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坐在村西頭一棵倒了的枯樹上,默默地想著心事。來到這裏已經很多天了,一直吃住在李伯家,雖然李伯一家好客,看自己無依無靠暫時收留,但自己又不是人家老爺子,人家會養你一輩子?在李伯家已經住了不少天了,李家父子和雲娘還是一如既往地關照,沒有絲毫的嫌棄,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是應該知趣一點,早點找個謀生的出路,離開李伯家,等到人家攆自己出門的時候,那臉可就真的沒地方放了。


    卓一凡正在呆呆發愣的時候,就見葉天瑤和蕭鬱並肩走來,知道他們這是剛從他師傅慕陽春哪裏迴來,看著葉天瑤在蕭鬱麵前甜美的樣子,卓一凡的心不由得一酸,狠狠地瞪了一眼蕭鬱,別開人模狗樣的,看那小子就不像是好人。


    “卓大哥,你傻呆呆地在幹什麽?”葉天瑤笑著問他。


    蕭鬱兩眼望天,對卓一凡視而不見。


    卓一凡也不理蕭鬱,隻對葉天瑤說話:“這裏風景不錯,出來曬曬太陽。”


    葉天瑤見蕭鬱在旁邊,也就沒打算和卓一凡多說,突然看到他手裏的玉璧,隨口道:“你手裏是什麽東西?光閃閃的,好漂亮,能給我看看嗎?”


    我將玉璧遞過去,說道:“不過是一塊石頭,給你看看。”


    葉天瑤接過玉璧,仔細地看上麵的字跡和花紋,笑道:“真奇怪,倒像是個寶貝!你從那得來的?”


    卓一凡順嘴道:“是我家傳的,一直帶在身上。”


    葉天瑤的臉上現出疑惑的神色,自語道:“這好像是個仙家的東西,我眼力不夠,蕭師兄你來看看。”


    蕭鬱本來就沒把卓一凡放在眼裏,更加不會來看他的東西,但是葉天瑤已經將玉璧放到他的眼前。


    蕭鬱斜著眼睛瞅了一眼,頓時眼睛睜得很大,好像是很吃驚的樣子,臉上頓時騰起一股黑氣,雖然是淡淡的,然後迅速就消失了,但還是被卓一凡看到了。


    這時,蕭鬱突然“哎呦”地叫了一聲,拿著玉璧的那隻手像是被燙著了,猛地一抖,玉璧飛到了半空。


    葉天瑤嚇了一跳,連忙將玉璧接住,奇怪地看著蕭鬱,問道:“師兄,你這是怎麽了?”


    蕭鬱臉色鐵青,半晌不語,惡毒地看了卓一凡一眼,說道:“沒什麽,剛才手突然像是被紮了一樣,很疼。”他盯著葉天瑤手中的玉璧,陰沉道:“這個玉璧很邪性,八成不是好東西。”


    葉天瑤用手撫摸了一下玉璧,疑惑道:“我怎麽沒感覺到疼?”


    蕭鬱不理葉天瑤狠狠地道:“這說不定是魔教的東西,還是砸了的好。”


    卓一凡一聽蕭鬱要砸他的東西,這還了得,你看得起看不起自己這個人,隨你的便,但是想要砸東西,沒門。


    卓一凡一把從葉天瑤手裏搶過玉璧,冷笑著對蕭鬱道:“八成是你邪性吧?我和天瑤怎麽沒事,到你手裏就有事?”這玉璧到底邪性不邪性他也不知道,但據他看還是多少有些邪性的,不過這個時候,他不能順著蕭鬱的話,他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自己也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蕭鬱怒道:“我怎麽邪行了?”


    卓一凡接架相還:“你看不上人家的玉璧,就要砸了,還有比你更邪性的嗎?”


    葉天瑤連忙給他倆勸架,拉著蕭鬱道:“你們怎麽一見麵就打架,以後還是少見麵吧。”


    卓一凡見葉天瑤明顯是向著蕭鬱,心頭火起,說道:“那個願意見他,我好心給你看玉璧,他卻砸了我的東西,是我的不對,還是他的不對。”


    表明了蕭鬱理虧,葉天瑤的臉也紅了,大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水霧,眼淚巴巴地瞅著他們倆。


    卓一凡看葉天瑤傷心的樣子,後麵的話也就咽了迴去,如果不是看在葉天瑤的麵子上,肯定說的讓蕭鬱下不來台。修仙的人又能怎樣?會法術又能怎樣?自己一介凡人也不怕他,不講道理還不讓人說嗎?豈有此理。


    葉天瑤拉著蕭鬱越走越遠,進了村子,拐了個彎就不見了。


    卓一凡手裏還攥著玉璧,向著蕭鬱的背影運氣。好久才緩過神來,想想剛才的爭吵,真是無聊,何必和這樣的爭吵,真是太沒意思了。


    卓一凡無意中把玉璧拿到眼前一看,吃了一驚,玉璧怎麽會起了變化,那隻原先趴在樹下沉睡的異獸,現在已經站了起來,正瞪著眼睛看著他。它這是怎麽了,他也沒打擾你睡覺啊!是不是剛才吵架的聲音太大,把它驚醒了。


    晚飯之後,我卓一凡把自己想要離開的想法和李家父子及雲娘說了,他們開始並不同意,但是卓一凡一再堅持,最後還是雲娘理解他的心情,出麵勸解公公和丈夫,李家父子這才勉強同意他離開。


    李伯問道:“你離開我家,到哪裏去住?”


    卓一凡道:“我都看好了,在村子裏有一個廢棄的小山神廟,裏邊雖然破舊,但是簡單修理一下,就可以住了,再說這裏氣候暖和,小廟能夠遮風擋雨,當然可以居住。”


    李伯點了點頭:“住的地方有了,但你靠什麽養活自己。”


    這也是卓一凡最擔心的事,糊口才是真正的難事。


    李成良粗聲粗氣地道:“卓兄弟不用擔心,你就和我進山打獵,還怕沒你吃的。”


    雲娘不滿地看了眼丈夫,說道:“卓兄弟還不滿二十,看樣子也沒進過山,那像你皮糙肉厚,經得起老山林子的折騰。打獵過於危險,卓兄弟太弱,幹不了這一行。”


    卓一凡連連點頭,對雲娘的分析表示百分之百的讚同,夜宿山林,與野獸為伴,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太恐怖了,他可幹不了這個,還是做點簡單的事吧。


    李伯也覺得兒子的主意不妥,於是,他撚髯想了半天,眼睛一亮,說道:“小卓不是咱桃花村的人,所以也不可能有田地,沒有田地吃飯就成了問題。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做買賣賺錢。”


    卓一凡苦笑道:“我能做什麽買賣,我一點本錢都沒有。”


    李伯笑道:“不用本錢,你看桃花村附近有不少的山林,你何不去砍一些柴火,等到集市之日去賣掉,這樣或可養活自己,就是不足用度,我也可以幫助你一些。”


    卓一凡也想不出太好的主意,也就答應了,等明天一早就先做個砍柴的樵夫。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卓一凡向雲娘和碧兒告辭,李家父子送他去山神廟,李伯又給他拿了一些糧食和蔬菜,李成良給找了一把斧頭,一個鋸片和幾捆繩子。他自己抱著一套半新不舊的被褥,這就是他的全部家當。從今天起,他就要獨立養活自己,支撐這個家,當然那個小廟還不能稱其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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