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兒本來便是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如今見她自己撞到槍口上來,自然也不會放過她。


    她停下腳步,轉頭問她:“你說的是我?”


    柳如是笑了笑,道:“此處隻有你一個夫人,不是叫你還是叫誰?”


    連清兒便被氣笑了,她是生了孩子不假,不過今日顧媽媽給她梳的仍然是姑娘家的發型,她卻如此喚自己,怕是存心想讓自己出醜了。


    見連清兒笑起來更是明豔動人,柳如是捏緊了指尖,開口便有些咄咄逼人了:“我瞧著夫人走路的姿勢,怕是生育過了,怎麽還做姑娘家的妝扮,莫不是未婚生子?”


    說了這話,她便看向戰世宣,想看看他的反應。


    見他臉色比方才沉了些,眼神中更顯惱怒,心裏痛快了些。


    她再接再厲,道:“若是守婦道之人,卻做不出來像夫人這般的做派。這位公子,你可莫要被她騙了。”


    連清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不知你是誰?竟然在此對我指手畫腳!”


    “小女柳如是。”她含羞似怯的偷眼瞧戰世宣,見他不理自己,想來是被連清兒氣壞了,便說道,“小女子不是想對夫人指手畫腳,隻是看不慣罷了。我們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守名節,若是人人都像夫人這般,豈不是亂了套了?”


    一口一個夫人,就怕旁人不知道連清兒是已育之人一樣。


    連清兒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我們女子的名節十分重要,女子出嫁之後也該謹守婦道。可是林柳氏,你身為林公子的妾室,又搶先生出了長子,不僅沒有一分做妾室的自覺,反而在這裏與一陌生男子攀談,看起來十分盡興,是不是太不守婦道了些?”


    連清兒才不聽那套守婦道、婚後不能與旁的男子說話的女德規矩,但是既然柳如是要用這些話來埋汰她,那就不要怪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柳如是的臉色煞白,她沒想到連清兒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可是林府的秘辛,林謙讓下人們閉緊了嘴,不可宣揚,她是怎麽知道的?


    “怎麽?你方才不是說的一套一套的,如今怎麽不說話了?”連清兒沉著臉看著她,冷笑道,“做人貴有自知之明,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你以為你耍的那些肮髒手段旁人都不知道嗎?不過是不與你一般見識罷了,我勸你好自為之,莫要玩火燒身。”


    說罷,再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可柳如是被連清兒罵了一通,如何咽得下這口氣,頓時便攥緊了拳頭,高聲道:“你又不是府上之人,如何知道我過得是什麽日子?藺靈茵仗著自己是正室夫人,對我動輒打罵,我又去何處訴苦?公子,我確實是已經生子,可誰又知道我是不是自願的?”


    “不是自願的?”連清兒這輩子也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之人,她冷笑道,“不管你是不是自願,既然進了別人家的門,便要守規矩。說好聽了你是個妾室,而林夫人卻是當家主母,你竟然直唿她的名諱,這可是大不敬,還說她對你動輒打罵,怎麽?打罵你這許多次你也記不住嗎?”


    “若是如此,那打你也是應該。林公子和林夫人感情深厚,你非要橫叉一腳,怪不得別人看不上你。你還覺得自己特委屈?”連清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我的時候一口一個不守婦德,放在你自己身上便是無盡的委屈,你還真是雙標的可以,白蓮婊!”


    “你!”柳如是本想引起戰世宣的憐愛,卻沒想到被連清兒一頓搶白,罵的一無是處,當即便變了臉色。


    可是想到戰世宣還在一旁,她擠出來兩滴淚,對戰世宣道:“公子也看到了,如是說兩句,她便說了這一車的話來羞辱於我。我也是為了公子,若是她不心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公子還是擦亮眼睛,莫要被人給欺騙了。”


    “你是說我眼瞎?”戰世宣這才得空插了句嘴。


    柳如是一愣,慌忙搖頭:“如是怎麽會是這麽個意思,隻是怕公子被人給騙了罷了。畢竟這位夫人巧舌如簧,我們也說不過她。”


    “那你的意思便是我不眼瞎,但是心盲?”戰世宣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不給柳如是開口的機會,直接說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我心悅誰也與你無關。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柳如是不相信他對自己這麽薄情,見他拉著連清兒要走,疾走了幾步邁下台階,慌忙問道:“公子可是惱怒如是多管閑事?可我也是為了公子好。我知道你是嫌棄我給人生過孩子,可是她不也是一樣?而我卻是不得已為止,寄人籬下的苦楚,誰又能明白?”


    連清兒都不知道這個柳如是這種腦子是如何在林府爬到這個位置的,竟然當眾對一個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心意,她就不怕被林謙知道了嗎?


    “我竟然不知道柳氏在我府上住了十載,吃穿不愁,竟還是委屈了你。”


    說曹操曹操便到,林謙扶著藺靈茵站在一旁的柳樹下,麵無表情。


    柳如是頓時臉色煞白,想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麽,她就一陣後怕。


    她僵硬的轉過頭去,看向林謙,問道:“表哥,你什麽時候來的?”


    “不早,不過就是在你說連大小姐不守婦道之時罷了。”藺靈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本來還想找機會讓她犯錯,逐出府去,看來瞌睡有人送枕頭,得來全不費工夫。


    “夫君,連大小姐可是我的貴客,這方來我們府上一次便受到這樣的待遇,這怕是……”


    她話未說完,卻一切盡在不言中。


    連府雖然隻是做珠寶生意,但是連城的二子和三子都是做航運開碼頭的,這誰家的貨物往外運不得走這條門路?


    滕州人都知道鴻運碼頭的當家人將連大小姐視作主子,誰敢輕易得罪了她去?


    林府做的事茶葉生意,自然是少不了與連泓睿做生意,若是得罪了連清兒,這往後誰還敢收他林府的貨?


    他當即對連清兒抱拳道:“是林某府上之人不懂規矩,衝撞了連大小姐,我這便處置了她,還望您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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