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小將體力不濟,正好露出了自己的空門,西域的人奸笑一聲,勢在必得的砍向他的腰腹。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以身殉國的時候,一道黑影閃過,對麵馬上的人隻留下了一副軀體,頭顱早就掉在了地上。


    對麵的屍體還保持著那個姿勢,路行之驚訝之餘,占據大腦的更多的是陣陣嘔吐感。


    一黑衣女子站在地上,纖細的身子被黑衣包裹,就連臉都嚴密的包住,陰沉的眼睛轉動,路行之竟然後背發涼,油然而生一種畏懼。


    女子周身圍繞濃鬱的鬼氣,讓路行之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一道黑色影子閃過,路行之還沒看清楚那女子的身形四周三米之內的人就已經以悲慘的死法倒在了地上,手骨都是詭異的彎曲著。


    “這……”


    路行之驚訝的看著獵殺的女人,根本沒注意到一隻利箭射了過來。


    “注意身後啊。”


    慵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路行之險些摔下馬來,看著不知何時在他身後的女人,艱難的下馬。


    善卿昭手握箭支,迴首睨了一眼放冷箭的西域士兵。


    僅僅一個眼神,那士兵就呆在了原地,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善卿昭右手一揮,手中箭支脫手飛出,直插那士兵的喉嚨。


    路行之:“!!!”一招斃命?!


    麵前的這個女人隻穿了最輕的鎧甲,並且護肩和別人的護肩正好反過來。


    她的大部分金甲都偏向左臂,難不成是左撇子?


    “叫什麽名字啊?”


    路行之微微一愣,驚訝她在戰場上還是這派悠閑自得的樣子。


    “鳳影七品武將路辛之子,路行,字行之。”


    路行之看著善卿昭一身金甲,光這一身就隻有主帥才能配的起,主帥他是見過的,雷大將軍雷霆,可這位呢?雖然猜不到她的身份,但也是個高官女將軍。


    看著路行之緊張的樣子,善卿昭扯扯嘴角,有些搞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緊張。


    “好了,你先起來,還有敵人需要我們對付呢。”


    經善卿昭提醒,路行之才恍然記起這是在戰場上。抓緊了手裏的長槍,猛的站起身子來,善卿昭驚訝的看著他激烈的反應,驚的一個踉蹌,心道這少年怎麽迴事?這眼睛裏的希望之火怎麽這麽明顯?


    剿殺西域士兵剿殺的很順利,在善卿昭出現後局麵由艱難向順利發生了偏轉。


    西域一個大胡子將士跪在地上仰望著他身前已經舉起手要了解他性命的黑衣女人。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單單一人就殺了近千名士兵,也隻是不到三炷香的時間,就算是他聽聞的鳳影鎮國少將軍,還有那個五殿下都不曾做到這般兇殘。


    “她啊……”


    一名紅袍輕甲的女子上前,雙手搭在了那黑衣女子的肩頭,頭微微一歪,俏皮的眨眨眼睛。


    “鬼月。”


    薄唇輕啟,冰冷的聲音傳入那男人的耳朵,他的眼裏隻有看到死亡的驚恐,善卿昭都懷疑他有沒有聽到。


    鬼月微微側首看向趴在自己肩頭的女子,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睛,沒有唿吸的波動,動作都顯得僵硬。


    善卿昭微微一愣,笑容僵在了臉上,那雙漆黑的眼睛裏出現的是自己的倒影,再無其他。


    “……殺……”


    沙啞的聲音傳來,善卿昭苦笑,點點頭。


    “殺。”


    一瞬間,黑影一閃,跪在地上的男人胸口卻無故多了一個血洞,身後渾身是血的女人背對著他站在身後,沒有情緒波動,也沒有嗜血的快感,一起都沒有波瀾。


    善卿昭無奈歎息一聲,從身上找出來了一塊白淨的手帕,走到鬼月身邊,目光溫柔的望著全是是血不斷地散發腥臭的女人。


    她一手輕抬鬼月的下巴,一手捏著絲帕輕輕擦拭她的臉頰。


    看著手帕大部分被血染紅,善卿昭又哀歎一聲,像極了孩子摸爬滾打迴來要連夜修補衣服的老母親。


    “以後可不能用這個招式了。”


    路行之看著地上的西域將領,心道對對對!太兇殘了!


    “洗衣服很費勁的啊。”


    善卿昭惆悵的看著還在滴血的衣服,心裏像有一團亂麻。


    鬼月那雙深邃的眸子依舊沒有一絲波動,垂眸看了看善卿昭的手指,動作極輕的點了點頭。


    城門打開,將士們都在打掃戰場。


    善卿昭看著一瘸一拐的路行之,微微皺起了眉。


    “小兄弟,你腿受傷了。”


    路行之迴過頭看不染塵埃的善卿昭,低頭看向自己彎曲的腿,這才感覺到疼痛。


    “唉,算了,看你年紀不大,我還是給雷霆寫信讓他把你調迴京城吧,省的在這遭罪。”


    路行之並沒有善卿昭想象中的那般欣喜,甚至眼睛裏全是驚恐。


    “不!不可以!大人我求你了!不可以迴京的!”


    “為什麽?”


    善卿昭實在是不明白,這人想要立功想瘋了吧?


    “路某隻是一個小小的守城將,不及家父十分之一……實在無顏麵對族人……”


    他為難的低垂下了頭,垂著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善卿昭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他爹逼他上戰場,圖的是一個揚名立萬,振興家族,他現在負傷迴去,實在是有違他爹對他的殷切期望。


    她長歎一口氣,直接越過了路行之,對著身後的將領說道。


    “把蘭奇調過來吧,她守一個城足夠。”


    路行之呆呆的望著紅衣身影遠去,滾燙的淚珠砸落在他手背上,騰熱的觸感,他才微微鬆開了拳頭。


    再次入軍冼城,善卿昭在近南門的地方簡單的駐紮,冼城的軍務折子大都送來,雖然斷山和蘭奇在來的路上,她一個人處理起來也有些吃力。


    啪嗒……


    “誰!?”


    善卿昭警覺的看著門口,鬼月早就站在了門前,右手匯聚了靈力,隨時出手。


    “將軍……是我……”


    善卿昭隔了一兩秒才辨析出這聲線是誰。


    “路行之?”


    “是我,將軍。”


    善卿昭鬆了一口氣,坐迴位子上。


    “進來。”


    房門打開,鬼月又重新迴到了善卿昭的身後,筆直的站著,眼睛全都被陰影遮蓋,根本無法判斷她的目光。


    路行之進來,還是一瘸一拐的樣子,善卿昭看了煩躁的皺起了眉頭。


    “軍醫就沒有給你醫治嗎?”


    狼毫被不溫柔的摔放在桌上,啪嗒一聲脆響,路行之不算寬厚的肩膀微微一顫。


    他走到桌前,把手裏的小罐子放在了桌上,這才嫌棄自己的衣服。


    果然,兩根木棍以極其簡陋的方式捆在他的腿上。


    他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的樣子,青澀還未完全褪去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還有幾分靦腆。


    “軍醫看過了。”


    善卿昭嗤笑一聲,神色冰冷,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那軍醫用的是狗爪子包的嗎?”


    “大人,這是那些哥哥們煮的吃食,我看您還沒吃東西,就給您帶來了一些。”


    善卿昭微微側首,剛想說我不餓的,但是看著路行之那快要哭出來的臉,話鋒一轉,“我……正好餓了……”


    她拿過那小罐子,看著土色的樣子笨拙的小罐子,扯扯嘴角,勉強受看吧……


    掀開蓋子,裏麵幾塊紅棕色的雞肉晶瑩透亮,散發著誘人的色澤。


    路行之期待的看著善卿昭,自己卻先舔了舔嘴唇。


    隻見善卿昭抬了抬兩隻手,微微愣住了。


    路行之:“???”


    善卿昭微微仰起頭與她對視,路行之不解的也望著她。


    “小夥子,筷子呢?你想讓我用手?”


    “啊啊啊?啊,大人,我忘記拿了……我這就去拿!”


    隻見他一溜煙跑了出去,善卿昭想喊都喊不住。


    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想起,門口突然出現了兩道陰影,“又是誰?”


    “末將前來拿修改的文書。”


    善卿昭嘖了下嘴,看著走進來的連個中年男人,最多是個六品將軍。


    善卿昭今天在城門看到過他們,應該才是這的守城將士,不過戰勝開城門的時候,他二人一塵不染,根本就沒有殺一個人。


    她瞅了瞅桌子右邊的一遝折子。


    “拿走。”


    那二人對視一眼,似乎在猶豫。


    善卿昭這些日子批改折子每天都到深夜,休息不好,脾氣也變得暴躁。


    “拿走?!聽不見嗎?”


    她頭也不抬的繼續批自己的折子,她來這根本沒說明自己的身份,他們隻知道她的官位和雷霆不相上下,見了她在城南剿滅西域將士的時候的樣子,都對她存在一股莫名的敬畏。


    那二人上前拿了東西就走了,善卿昭撐著自己的腦袋,長歎一口氣。


    她仰起頭,看著就站在自己身後的鬼月。


    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左手。


    可在即將碰觸到她的時候,那隻手又頓在了空中。


    “無聊嗎?很無聊對不對?一個個的笨的要死,什麽事都要我自己去做,真不知道朝廷養他們幹什麽。”


    自言自語夠了,善卿昭又提起筆開始看折子,軍隊部署的事情需要太多的改動,三個月的時間軍隊的變化太大,她原本的計劃根本無法實施,之前還有葉憂和顧北城幫忙,現在隻有她一個人了。


    到了子時,善卿昭聽著更夫在街上敲更,正準備伸個懶腰活動活動的,一轉眼,就看到了擺在桌子右邊的一摞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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