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秋雲道:“我們哪敢反駁啊,這種事,便是咱們有一百張嘴也說不贏呀!”


    失節和孩子是死穴,說再多也無補於事。


    “這件事便也罷了......竟說小姐無才無貌。”夏兒狠狠地咬著牙,“小姐這相貌,自小就是出挑的,就長相上,二小姐給小姐提鞋都不配!昨天也不過是太過憔悴而已。”


    “二小姐裹了一身錦衣華服,滿頭珠翠,這樣裝扮,便是頭母豬也能好看!自然壓小姐一頭。若小姐收拾起來,哪比她差了?竟說小姐無貌?哼!無才?咋叫有才?難道京城女子除了有名的那幾個,其餘都是無才的?都該被鄙視的?認字,會點琴棋書畫陶冶性情就好了,不到外頭擺顯,就是無才?”


    姚青梨直點頭:“夏兒說得對。一會你們再上街,再聽到他們說嘴,就上去這樣懟他們。”


    “呃......”秋雲和夏兒驚住了,這些話,在家裏發泄發泄便也罷,若到外麵說去......


    秋雲白著小臉:“我們......哪說得過他們。就怕這話傳到太......呸,那毒婦和二小姐耳中,她們報複咱們怎麽辦?我們鬥不過她們的......”


    夏兒脾氣比較躁,但此時也覺得該忍讓:“咱們還是低調點好。”


    姚青梨輕哼一聲:“低調?我卻覺得越高調越好!他們加之我身上的恥辱,我全都要一一奉還!原本,我還找不到由頭開始呢,現在......嗬嗬!來得正好!你們盡管懟他們,罵迴去。還得這樣說——”


    說著,便低聲教了秋雲和夏兒一些話。


    二人聽著,不由臉色青白:“這......”


    “你們快去辦吧,我自有用處。”姚青梨勾了勾唇。


    秋雲和夏兒心下忐忑,她們都知道這樣罵迴去,一定會引起嚴重的後果。但姚青梨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們莫名地受到了鼓舞。她們隻覺得,現在的小姐,越來越讓人信服了。


    秋雲把心一橫:“那就按小姐說的去辦吧!若他們最後真的罵上門來,咱們大不了離京,找個沒人認識的鄉鎮生活!正如昨天小姐說的,還能省點錢!”


    “嗯。”夏兒點頭。“對了,小姐你剛剛說的懟字......是不是罵迴去的意思?”


    “愚子可教也。”姚青梨微微一笑。


    “這詞,還真形象。”


    “以後還有更新鮮的詞兒教你們。”姚青梨道:“你們快去吧!”


    秋雲和夏兒立刻跨著菜籃子出門。


    二人又來到剛剛的餛飩攤上,那些人圍坐在小板人來凳上,還在那裏哄笑著,碗裏的餛飩都吃完了,還不願走。好像不會累一樣,把姚青梨不厭其煩、翻來覆去地辱罵了一遍又一遍,情緒激昂,興致勃勃。大有越說越興奮之勢。


    “你們這群閑漢,懂個什麽!”一個怒喝聲響起。


    那群人迴頭,隻見是兩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子,二人正瞪紅了眼,怒氣衝衝的模樣。


    “你們誰呀?”其中一個閑漢正坐在小板凳上,咬著牙簽仰了仰下巴。


    “哎呀,我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助著那蕩、婦找野男人的兩個丫鬟嗎?”一個胖婦人激動得跳了起來,“昨天我還瞧見她在姚家大門前被打呢!活該!嘖嘖!”


    秋雲懶得跟她們廢話,開口直罵:“這全都是高氏那個毒婦的毒計!是她算計我家小姐,毀我家小姐的名節!還有,竟然說我家小姐無才無貌,你們是哪聽來的瞎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多海裏去了,無才無貌從哪說起?”


    “不用說,一定是高氏那毒婦放出來的!”夏兒忍好久了,把心中的想法一股腦倒出來。


    “天,你們竟還汙蔑姚夫人!”


    “汙蔑?”夏兒冷笑一聲,“昨天,是不是她們親口說小姐要啥沒啥,找不著丈夫,無人肯娶我家小姐?她求爺爺告奶奶的才給小姐訂的親?”


    “是啊!”那婦人挺著胸膛說,“還不是你家小姐出了名的無才無貌,要啥沒啥,所以才沒人要她的。”


    “嗬嗬,無才先不論,無貌卻從何說起?”夏兒道,“這位大嬸,你說昨天在姚家門前瞧見秋雲被打,那也一定見過我家小姐了。你說一說,我家小姐醜嗎?啊?你說!”


    那婦人被懟得臉色一僵,昨天一見,姚青梨雖然不及姚盈盈嬌美動人,臉色也不太好,額頭還包著繃帶,但真的不能說醜,還有幾分姿色的,至少也是中上水平。


    在場的,昨天有好些都在姚家大門前圍觀過的,便全都閉上了嘴。


    “如果我家小姐那也叫無貌,那也叫嫁不出去,那京城一半女子不用嫁了。”夏兒冷哼一聲,“可是,到了高氏嘴裏,竟然成了我家小姐找不到丈夫,沒人要!還抵毀我家小姐無才,嗬嗬,我家小姐才華橫溢著呢!一點也不比人差,不過是不愛表現而已!姚盈盈不過是想踩著我家小姐往上爬!我家小姐被傳得越不堪,她就被映襯得越光芒四射!自己想當鮮花,不找大糞給她供營養使勁兒地開燦爛點,偏拉我家小姐來當綠葉,好襯得她天下聞名而已!哼!”


    “一窩毒婦!”秋雲狠狠啐了一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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