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辭……我我我我……”


    善卿昭長大嘴巴,看著不成器的朱邪赤心,你什麽你啊!


    一旁的京墨一臉疑惑的看著突然結巴的朱邪赤心,質野清楚些他們的事情的,看著也替朱邪赤心著急。


    善卿昭心一橫,抬腳踢在了朱邪赤心的屁股上,就這樣才被動的向前走過去。


    葉悠看著朱邪赤心臉上的淤青,不屑輕哼,冷冷的說到,“苦肉計?”


    朱邪赤心摸摸臉上的傷,慌張的擺手否認,“不是的!不是!”


    “葉哥哥這應該有消炎藥的吧……”


    善卿昭小聲提醒,葉悠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轉身朝裏屋走了進去。


    朱邪赤心氣餒的低下了頭,歎了一口長氣,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時,屋內便傳來了葉悠不太友善的聲音,“還愣著幹什麽?想等傷口惡化淤血嗎?”


    這話如一道驚天響雷,將朱邪赤心轟的徹徹底底。


    明白過來什麽意思時,歡心雀躍著連跨三個台階奔進了屋裏。


    還不忘對著善卿昭豎一個大拇指,善卿昭翻個白眼,她的傻哥哥喲……


    “那現在可還有書房?”


    京墨尷尬的拿著文書問一旁的質野。


    哪料到質野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拿起了罐子就開始逗魚。


    “為什麽是你自己親自來送?”


    一個天帝九五之尊,連送文書這種小活都要他親自跑腿,他這天帝當的是有多憋屈啊。


    “一直都是。”


    善卿昭略感驚訝,還想再說什麽的,手上便被一股大力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你……”


    善卿昭隻是張了張嘴,其餘的話全在看到質野冰冷的眸子時咽迴了肚裏。


    質野接過他手裏耽誤文書,隨意的在手裏顛了顛,“那還真是辛苦了,我的天帝。”


    濃重的火藥味一下傳開,善卿昭夾在二人中間,更像是這一切的開端。


    三人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說話,因為都知道,不管說什麽都會成為火藥桶爆發的導火索。


    京墨上前一步,輕搭在善卿昭肩膀上,“你弄疼她了。”


    質野眸子晃動,因著這一句話產生了些許的動搖。


    但是緊抓著善卿昭的手隻是消去了幾分力道,卻依舊不鬆手。


    你們兩個人到底想幹什麽?!


    兄弟戰爭幹嘛把我牽扯進來?


    還搞得像因為我這麽一個紅顏禍水一般,引得你們起了爭執。


    善卿昭張張嘴,看看兩邊對視氣勢相當的男人,實在是不知道該向誰說話了。


    三人看似風平浪靜,可視線高於善卿昭的兩個男人早就已經用靈力在對話了。


    質野:“放手啊,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


    京墨:“皇兄還真是喜歡九九呢。”


    質野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內心作嘔。


    “九九?閉嘴吧你個變態!”


    “皇兄不喜歡九九嗎?小小的,強硬的樣子一點沒變……”


    兄弟二人皆垂眸看了一眼神遊發呆的善卿昭。


    質野:“你喜歡她就把拿了她的東西還給她啊!”


    京墨:“皇兄在說什麽?實在聽不明白。”


    質野氣的氣息都急促了起來,善卿昭不懂得兩人在內心裏的交戰,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質野手上力道又加重,作勢要把善卿昭拉到自己身旁,可是京墨力氣卻大的驚人,按著善卿昭的左肩,善卿昭根本定不了一分一毫。


    善卿昭肩膀收了三次傷了,本來整條左臂就不如右臂有力氣,現下刺骨疼痛驟然襲向她的心髒。


    “嘶!疼!”


    善卿昭想要掙脫搭在肩膀上的手,可是她根本沒有多餘的手去反抗。


    京墨本打算放手的,可是還不等肢體接收到大腦的信號,身子已經被人踹到了一米開外。


    善卿昭癱軟著身子就要坐在地上,質野從未見過她這幅樣子,顯然被嚇住,提著她的另一手的手肘,給她支撐。


    善卿昭右手根本不敢碰觸左臂,疼的她眼角都擠出來了淚水。


    大腦嗡鳴,眼神隻有一雙白靴,豆大的汗珠砸落在地上,浸濕了一小片泥土。


    “南宮……”


    她清楚,眼前這人。


    剛才她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也看到了男人陰森眸子怒視京墨的那一幕。


    她顫抖這伸出手,夕暮快速蹲下來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可是她渾身抖得厲害,連帶著夕暮握她的那隻手也被動的顫抖起來。


    “我在。”


    “疼。”


    眼淚止不住的留下,夕暮嗬出一口長氣,毫不避諱的用袖口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還有鼻涕……


    一旁的質野已經被夕暮一腳踹飛京墨的樣子驚住了,那滿身殺氣豈是一個神仙該有的?


    現下他更是傻了眼,要知道這人最不喜髒的,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現在竟然用衣服給九凰擦鼻涕?


    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道變了?


    “葉悠在哪?”


    夕暮手虛掩住善卿昭的胳膊,他現在也不敢動她,善卿昭傷的是骨頭,若是莽撞了,恐怕會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吱!——


    房門由內打開,葉悠拿著布條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二人蹲在善卿昭身前,就地取材拿了善卿昭的扇子綁在了她左臂上,穩定好了這才敢把她扶起來。


    “應該是骨裂,這些時日不要讓她劇烈運動了。”


    葉悠愁眉不解,眼睛在善卿昭綁的嚴嚴實實的肩膀上大量。


    見沒什麽大事,夕暮便把善卿昭領了迴去,善卿昭內心了然,死定了……還不是因為他隻是一手牽著她的帶子,連個手指頭都不讓碰一下,小氣成這個樣子,不是生氣是什麽?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質野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就說我們二人沒戲,雖說她是天選之人,可她心上人也是天選之人,五哥,我看我們當初想從她身上奪皇位還真是想錯了。”


    京墨不敢在夕暮麵前造次,待他走後才敢揉著腰一瘸一拐的出來冒泡。


    他早就卸下了在善卿昭麵前那副柔弱儒雅的瘦弱少年模樣,現下更像是一個登徒子,賤的讓人想打在他那討人喜的臉上,最起碼,質野是這麽想的。


    京墨拿了文書就離開了,質野卻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原本明亮的眼眸暗淡了下來,像是渡了一層灰翳。


    他怎麽會利用她的命格來奪帝位呢?


    不過是因為她的命格,才去奪帝位罷了。


    葉悠拍拍他肩膀,喚迴他幾分神思。


    “比不上的,她需要的不是追隨,她需要的是並肩同甘共苦的陪伴,南宮他為她放棄的已經很多了。”


    葉悠看著質野失神的模樣,無奈搖搖頭,他知道不論他說什麽,質野也是聽不進去的。


    誰叫那顆沉寂了萬年的心依舊為一個情字跳動呢?


    質野站在原地站了許久,他低垂下頭目視地上的幾點深色,看著那幾個小點被風幹,消失不見,才惆悵的仰起頭。


    “還不夠嗎?”


    他墮仙,而他呢,魂飛湮滅啊,被最喜歡的人打散了魂魄,沉睡萬年。


    現在隻依靠著艱難拚湊起來的一魄麵前支撐靈體,這些還不夠嗎?


    善卿昭和夕暮漫步在宮道中,她知道他在為剛才二男爭一女的事情生悶氣。


    別扭的晃晃帶子,沒反應?


    善卿昭又扭動身子晃動那條牽係著二人的帶子。


    行在前麵的人終於有了反應,頓住身子,頭也不迴的站在那。


    善卿昭捏住他的一塊衣角,卯足了勁拿頭撞在他的後背上,沉悶的聲響不斷的傳來,夕暮的眼眸便更加深邃一分。


    “你是傻子嗎?”


    善卿昭被他吼得一愣,剛才哭過的淚珠還掛在眼瞼,晶瑩的眸子滿是委屈,驚惶無措的樣子讓夕暮剛堆積起來的情緒瞬間被撫平。


    好吧好吧,他承認,自從迴來了十年前的現在,他根本對她的眼淚沒有抵抗力,這是她對於這個時空的自己,從未表現過得軟弱。


    “你兇我……”


    夕暮啞然失笑,心裏卻有些慌。


    “沒有,我沒有兇你,隻是太擔心你了。”


    善卿昭的眼淚得寸進尺,瞥著嘴,指著夕暮的心口,“你就是兇我,你個大豬蹄子!我再也不理你了,不管你是南宮還是夕暮,我都不會原諒你!”


    夕暮一怔,這是他二人從未說破的事,因為二人了然於心,這個事情太然後讓人難以接受,不過,確確實實的發生了,如了他的願。


    輕笑一聲,他已經捕捉到了她蓋在臉上的右手手臂下那強忍著的笑。


    “你想怎樣?”


    “道歉!”


    夕暮挺直身子,“不會。”


    “你!……我餓了,我想吃飯。”


    “不是剛吃了來的嗎?”


    夕暮緊皺起眉頭,俯視矮自己一頭,手上還纏著繃帶略顯滑稽的女人。


    “我想吃你做的麵……”


    夕暮仍記得那時金黃的光渡在她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在她的鼻梁上遮蓋了一小片三角的陰影,她眸子還是一如初見那時清澈光亮,像是裝進了萬千星辰。


    若不是他迴到了十年前,恐怕不會看到她這麽美的時候,也不敢想若他不在,剛才她胳膊斷了,該如何。


    他露出一抹釋然笑容,想的太多了,他來這的初心便是陪她最後一程,其他概不奢求。


    “好。”


    再次牽起善卿昭肩膀上的白帶子,連個放慢了腳步心情愉悅的漫步,也許這時候沒有凡世的紛爭亦是最舒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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