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藍衣一副不可相信的看著善卿昭,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可能嗎?二哥之前帶你出去玩過吧,後果怎樣我不說了,伯清也帶你出去玩過吧,讓大哥打壓了多長時間?我可沒這個膽。”


    善卿昭盡量讓自己弓著身子躺,又不能讓肚子使勁,她仰頭看著房梁,一副生無可戀。


    “哎喲,這不是做妹妹的著急哥哥的婚事嘛,咱們出去玩,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碰上了呢?”


    善藍衣卻扭過了頭,微微仰著臉,善卿昭卻能看到他嘴角的笑容。


    “你腳也不能出去啊。”


    善卿昭一甩手,指了指樓下。


    “雷霆在呢,喊他!”


    就這樣,善卿昭從二樓窗戶跳下去,善藍衣和雷霆在下麵接著,盡量避開了一樓的許百依和儆冰他們。


    善卿昭又換上了男子的服裝,可又隻束了一個馬尾,銀冠高高豎起,更顯得她張揚淩厲。


    雷霆一身黑色長衫,上有暗紫色紋路,乍一看沒什麽,可是在反光的地方看,那才是真的華貴。


    善卿昭嫌棄的看他一眼,再看看善藍衣簡單的服飾,一個雲紋長衫,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就是一個儒雅公子哥。


    可這個雷霆……一雙鳳眸斜上挑,嘴角帶著一抹笑,護腕上手,長靴露出,春風吹過,發絲飛揚,好一個絕美少俠。


    “你穿那麽騷幹嘛?”


    雷霆急了,嘖了一下嘴。


    “你不是說找樂子去嗎?!”


    “誰跟你說找樂子去了!”


    善卿昭猛的搖自己的折扇,真想和這個男人花開界限,讓善藍衣身上的書生氣感染一下自己。


    先來到了聽雨樓,本應說二樓雅座,善卿昭一把抓住了要往上走的善藍衣,指了指戲台下正中央的位置。


    “去那。”


    空桌落座,善卿昭和善藍衣一條板凳,雷霆自己一條板凳,台上歌女正咿咿呀呀的唱著。


    這邊屁股還沒暖熱板凳呢,就看到一翠衣身影落座了。


    那女子手帕遮麵,欲語還休,眼睛一直瞥著善卿昭三人,但是目光最多的還是善藍衣。


    善卿昭與雷霆對視一眼,一個提壺,一個端杯,倒好了送到了那女子手邊。


    善卿昭眯起了眼睛,笑著衝那女子說道。


    “姐姐吃茶!”


    那女子看著善卿昭愣了一眼,看善卿昭也就像十四五的少年,聲線還沒變化,隻得是麵上又一紅,低頭不語。


    “姐姐可知道這位姐姐唱的是什麽戲嗎?”


    那姑娘臉頰都紅的滴血了,善卿昭也看出來了個苗頭,收起了登徒子那般的調笑,一本正經的問著。


    “姐姐?”


    那女子緩緩張口,磕磕巴巴的說著。


    “相……相思……”


    “哦~這樣子啊。”


    善卿昭故作惱怒的嘟起嘴巴,一臉憂愁的發呆。


    “唉,我這位哥哥家教嚴的很,很少出來玩,連著名字都不知道,更別說聽這曲的內容了。”


    那女子瞄了一眼溫文儒雅的善藍衣,小聲開口。


    “公子不是這的常客?沒聽過戲?”


    善藍衣微微一笑,很坦然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善卿昭。


    “跟隨家中幺妹來看過,不熟悉。”


    “那敢問公子姓氏名誰家住何方?可曾娶妻否?”


    這也太直接了吧!


    你問我哥是不是常客,是不是個登徒子常來這聽戲,我看你這樣子才是來釣凱子的吧!


    “不曾。”


    善藍衣搖搖頭,一言一語都是恰到好處的優雅,那女子的眼中更是笑開了花。


    善卿昭揪了揪善藍衣的衣角,壓低了聲音,卻又讓這四個人都能聽到。


    “三哥,你舅哥還在呢!我怕……”


    善卿昭腳下猛踹雷霆一眼,雷霆不明所以,本來看著台上彈琴小女,猛的迴頭怒視罪魁禍首善卿昭。


    “他……他會……打斷我腿的!嫂嫂會斷我月錢的!哥……您還是跟這位姐姐說清楚吧……”


    這一幕,在那位姐姐眼裏,就是已婚男子妻室頗壯,出來偷腥都有孔武有力四肢發達的壯漢舅兄跟著,而且那舅兄雖然看著好看,但是忒兇神惡煞了些。


    “哼!還以為是個正經人!沒想到也是個口是心非想要誆騙婦女的狠心人好好的伺候家裏的母老虎吧!”


    啪!


    茶水潑出,善卿昭出手慢了一拍,扇子沒有擋住那朝著善藍衣潑過去的茶水。


    她心虛的咬著扇子,不敢去看滴著水還冒著煙的善藍衣。


    看著他低垂著眼眸,不發一語的樣子,善卿昭有些後悔了今天非要拉他出來玩的決定。


    雷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自從他被善卿昭撞破了逛花樓的爛事,他就不在善卿昭麵前端著那副嚴肅威嚴的樣子了。


    “三哥……”


    善藍衣猛吸一口氣,兩手扶著膝蓋,看了看在自己兩邊的善卿昭和雷霆。


    “下一次,不要倒熱水了……”


    可是善卿昭感覺沒有下一次了。


    雷霆迴了自己的府邸,善藍衣將她送迴紅鸞閣就自己迴去了,明日可是要去南寧的。


    早早的,善卿昭與善子或和雷霆便集合於南門,天還沒亮就出發了。


    這一次領的兵不算少,大都是駐紮在鳳影的精兵,善卿昭倒是有些感歎,這個嘉陽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善子或臉色不太好,善卿昭當然能猜出來這時候出去打仗,葉憂那還懷著孩子,怎麽可能放心的下。


    “二哥別著急,過些時日我拿伯清來換你。”


    善子或煩躁的擺擺手,“得了吧,你兩個病秧子在一起能成什麽大事?”


    善卿昭表情一下子僵住,你是不是歧視人?


    不過善卿昭看著自己裹了兩層的大氅,與周圍穿著精幹的將士實在有些差距。


    趁著別人不注意,宋潤澤又沒在,就悄悄的脫了一層。


    霎時活動起來都比之前要輕鬆。


    一路向南,傍晚時分營帳才剛剛紮好,善子或還愁沒怎麽見著善卿昭,便去尋她。


    尋了一圈都沒找到,他的心裏才有點慌。


    他站在空地上,看著忙活夥食的將士。


    被人擄走不可能,誰擄走她那是那人自找倒黴,跑去玩了也不可能,她怕黑的很,更怕那些虛無的東西,鐵定了往人多的地方鑽,那這又能在哪呢?


    “殿下!殿下!不好了!公主殿下她暈倒了!”


    嗡!


    善子或大腦突然一片空白,他看著天邊僅剩的一抹白,什麽都沒有想奔跑著跟隨那人。


    剛剛搭建起來的營帳裏,善卿昭就躺在幾片木板上,身上堆了無數層厚毯子。


    雷霆在一旁看著她,愁眉不展,能讓這麽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愁成這樣,她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善子或一步一步走近,內心空虛的恐懼蔓延全身,待他看到了善卿昭鼻尖被唿吸吹動的毛發時,心裏又在慶幸。


    一旁的軍醫見善子或過來了,才打算開口說善卿昭的情況。


    “殿下心火過盛,心病積鬱。”


    善子或嗤笑一聲,冷著臉,卻看不出一絲笑意。


    “她大大咧咧能有什麽心病。”


    “殿下體內含有多重毒素,最厲害的那一種已經擴散全身,其餘的毒素雖然有這個的壓製,但是也好不了哪裏去,況且中毒多年都未曾斬草除根,殿下的身子早就……”


    早就是強撐著的一副軀殼。


    那軍醫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善子或一拳。


    善子或揮了一拳還不夠,抬腳將那軍醫踹在了地上,營帳本就小,他這一踹,連摔了好多瓶瓶罐罐。


    “不許你說她!她活的好好的呢!比誰都能吃!比誰都能睡!她活的好好的呢!好好的……”


    直到那軍醫滿臉是血,早就看不清楚模樣了,雷霆才勉強的拉住了善子或,將他從地上拉起來,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個一向乖戾狂傲的二殿下,一個大男人,哭的都站不起來了。


    雷霆摻著善子或,連忙喊人把那軍醫拉下去,看著哭的不能自已的善子或,再看看重病垂危的善卿昭。


    他明白一個道理,嘉陽這是讓他來帶孩子的。


    “二殿……她這不還沒呃!(死)的嘛!真不明白昨天還活潑的像打了雞血……”


    行軍被迫停止,那軍醫隻能用藥材吊著善卿昭的命,雷霆直到一直都是宋潤澤給善卿昭看病,他和善子或商量,先迴去把宋潤澤請過來,要比把善卿昭運過去省時的多。


    倆人剛準備好馬匹,正準備出發呢,北方線人來報,鳳影皇城被攻破了……


    雷霆一腳都踏上馬蹬子了,這又收了腳,出來的也是時候……


    善卿昭把他調迴來就存在了問題,他的職位沒有人守,又是在東方鎮守,董子陽直接破了他的鎮守,直逼鳳影而來。


    來不及報信,董子陽就以驚人速度前進。


    善卿昭這邊剛出鳳影城,他們那邊就來了攻擊,善藍衣還沒來得及出城就被圍住。


    鳳影裏麵的大批精兵都讓嘉陽給了善卿昭,禦林軍的兵符又恰好讓善卿昭借去,這正好是空城之時,沒打起來呢,城就破了。


    董子陽俘了鳳影皇帝嘉陽,隻求一個公道。


    “他要個屁的公道!”


    善子或和雷霆現下也不知該何去何從,南寧肯定是去不了了,自己的院子都起火了,還顧得上別家?


    “原本殿下就是設了一個四角的陣,冼城位於陣眼中心,隻要董子陽一動,必然會將他圍剿在陣中,我被調迴,東方的陣法空缺,這才讓他鑽了空子。”


    “她為何突然調你迴來?”


    雷霆也是不解,本來守得好好的,善卿昭突然一道急令非要他一日之內迴來,他軍令在身不得不從。


    “宋潤澤,那個醫師現下在哪?”


    雷霆頭疼的坐在石頭上,也是一陣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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