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周知行眯著眼睛看她。


    “迴大人,奴婢是花嬌閣的丫鬟。”


    丫鬟低著頭,身體抖得厲害,似乎生怕連清兒對她怎麽樣。


    “你又到底做了什麽事情,如此慌張。”驚堂木一拍,嚇得丫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哭喊起來。


    “是,是我下毒害了燕兒!”


    周知行眼中精光乍現,厲聲道:“說清楚。”


    “幾日前,小姐讓我假借給燕兒送胭脂水粉的理由,讓我進了燕兒的房間,在她的茶裏下了毒!我,我實在是害怕,但是小姐說,她一定不會讓我被發現的,還會給我尋一門好親事,放我出府,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身體抖得也越發厲害。


    “我從未讓你給燕兒送過東西。”連清兒冷冷道。


    “大人明鑒,小姐還給了我一個藥瓶和一些金銀,我都放著不敢動,但是我實在是害怕,就準備逃出城……”


    說著她還從身上的包裏掏出了一個瓷瓶。


    剛好迴春堂的大夫還在這裏,於是便讓他查驗一番。


    果然是毒藥。


    “滿口胡言,到底是誰收買了你,讓你汙蔑於我,我和燕兒無冤無仇,殺了她對我又有何益處,難道我搭上我的一切,就為了一個完全不用在意的過節?”


    她是有多傻,才會派自己閣裏的丫鬟去殺人,如果被發現,第一個被查到的就是她。


    可周知行不管這些,人證物證俱在,這就是鐵證如山。


    “連清兒!”他大喝一聲。“還不知罪,難道要本官對你用刑不成!”


    連清兒絲毫不懼,她抬頭直視周知行,冷笑道:“從未做過的事情,我為何要認罪,且不說這她的言辭多有漏洞,單憑她竟敢青天白日穿著我花嬌閣的衣服去闖城關,這不是明擺著要將髒水潑到我的頭上?若知府大人連這點小伎倆都識破不了,敢問您怎擔得起滕州城知府一位?”


    她咄咄逼人的話徹底惹怒了周知行,他現在隻想讓眼前這個牙尖嘴利的女子嚐嚐苦頭。


    “來人,給我打五十大板!”


    尋常壯年男子,打二十大板就得夠嗆,他就不信,這細皮嫩肉的小娘子,還能禁得住用刑。


    連清兒後退一步,質問道:“你敢嚴刑逼供!”


    “當然不是,這是本官對你冥頑不靈的懲治!”周知行哼道。


    周圍的衙役抬上了行刑的板凳,就要抓著連清兒往上拉。


    千鈞一發之際。


    “我看誰敢打這板子!”


    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從府衙的門口響起,眾人不禁迴頭去看。


    隻見一個身穿官服,手握敕令的中年男人緩緩步入。


    他身材高大,端的不像一個文官,反而像將軍。


    那一雙鷹隼般的眸子掃視而過,落在周知行的臉上,周知行在這樣的目光下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再仔細看看他手裏的東西,欽差敕令。


    周知行大驚失色,怎麽迴事,他可沒有接到消息,欽差大人來滕州城了。


    不做細想,周知行一摸臉,瞬間換上了諂媚的笑,恭恭敬敬地走下來,對著欽差大人拱手:“哎呀欽差大人,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因著這一變故,板子也被扔在了一邊,連清兒躲過一劫,她有些奇怪地看著這位大人。


    偏偏是這麽關鍵的時刻,難道是她的穿書光環?


    梁豐聽著周知行的諂媚,不發一言,半晌後才一甩衣袖,道:“本官路過滕州城,聽聞城內出了一樁案子,竟然讓知府大人親自審理,於是便來看看,沒想到,周大人就是這般審案?屈打成招?”


    他的目光裏帶著嘲笑,直讓周知行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當然不是,此案已經是證據確鑿,但是犯人不肯認罪,下官,下官也隻是想要略施手段,讓她迷途知返而已。”周知行脫口而出。


    “證據確鑿?”連清兒站出來,看著瑟瑟發抖的白媽媽和那丫鬟,沉聲道:“一個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檢舉主人的丫鬟,用如此拙劣的方式自投羅網,一麵之詞隨意攀咬,周大人,你告訴我這是證據確鑿?”


    而後連清兒轉向梁豐,恭敬一拜,道:“大人明鑒,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下,周大人竟然命人給我五十大板,難道不是故意為之?”


    梁豐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欣賞,而後對著周知行說道:“既然周大人沒有能力審理此案,便由本官來,如何?”


    周知行哪裏敢不答應,隻能鐵著臉答應。


    心中卻在腹誹,這連清兒的運氣還真是好,這個關頭碰上了欽差過州。


    連清兒被暫時允許迴府,白媽媽和那丫鬟卻被收監在縣衙之內,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連清兒完好無損地走出了縣衙的大門,引得圍觀的人群一陣嘩然。


    連清兒上了軟轎,隔著簾子和紅雀說話。


    “小姐,你沒事吧!”紅雀興高采烈地說道。


    “我沒事,欽差大人要審理這件案子。”連清兒笑道。


    “原來剛剛進去的那位大人是欽差啊,好威風,我還以為是位武將呢!”紅雀恍然大悟,拍拍胸口說道。


    “這可真是巧了,咱們小姐吉人自有天象!”紅雀自顧高興著,又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我剛剛在門口等得著急,周圍圍了好多人,我一個眼花,差點以為看到了……”


    話音未落,紅雀便啞了口,連轎子也停下了。


    “看到了什麽?”連清兒挑起轎簾一角,問道。


    卻猝不及防闖入一雙深邃的眸子裏。


    戰世宣站在轎前,看著連清兒姣好的麵容,心中的煩躁竟然微妙地被平複了下來。


    此番迴京,他麵對著諸多不懷好意的兄弟,仿佛又迴到了那些爾虞我詐的日子裏,連身上都沾滿了肅殺的氣息,原本有了些許溫度的心髒再次冰冷起來。


    他原本以為自己一時間不會再想迴到滕州了,沒想到戰六的一封密信,讓他直接丟下了汴京的爛攤子,奔赴而來。


    不知道怎麽的,他不想看見連清兒在他不在的時候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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