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世宣站在她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頭,確定她隻是臉色有些難看,沒有生病,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把她嚇壞。


    “還好嗎?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戰世宣拉著她進了一間酒樓。


    連清兒迴過神來,點了點頭。


    以後她再也不要騎這麽快的馬了!


    “我們還要騎多久的馬。”坐下剛喝了一口茶水的連清兒問道。


    “大概還有兩天。”戰世宣算了一下腳程。


    “每天都像今天這樣快?”連清兒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戰世宣猶豫了一下。


    “說實話!”連清兒生氣道。


    “今天的,算,快嗎?”戰世宣實話實說道。


    連清兒忽然之間就後悔跟著他一起來了,就應該讓他自己一個人騎馬顛簸,省的自己的屁股摔成八瓣。


    “有沒有其他趕路的方法。”連清兒正色道,比如水路什麽的。


    “倒是可以換成馬車,隻不過這樣時間就要延後五天,可能得七八天才能到。”戰世宣說道。


    連清兒心情沉重地在顛簸七八天屁股坐成十幾瓣和坐兩天變成十幾瓣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


    早死早超生。


    “不用了,就這樣吧,我多墊兩個墊子。”連清兒歎氣,她一個人跟著戰世宣出來,沒有帶上紅雀,屁股痛了也隻能自己揉一揉,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如果太難受,我讓他們給你找點藥膏擦一擦吧。”戰世宣說道。


    “誰給我擦?”連清兒氣道。


    嗯?她說了什麽?


    連清兒後知後覺。


    戰世宣也愣了一下,誰給她擦。


    “我,我隨口說的,不用放在心上。”對著戰世宣肆意慣了,連清兒一時間沒有刹住車,現在的戰世宣可能會覺得她是個女流氓吧。


    戰世宣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我們以前,是這麽相處的嗎?”


    沒想到他憋了半天,竟然說了這麽一句話,連清兒也氣上頭了,直接道:“對啊,我們以前就是這麽相處的,你還會讓我給你擦藥呢,全身上下,沒有哪裏我沒有見過的!”


    戰世宣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


    所以你到底想到了什麽,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神情?連清兒恨恨地吃了一口菜。


    等兩人吃飯完,再次出去的時候,發現先前騎的那匹白色的駿馬已經換成了一匹純黑色的。


    “小白去哪裏了呢?”連清兒問道,她已經給白馬起了名字了。


    “這是我府上最好的兩匹馬,雖然可以日行千裏,但是阿是不要讓它太勞累了,我讓人換了一匹。”戰世宣說道。“小黑脾氣挺好的。”


    “小黑,它真的叫這個名字?”連清兒有些懷疑地看著這匹高大英俊的黑馬。


    戰世宣停頓了一下。


    “不是。”


    連清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她叫那匹白馬“小白”,於是戰世宣順口給這匹黑馬起了“小黑”。


    沒想到,戰世宣還有點可愛。


    “不鬧了,它到底叫什麽名字。”連清兒試著伸手去摸黑馬的鼻子。


    想要製止並告訴她這匹黑馬脾氣不太好的暗衛看著黑馬偏頭去蹭連清兒的手:“……”


    他還是閉嘴好了,一匹馬都比他有眼色。


    “它叫“裂風”,白色的那匹叫“追雲”。”戰世宣說道。


    “這名字難道不比小白小黑好聽多了,是不是,裂風。”連清兒撇嘴。


    戰世宣:“……”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連清兒坐在裂風的背上,想起方才裂風麵對自己的撫摸時溫馴的模樣,覺得它應該沒有追風那麽狂野,應該會溫柔一點吧。


    “裂風,我的性命就落在你的身上了!”連清兒頗有些可憐地摸了摸裂風的頭。


    不知怎麽的,戰世宣覺得她有些可愛。


    “其實,裂風它……”他猶豫了一下,但是他也不是很確定,裂風這次會不會“發瘋”,萬一因人而異呢,畢竟裂風平時可是誰都不能接近的,今天竟然破天荒地讓連清兒摸了頭,還騎到了它的身上。


    “裂風怎麽了?”連清兒不解。


    “沒什麽。”戰世宣欲言又止,終於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等到裂風跑起來的時候,連清兒才知道戰世宣的欲言又止到底是什麽意思。


    裂風,不,或許它並不是一匹馬,而是一隻袋鼠吧。


    頭昏腦漲想吐的連清兒這般想到。


    也不是說它不好好走路,隻是它實在是喜歡跳遠,有時候一躍好幾米的距離,馱著兩個人絲毫不影響它的炫技。


    “我受不了了,能不能讓它停一下。”連清兒弱弱地開口。


    戰世宣也察覺到了她的不舒服,於是讓裂風停了下來。


    連清兒下了馬,扶著戰世宣緩了好一會兒。


    “我以後再也不騎馬了。”她忍著頭暈的感覺說道。


    “好。”戰世宣迴答。


    “不,騎馬還是要騎的,我要學騎馬,但是不能是這麽快的馬。”連清兒改口。


    “好。”戰世宣依然隻有一個字。


    “換馬,我受不了它了。”連清兒閉眼道。


    “好。”


    但是方圓十裏,無村無店,上哪裏換馬去?


    “忍一忍,我讓裂風走慢一點。”戰世宣安慰著她。


    連清兒倒也不是非常矯情,接受這個事實之後,也隻能重新爬上了馬背。


    等傍晚落腳的時候,連清兒連走路都不會了,讓戰世宣橫抱著進了客棧,嚇了掌櫃的一跳,還以為這位夫人突發疾病了。


    連清兒趴在床上,隻感覺自己的下半身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完全沒有知覺。


    戰世宣讓人送了粥上來,連清兒活像讓人打了五十大板一樣,趴在床上一聲不吭,等戰世宣將粥碗端到麵前,才吭了一聲:“戰世宣。”


    戰世宣不解抬頭:“嗯?”


    “我要帶著兒子迴滕州。”連清兒吐字清晰。


    戰世宣不解地喂了她一口粥。


    “隨便你喜歡誰要跟誰共度一聲,我不伺候了。”連清兒憤怒地喝了一口粥。


    “嗯,都聽你的。”戰世宣麵不改色。


    這兩日的相處,他已經摸索到了和連清兒相處的秘訣,無論她說什麽,迎合就對了,反正她也是嘴硬心軟,嘴上這麽說,實際上根本不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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