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君遷咕咚咽了口口水,看著站在五步遠的渾身戾氣纏繞的女人。


    她揮揮手,淩君遷身體被束縛的感覺便瞬間消失,以至於淩君遷還沒反應過來,還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這兩條狗怎麽處理?”


    冰冷刺骨沒有一絲語調的話讓淩君遷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放了吧……他們並沒有要……”


    害我,二字還沒說出口呢,身旁便傳來一陣血氣。


    濃鬱的腥臭充斥著淩君遷的鼻間。


    少年淺淡的眸子猛然縮成一個小點,他驚恐的看著化成兩灘血水的兩個黑衣人,張張嘴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那兩人的實力已經是以一敵十的強者,竟然一瞬間被她化成了血水?沒有反擊的力量不說,就連發出慘叫的聲音都沒有……


    “你……”


    “樹德莫如滋,去疾莫如盡。道理你該懂。”


    善卿昭揮散縈繞在身側的戾氣,結界撤去。


    冬日的寒氣瞬間將淩君遷包裹,不知是它在地上的時間太長了,還是他被身旁的兩灘血水搞得五髒翻湧,身體的溫度似乎比這寒冷的冬夜還有冷上幾分。


    可是,再冷怎麽又能比人的心冷呢?


    淩君遷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朝坐在床邊的善卿昭走過去。


    女人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斜倚在床邊,環抱著的手臂看起來無比隨意,仿佛剛才殺人化骨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不過淩君遷在距她三步的時候便停住了腳步。


    不為別的,就光是那驟然降落在他肩上的氣壓,還有那鋒利警告的靈力,就足以讓他止步不前。


    “你認識他們,你是明月山莊的少主這些我都知道,你或許該解釋一下那兩個人是哪的人。”


    淩君遷皺眉處在原地,緩慢開口,周身的煞氣已經逐漸轉變為殺氣,女子周身的靈力也逐漸外露毫不隱藏。


    他從未見過如此醇厚濃鬱的靈力,並且還是這麽隨主人心情的靈力。


    “暗衛閣,淩夜閆,我伯公,欲以我挾持我爹娘,所以才……”


    一陣長長歎息,周身的殺氣撤去,善卿昭隻是隨意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暗衛閣的人並不是好人,你沒必要留他們性命,放了他們,莫過於放虎歸山,你我二人根本擋不住他們的二次襲擊。”


    擋不住?


    淩君遷後背發麻,強製自己不去看地上的那兩灘血水。


    “你靈力有異?”


    淩君遷小聲試探的問道。


    明明剛才她的靈力已經呈現枯竭的症狀,可是卻在一瞬間激發出滿頂的情況,任誰都不會相信。


    “不得已,放了體內的另一股力量,沒了別的靈力製衡,它當然要強勢許多。”


    來


    淩君遷一愣,順口說道,“魔息?”


    說了又有些懊悔,她的魔息被激發,還不是因為他快要被人擄走才不得已而為之的嘛?本來身體有兩股靈力的人本來就是在痛苦中掙紮,現在身體別邪惡的靈力侵占,誰都不願意看自己墜入魔道吧?


    “對。”


    善卿昭點點頭,強壓下心口的躁動,周身的靈力終於得到了控製在不知不覺間圍繞在淩君遷周身的氣壓才逐漸消去。


    二人天還沒亮就離開了客棧,這都能被找到更不要說其他的地方了,看來隻能走山路了。


    自從善卿昭體內的魔息被激起,淩君遷還以為她會像哪天晚上一般情緒陰晴不定的,可是在未來的七天裏她一直都處於嗜睡狀態。


    就像是被人抽去了絲線的木偶,軟趴趴的沒有一絲力氣。


    善卿昭腿上的傷以驚人的速度愈合,可唯獨肩膀上的傷不見好轉,不要說執劍了,就連端起茶杯都是艱難的很。


    就在他二人行了幾日之後,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淩君遷錢袋裏沒錢了。


    真真是一分錢難道英雄漢。


    善卿昭先在跟個殘廢沒什麽區別,淩君遷雖然有些實力,可也隻是十幾歲的孩子,能做什麽呢?


    二人來到一處偏僻城鎮,隨意去了一茶樓,什麽也不點,隻是喝茶博士免費的茶水。


    原本那茶博士看他二人身著衣衫不像是尋常百姓,還很殷勤,可到最後實在是磨不透他們,冷哼一聲就再也沒有搭理過他們。


    淩君遷臉皮薄,要不是善卿昭在前邊撐著,他可是喝了第一杯茶水就要走的,不對,應該是就要逃的。


    “你現在的靈階應該到了七級八級了吧?”


    善卿昭一邊喝茶,一邊聽著街上的嘈雜聲響。


    淩君遷不明所以,應答了一聲,“是,七級中階。”


    “那……”


    善卿昭緊蹙起眉頭像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麻煩一般。


    “???”


    “你會胸口碎大石嗎?”


    淩君遷剛喝了的一口茶險些噴出來。


    “你想讓我去賣藝?”


    鎮定下來,淩君遷也開始思考善卿昭提出的建議,或許是個好法子……


    萬事開頭難,還沒邁出第一步呢,就出現了兩個較大的問題。


    胸口碎大石,石呢?


    還有就是拿什麽碎?


    二人蹲在街角的一處台階上麵色凝重的思考著這個高出天際的問題。


    “我們還有幾文錢?”


    善卿昭並未轉頭,隻是沉靜的詢問淩君遷。


    淩君遷在身上一陣摸索,緊巴巴的湊出來了八文錢。


    “隻有這些了。”


    把錢全交付到了善卿昭手上,幾乎是把他所有的信任都托付在了這八文錢上。


    “夠多了,我們先去一趟湖邊吧,碰碰運氣,不知道這個節氣了還有沒有。”


    淩君遷起身跟隨著善卿昭,不解她到底在說些什麽,但是看著她堅定的背影,心裏的緊張全都被她的堅定吹的煙消雲散。


    跟著大哥有肉吃,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善卿昭從納戒裏取了冰蠶絲,隨便勾一勾,弄了一個簡單的網,卯足了力氣就朝河麵撒了下去。


    靜待一炷香,善卿昭才把冰蠶絲交付給淩君遷,“三炷香的時間再收網。”


    淩君遷小心翼翼的握著冰涼柔韌的蠶絲,僵著身子站在岸邊,眼睛緊盯著河麵不曾離開分毫。


    待到收網的時候,除了水的阻力,淩君遷明顯的感受到了還有某些活物掙紮的力道。


    待到漁網露出水麵,星星點點耽誤銀白色魚大半的身子都嵌在了冰蠶絲裏麵。


    善卿昭手指指背輕輕抵著鼻尖,與他距離較遠,“可有甲魚之類?”


    淩君遷看著她駐足不前耽誤樣子,勾勾嘴角,掃視一圈正要迴答的時候,突然身後響起了一道略顯淒厲的聲線。


    這個河道偏僻的很,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善卿昭是喜靜,淩君遷從小便受家風的管束,君子禮儀的熏陶,這種聲音入了耳實在是讓人心生反感。


    看看對麵耽誤善卿昭,眉心也是微微q蹙起,似乎也覺得那聲音太過刺耳。


    “啊?!這裏的魚竟然都被你們打撈來了?!”


    善卿昭聞聲望去,那人身上怎麽這麽多線條?!


    她平常用靈力感知事物都是感知事物的邊角,從而構造出一個立體的人物框架,這樣便和之前眼睛好時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這個人身上的線條未免也太多了吧?


    淩君遷看的清楚,一個身上滿是破破爛爛布條的女人幾乎是跳到他們身前的,長大手臂,看著平靜無波的湖麵。


    “你是這的主人?”


    淩君遷明知故問,他知道麵前這人身上的衣著並不像是有錢的人,說的通俗點更像是一個乞丐,又怎麽可能是這個湖的主人呢?


    “不是啊。”


    那人迴答的理所應當,可是眼睛卻是不是得往淩君遷手上的漁網瞥過去。


    淩君遷不悅的撇撇嘴,那人的目光太過直接來。


    “走吧。”


    善卿昭率先轉身,和這種人沒有多說話的必要。


    可當她才轉過身子,自己的雙腿就被一股大力緊緊的抱住了。


    一番掙紮後,善卿昭實在是無力可施。


    淩君遷也在一旁幫助她,試圖將那個人從她身上扒下來。


    “我不放手!你們把魚都打光了我不放啊!”


    “撒手!”


    淩君遷已經是十一二的少年,身高體重已經出現了與孩童不同的變化,力氣自然也增大了許多,可即便如此,卻依舊沒有將那個人從善卿昭身上扒下來。


    那人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緊緊的粘在善卿昭身上,他看著善卿昭紅淩上已經蹙成川字的眉心,自知大事不妙,也不在做多餘的無用功直接拿開了拉那破布條的手。


    “你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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