭都在半空中與鍾鼎鏖戰。


    雨泠覺得這樣不行,魔鬼域裏人馬成千上萬,喊殺連天,自己一個人怎麽能阻止這場大戰?她低頭想了想,頓時有了主意,順手抓過一個年輕的魔教教徒,把她扯到一邊。


    雨泠低聲道:“你去給我做一件事!”


    教徒愣愣地看著她,不服氣地道:“你是誰?我憑什麽幫你!”


    雨泠大怒,兩眼寒光四射,如冰似雪,冷冷地盯著那教徒。那教徒頓時嚇得一哆嗦。雨泠冷笑一聲,劈手將那教徒手中的精鋼長槍奪了過來,在手上掂量了幾下,冷笑道:“就憑這個!”隻見她雙手向裏一彎一折,就聽見吱呀吱呀地一陣輕響,一丈長的精鋼長矛,被雨泠折成四疊,七扭八歪成了一條蛇矛了。


    “你的身子骨比她強嗎?”雨泠把扭成麻花一般的長矛還給那個教徒。


    “沒,沒有!”


    雨泠看著已看書<網,女生


    經把他嚇壞了,心中好笑,從懷裏掏出一隻手掌大小的白玉牌子,遞給那個教徒,說道:“把這個牌子交給萬獸堂堂主蒼冥水,告訴他,這個牌子的主人讓她退兵,在沙馳城三十裏外等她,不得有誤,違令者斬!”


    那教徒愣磕磕地看著雨泠,不知道聽見了沒。雨泠一皺眉,斥道:“說錯了一個字,要你的命。”


    那教徒頓時哭喪著臉道:“不敢,不敢,女仙饒命,你的話我怎麽敢不聽,可是我上不去,萬堂主正在天上打仗呢?我喊他也聽不見啊!”


    雨泠一聽也對,這教徒沒法術,走不出幾步就可能被沙馳軍殺掉,再說戰場上已經吵的人仰馬翻,他就是放開喉嚨大喊,蒼冥水也未必聽得見。


    雨泠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向那教徒道:“這個不用你管,我我用法寶送你上去,你把令牌交給蒼冥水,如果他還不信,就讓他看看這把劍。”


    雨泠也不等那教徒迴話,已將手掐劍訣,念動咒語,靈霄仙劍靈光乍現,離地一尺,上下漂浮。雨泠把那教徒向仙劍的靈光上一放,靈氣催動仙劍嗖地一聲飛上半空,那個教徒嚇得麵如土色,驚叫連聲,三魂七魄大約已經丟了一半。


    半空中蒼冥水咬牙切齒,黑麟角化出道道暗黑色的光,恨不得一下就把鍾鼎砸下雲頭,剛才鍾鼎奮起神威一棍結果了自己的一個手下,而他卻全身而退,雖然挨了自己一下黑麟角,看樣子什麽事也沒有。


    蒼冥水兩眼血紅,哇哇地暴叫,這次來大漠沙馳城真是倒黴透頂,沙馳城一戰,萬千獸群居然困不住幾百人的沙馳軍,愣讓它們突圍了出去,本打算一鼓作氣拿下沙馳城,卻不料又跑出個黑風老妖,刮起颶風,吹動大漠沙浪,掩埋了他一般的獸軍,幾乎把他心疼死,那可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也是立足魔教的根本,一下子就折了一半,心疼的整個心都要碎了。這些還都好說,最麻煩的是聖姑雨泠在那場大風之中突然不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差點把他嚇死,要是聖姑有個三長兩短,教主聖王還不活剝了他。


    幾天來,他派出人馬四處尋找,自己也帶著堂下幾大高手和一彪人馬出來尋找,不想正好在魔鬼域遇到鍾鼎,雙方都火氣很大,一見麵就交上手,打的不可開交。


    蒼冥水帶著手下正在拚命向鍾鼎圍攻,突然間就聽見,一人哇哇地驚叫連聲,斜眼一看,就見一道藍光閃動,一把碧藍的仙劍拖著一個魔教服飾的人向他們這裏飛了過來。蒼冥水凝神一看,有些發懵,明顯一看這個人就不是什麽修真的高手,是被仙劍的靈光硬托著飛起來的。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蒼冥水正琢磨著,那個教徒駕著仙劍已經飛到近前,一看蒼冥水就哆哆嗦嗦地叫道:“蒼堂主,別打了,下邊有個人讓你退兵。”


    蒼冥水手上不停,迴頭喝道:“你是什麽東西,胡言亂語,給我滾!”


    “你看這個!”那教徒將雨泠給的白玉令牌高高舉起。


    蒼冥水那是魔教五大堂主之一,魔教內情了解很多,他一看那白玉令牌就是一驚,這不是聖教教主、聖王的“炎天令”嗎?這令牌就好比魔教內的皇帝聖旨,誰要是違抗,可就是百蟲噬心,碎屍萬段的大罪。


    蒼冥水也不敢怠慢,但也不是完全相信,一揮向那四人道:“你們圍住,別放那個姓鍾的跑了。”他一轉靈光來到那教徒身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心中納悶這不過是個普通的教眾而已,怎麽會有聖王的令牌?


    “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說不清楚,我宰了你!”蒼冥水火上心頭,一雙紅眼圓睜,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那教徒雖然害怕,但也知道不好好說明白,這條也許就保不住了,所以也大致說的清楚。


    蒼冥水眼睛一亮。心中一喜:難道是聖姑迴來了,不好自己出麵,讓這個人代替傳令?按照這個人的描述,十有八九就是聖姑。想著,他又低頭一看那把藍色的仙劍,頓時心中明亮,這不就是聖姑雨泠所持的那把靈霄仙劍嗎?


    既然聖姑傳令,蒼冥水就再不遲疑,將黑麟角放在嘴邊,嗚嗚地吹個不停,整個魔鬼域上空盡是淒厲的號角聲。


    魔教眾軍將一聽,紛紛後退,一時如潮水一般退出了魔鬼域,向西邊逃去。蒼冥水看著自己軍隊撤走,一指鍾鼎,冷笑道:“姓鍾的,我們非是怕你,隻是聖教有令,命我等迴去,日後有機會定去而的狗頭。”說著一揮手帶著手下化成道道霞光也向西而去。


    鍾鼎哈哈大笑:“蒼冥水,有本事你盡管來,太子爺恭候你的大駕。”他嘴上說,但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這一番遭遇,也是苦戰,自己雖然不懼魔教這些高手,但帶來的軍兵太少,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他坐在金毛上遙望著退去魔教大軍,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納悶,魔教這又是在搞什麽鬼。自己離開沙馳城已經很遠了,城裏沒有主帥,萬一魔教乘虛去攻城可就麻煩了。鍾鼎想到此,正要整隊迴城,突然聽見下邊有人說道:“鍾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鍾鼎低頭一看,先是吃了一驚,然後高興的哈哈大笑,一拍金毛的脖子,落下雲頭,大笑道:“卓兄,你讓小弟找的好苦啊!”說著,他跳下金毛,幾步跑到卓一凡跟前,一拳打在卓一凡的肩頭。


    鍾鼎的手勁不小,卓一凡疼的以咧嘴,但心中也甚是感激,鍾鼎此人光明磊落,好奇仗義,非常對自己的脾氣,這次又見他為了找自己,親身涉險大戰魔教,心中早已把他因為知己。


    “卓兄,這幾天你跑到哪去了?”鍾鼎一雙大手緊緊抓住卓一凡的胳膊使勁地搖晃。


    “一言難盡!元聖和天悟子他們還在沙馳城嗎?”卓一凡最急的就是想知道這個事。


    “他們已經迴碧雲山了,走了好幾天了,囑咐我找到你之後,讓你也立刻迴去。”鍾鼎道。


    卓一凡想了想,當初離開碧雲山的時候。原本說七天迴去,這樣算來已經超過了三四天,元聖和天悟子,還有瑤頤估計已經到了碧雲山,自己得立刻趕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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