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前三天,那些個文弱書生不知為何突然都染了風寒,高燒不退腹瀉不止,太醫院裏的人都來看過了也不見好轉,反而患病的人數逐漸增加,那些考生大多都感染。


    九天被她調走,那個想要作弊的李大富身邊隻有儆冰一人,儆冰率先覺察出這個是瘟疫,便不再跟蹤,去了紅鸞閣找許百依調配了抗瘟疫的藥服下這才敢迴那個驛站裏麵。


    他迴去的時候,太醫院就已經下了瘟疫的判斷,沒有患上的人也不過十個,這十個裏麵就有儆冰。


    他和那幾個人都被太醫院征用幫助,才能了解別人的情況。


    高燒的人大多都是奄奄一息,腹瀉的人大都癱軟無力,直接放棄治療守在茅廁蹲點。


    事情變得詭異是在殿試前的一天晚上。


    那時候瘟疫的病情剛剛得到控製,大多數人都出現了好轉的情況,但是唯一一個人不見好轉突然死掉了。


    太醫院不敢耽擱,趕緊上報,可是上麵的人,也是善子或手下的一個官員為了麵上好看,直接甩手讓太醫院把事情先壓下來,這可是皇都,天子腳下,鳳影最繁榮昌盛的地方出現了瘟疫,豈不會動搖民心?製造不必要的恐慌?


    這事情報都沒有上報,善子或聽都沒聽到一絲風聲,這事情就這麽被壓了下來。


    第二天,看守屍體的太醫院院士一聲大吼,驚醒了驛站的所有人。


    怪事有兩件,一是屍體沒了,二是看守屍體的院士死了。


    怪就怪在他脖子上有觸目驚心的傷口,可他還能像常人一樣說話做事,還存在自己的思維,與常人無異。


    太醫院把他當做試驗品帶迴了太醫院,那位管理書生的官員因為發生了一係列怪事臉色並不好看,自從瘟疫開始,他就從沒睡過一次好覺。


    本以為這些書生去了殿前考試,就沒有他的事情了,可誰知道怪事情一直不間斷。


    善卿昭拍了拍桌子突然打斷,看著向自己講述的令狐憶。


    “儆冰沒注意到?”


    “沒有,他說他並沒有感受到陌生的氣息,也並未發現是誰偷走了屍體。”


    善卿昭嘖了一下嘴,這讓她怎麽查?她隻能猜到那個瘟疫是她遇到的那個,和魔族有關,難不成魔族竟然混到了鳳影內部?


    “後來呢?”


    “這就是歸屬我這方麵的事了。”


    善實銘開口,先是喝了杯酒,才細細說來。


    “不是……”


    善卿昭汗毛豎起,後背一陣寒冷。


    分明少了一具屍體,這下善實銘檢查又正好一人不多一人不少,這事怎麽想都詭異。


    善實銘也是一陣惡寒,他也是事發之後幾人核對這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這才叫細思極恐。


    各位考生入座,殿上坐著的是嘉陽皇帝,殿下坐著主考官,正是令狐憶挑選的那一個。


    善子或負責的是殿前的守衛,保護皇上的安全還有就是一麵出現什麽差錯他好負責鎮壓。


    錯就出在了一個考生身上,他被那個主考官抓住,善子或上前在他身上搜出來了近十頁紙,交給嘉陽之後,那個主考官才小聲的告訴善子或,那是殿試的答案。


    因為試題是他和嘉陽一起探討的,答案他比誰都清楚,剛才隻是瞄了一眼,就能知道那上麵的大致內容。


    在天子麵前作弊,這個罪責那可大了去了,善子或領了嘉陽的命令,將那人拉到了外麵殿前,直接一刀斬了他的頭。


    這一斬不要緊,裏麵的一個書生像是聞到了血腥味,先是口吐一口濁血,太醫院的人連忙跑過去為他醫治。


    嘉陽在上麵看著,善子或在殿前門口看著,隻聽到太醫院的一個老太醫大吼一聲,捂住口鼻揮開了眾人,指著那人光會說那一個“他”字。


    其餘人哪聽得懂那老太醫說的是什麽,隻是驚恐的看著地上不斷抽搐的人。


    一眾人看著那人吐血不止,也隻有善子或一人收了劍把那個人拉到了殿外,一同跟過去的還有那個老太醫。


    “怎麽你幹的都是體力活?”


    善卿昭打趣的笑著,想要再摸向酒杯,哪知一抬頭就對上了南宮離警告的目光。


    還是善實銘給她倒了一杯,放在了她的手邊。


    令狐憶眯著眼睛喝茶,“那可不是,你看大哥就是跟著那個也老頭搜搜身什麽的,就你又是砍頭又是拖人的,我看那老頭就是存心把你弄過去的。”


    善子或白他一眼,繼續說著。


    他還沒把人拖到門口呢,那人就開始了自己的變異,後背先是發出磕磕巴巴的脊柱重組般的響動,善子或也是驚的說不出來話,也是先放開了手,拔出佩劍橫在身前。


    嘉陽有禦前侍衛保護,那些考生都被禦林軍護送正在依次從小門離開。


    那個發生異變的人後背彎曲,身形不斷擴大,直到後背露出了許多尖刺才停止他的變異。


    善子或覺察到了魔族的氣息,看著階下正朝他這跑過來的善實銘和葉國安。


    他還不清楚那個變異人的實力,隻能朝著善實銘大喊不要過來。


    也就是在這時,他的那個親愛的嶽老爺爺,直接一把五環長刀朝他扔了過來。


    他驚慌躲過,才看到那把刀柄正在他齊胸的位置,插在身後那個變異人的胸口。


    “他肯定是故意的!”


    善卿昭早就笑的合不攏嘴,早就忘了變異魔族的恐懼,哈哈的嘲笑善子或。


    “我也覺得他就是故意的,這麽多武將偏偏點我殿前護駕。”


    “後來呢?”


    “逃了唄,要是捉住了二哥他現在可是立功之臣,那鬼東西跑了,他可是護駕不利。”


    “答案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還沒有,那個文官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嘉陽就交給大理寺去查,隻查出來了個李大富,什麽線索都沒找到。”


    善卿昭揉揉自己的眼睛,心中暗暗猜想,“二哥殺得那個人該不會是李大富吧?”


    善子或點點頭,“不過殺了他,他還被殺了全家,你想要查背後的事情也查不到,還把你的紅鸞閣給牽扯進去。”


    “紅鸞閣無妨。”


    現下最重要的是要查清楚在幕後操縱的人,他費勁心機削弱她周圍人的權利,難不成隻為了一個皇位?


    “那個魔物找到了沒有?”


    “還沒,隻能確定他還沒出城,一直在鳳影皇城裏。”


    “先搜著,我想迴未央宮一趟。”


    善卿昭身子乏的厲害,不過一會眼睛就酸澀難忍,而且心口的不適感越來越強,這個熟悉的感覺她不會忘記,這是四年前一直讓她恐懼的感覺。


    他們那幾人都知道善卿昭現在身子差的很,隻不過都心照不宣,壓在心底,不願接受善卿昭身子越來越差的這個事實。


    善卿昭與南宮離帶著那幾個孩子匆匆進了宮。


    或許是因為魔族出現的原因,守備比以往都要森嚴,竟然有不長眼的守衛感攔她的馬車。


    善卿昭心口的不適感越來越強烈,直接吼了一句“滾!”


    聽到她的聲音,那些個侍衛沒想到她在前線會突然迴來,連忙開了城門點起了宮燈直達未央宮的門口。


    將那幾個孩子塞給知春知夏,善卿昭就直奔自己的寢殿,關上房門,直到隔絕了周遭的聲音還有那四處飄散的靈力善卿昭心中才安穩幾分。


    剛才那種感覺,是噬心蠱沒錯了,她那麽熟悉,曾經那麽折磨她的,她又怎麽會忘記。


    隻是都三四年沒有發作了,為何突然會發作?


    “卿卿?”


    咚咚!


    南宮離溫柔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隻隔著一道木門,善卿昭聽的格外清晰。


    “啊!”


    善卿昭幾欲喊出來,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心口像是被針紮一樣,不對不對!


    她連忙否認自己,這個感覺和噬心蠱的感覺又差了那麽一點。


    她幾乎要半跪在地上了,身後緊抵著的房門終於被南宮離撞開,一開門就看到了在地上繾綣著的善卿昭。


    南宮離眸子猛然收緊,,善卿昭疼的發白的臉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


    被噬心蠱支配的恐懼再一次襲來。


    “不是噬心蠱,像是別的東西……”


    南宮離跨進門,剛想伸手碰觸善卿昭,想要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哪知剛剛碰到,善卿昭被他碰觸的地方就像是被針紮一樣。


    “啊!!你別碰我!先不要碰我!”


    善卿昭艱難的撐著地,本能的向後爬,隻剛剛那一下,善卿昭就疼的滿身的汗。


    南宮離第一次見她這幅模樣,懸在空中的手尷尬的收迴,蜷縮在袖口不知該如何是好。


    待善卿昭緩過了那一陣,唿吸也變得逐漸平穩些,她緊閉起了眼睛,心中盡量不去想南宮離。


    “你再試一下……”


    南宮離猶豫的跪坐在她麵前,緩緩的伸出手,在即將碰觸到善卿昭的時候又頓在了半空。


    “沒事。”


    善卿昭摒去自己的神識,她現在是什麽也看不清,心中什麽也不想。


    伸手抓住近在咫尺的手,果然沒有預料中的疼痛。


    南宮離見她沒有疼,快速的將她抱起往床榻跑過去。


    知春知夏連忙喚來了太醫,思慮一番,又把令狐憶和傅念安暗地招來,她這疼的太過蹊蹺了。


    “殿下這是中毒了。”


    “中毒?”


    太醫收針,看著躺在床上還有半口氣的善卿昭,嗤笑一聲,似乎像是在鼓勵善卿昭一般。


    “殿下這次的毒都能在身子上顯現出來,看來這個毒還是有些分量的,殿下也不妄了下毒人的一片好心。”


    善卿昭:“……”


    他是在誇她還是在損她?


    看著太醫老頭一副再接再厲爭取再次讓中的毒有機會顯現的樣子,善卿昭真是羞愧的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南宮離憋著笑,依舊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下意識的伸手撫上善卿昭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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