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憂還沒接過呢,一旁撐著腦袋斜看他們的善卿昭哼笑一聲,慵懶的聲音,好像這件事根本不會影響到她一樣。


    “你們隻知道兩處交戰,卻不清楚準確的傷亡損失,也不清楚……他們交戰到底是真是假,對嗎?”


    在沒有得到這封信件之前,善卿昭肯定還會急急忙忙的趕到前線去救她那位前未婚夫,如若不是夕暮拿出來了這麽一封加急信件,她還真不敢相信,他也會將她算計進去。


    上麵的字跡她是認識的,分毫無差,就算是有人臨摹,也絕不會達到這種境地。


    那麽,事實就隻有一個,就如這信上所說,擒她為俘,威脅鳳影投降,對著北冥俯首稱臣。


    這樣一來,她也明白了嘉陽的怒氣從何而來。


    她在心中冷笑,自她記憶被啟封,她就決定了,既然重生為人,這便是上天給她的最好的機會,上一世她錯過了浮生,這一世,她定要為自己而活,絕不負了這天地。


    善卿昭的威壓壓迫著對麵的三人,葉憂和雷霆還好,就是沒有內力的斷山要慘了點,一直死咬著牙硬撐,五髒六腑都要脹開了。


    三人也不知道善卿昭是因為這封信而震怒,還是因為別的事情,但是她根本忘記控製自己的情緒,自是苦了他三人。


    “咳咳!”


    雷霆幹咳兩聲,善卿昭思緒瞬間被拉迴,要不是看斷山那副小身板實在是受不住了,雷霆也不願意當這個出頭之人。


    善卿昭猛然想起剛才自己情緒上的失控,尷尬的看向麵色通紅的斷山,摸摸鼻子掩飾自己的尷尬,“景玉麟那裏按兵不動,時刻提防著西域的軍隊,雷霆先在這鎮守,以免出現薄弱地帶,我和葉憂顧北城一同前往,斷山跟隨。”


    “是!”


    “雷霆你不必與我大哥匯合,盡量隱蔽軍隊,不透露軍事力量,還要提防著西域九皇子朱邪赤心分軍隊,他們會不會兵分兩隊和我一樣,我也不好確定。”


    雷霆恭敬的欠身,:“是!”


    善卿昭指尖一下一下有規律的敲打著桌麵,看向了葉憂,“此次你做主帥,我不好出麵,斷山跟隨扶持,隻鎮守蘭城邊緣五裏處埋伏包圍圈,按兵不動,突發情況立刻派人向我匯報。”


    “是!”


    “幾日出發,務必在董子陽之前布置好一切。”


    “是!”


    深夜——


    當所有的人都入睡時,唯有宋潤澤的營帳還亮著一盞孤燈,將白色的營帳渡上一片暖色。


    善卿昭頭發隨意的挽著,衣服褪下一半露出自己的肩膀。


    宋潤澤在一旁緩慢當然搗著藥材,細膩的手法重複著動作,在這深夜之中格外的清晰,卻又毫無違和感。


    “肩膀上的傷沒什麽大礙,殿下穿上衣服吧。”


    聽聞,善卿昭緊閉著的眼睛睜開,眼神迷離,帶著幾分困倦。


    “殿下是心病,宋某隻得延緩,並不能根除,況且……”


    話還沒說完,善卿昭眉心就不耐煩的皺起,嘖了一下嘴,“囉嗦,你隻管幫我計算著還有幾天活頭就好。”


    宋潤澤搗藥的手頓了一下,無奈聳聳肩,一邊說著,一邊將藥放進一白玉碗中,與那紅黑色的液體融合。


    “噥,那你也得按時吃藥啊,你看看幾天不在,瘦成什麽樣子了?”


    善卿昭抿著唇,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這叫骨感,懂不懂?”


    “這叫鎖骨嶙峋!”


    說罷便將那碗藥湯塞到了善卿昭的手中。


    善卿昭擰著一張小臉,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碗藥湯。


    咕咚……


    她咽口口水,光是聞到那股子味道就已經夠她反胃的了,更別說……


    宋潤澤看清了她表情,不容她拒絕,以一種強硬的語氣衝她說道,“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喝就喝,誰怕誰?二十年後還不又是一條好漢?


    善卿昭猛吸一口氣,仰頭灌下……


    待到那玉碗見了底,她的一張臉早就猙獰著皺在了一起。


    什麽鬼東西嘛!還是這麽苦!


    “其實,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能忍受這藥的怪味,你……是第一個。”


    善卿昭表情一下子僵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副吃屎的表情。


    沒人忍受你還給我喝?!


    宋潤澤收拾著桌子上的藥材,自顧自的說道,根本不去看善卿昭的臉色,“這也說明你的味覺又退步了,待到病重,那時候你幾乎什麽味道都覺不出來了,還是好好珍惜現在這能感受苦的日子吧。”


    “宋潤澤。”


    “嗯?”


    宋潤澤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轉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睛。


    “你認識柳原嗎?”


    善卿昭抬起眼眸,眸光耀眼,宋潤澤被定在了原地,壓迫感使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想要說的話全都被拋在了腦後。


    “認識。”


    本能反應下隻好實話實說。


    “你們的關係……”


    “他是我師叔。”


    善卿昭點點頭,不再多問,她覺察到了他內心情緒上的波瀾,便收了口。


    剛才她看到了他搗藥時加藥材的手法,和柳原的手法如出一轍,便想到了他們,既然職業相同,必然也會有些聯係。


    時候不早,善卿昭緩了一會勁才迴了自己的營帳,剛掀開簾子,寒氣就撲麵而來,隻穿了單衣的她一個冷顫,從頭到腳瞬間清醒。


    她走到自己的營帳前,剛搭在布簾上的手突然頓住,似乎想到了什麽,伸出手哈了一口氣。


    然後像一隻小鬆鼠一樣嗅嗅鼻子。


    嗯,沒有苦味。


    還算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掀開走進去。


    當她看到床上躺著的一大一小兩個人的時候,雖然是在意料之中,卻還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小的說得過去,大的你來湊什麽熱鬧?


    她走過去使勁的戳戳那人的肩膀,壓低了嗓子惡狠狠的喊他,“起來!”


    那人柔順的銀發隨意的散著,長如蝶翼的睫毛輕輕顫動,睜開眼睛,還有朦朧的睡意。


    這時他的眼睛不似之前那般讓人琢磨不透,似乎隻在她麵前才放下了防備,眼底的清澈一望而知,褪去了往日的神秘。


    “卿卿?”


    善卿昭看著他本能下抓住自己的手,似乎還沒睡醒……


    “喂!”


    一個踉蹌,善卿昭被他拉著拽進了他的懷裏。


    在自己的掙紮下,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肩膀上的刺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善卿昭隻好放棄,任由他的手禁錮著自己。


    “卿卿,我錯了,我不該恨你……”


    聽著他壓在自己胸口的低喃,善卿昭皺起了眉頭,“嗯?”


    沒睡醒?


    善卿昭平複下了自己的情緒,想要從他的口中套出些話來。


    “卿卿,我陪你走……卿卿,卿卿,我的卿卿……”


    善卿昭感受到他力道減退,騰出來了一手,緩慢的遊走上了他的肩膀。


    抬眸看他一眼,順勢拉開了他的衣襟。


    善卿昭慕得睜大了眼睛,為什麽沒有!


    “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嗯?”


    低沉的嗓音在一側響起,善卿昭一驚猛的抬頭,正好撞上那帶著笑意的眸子,現下的他那還有一點睡意?


    “你……”


    他那放在她腰上的手收了力道,隻是虛放在她的細腰上,指尖輕觸,瘙癢感不斷的襲來,可這些都被善卿昭內心的震驚掩蓋了。


    “深更半夜,女在上男在下,殿下喜歡這個調調?”


    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她剛才在外麵凍了太久,鼻尖還沒從冷硬中緩過來,被他的熱氣一掃,更是癢的不得了。


    “啊,……唔!”


    善卿昭自知不妙,在那個噴嚏還未成型的時候就伸手緊緊的捂住。


    不管他是什麽人,又是什麽身份,自己身體的情況絕不能隨意的泄露出去。


    夕暮眉間不悅的皺起,抓住了善卿昭的手腕一把扯開,壓著她的後腦勺,他溫熱的唇就貼上了她冰冷的唇畔。


    在撬開她牙關的時候,苦味漫天襲來,善卿昭明顯感覺到了他氣息的改變,情緒上似乎帶著一絲憤怒。


    善卿昭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論使出多大的力道,都掙脫不開。


    他的吻帶著侵略性,也沒有了他平日裏的文雅風度,更像是一個侵略者粗魯蠻橫。


    糾纏過後,善卿昭原本蒼白的唇畔變得粉嫩晶瑩,她臉上也溢上了潮紅


    “為什麽要吃藥?”


    他的手還在不斷的撫摸著善卿昭的後頸,不斷的揉捏讓善卿昭緊繃的神經舒緩,但是她的一舉一動,也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明顯感受到了她身子一僵,那雙大眼睛本能的向右邊瞥,唇畔輕抿。


    夕暮輕哼一聲,在善卿昭要開口前先給她打了預防針,“不許說謊,我隻聽真話。”


    “普通的風寒。”


    夕暮看著她勉強的笑容,內心情緒使他越來越煩躁,渾身都燥熱起來。


    拉過善卿昭,又是一頓收拾,直到她胸腔內的氣息耗盡,快要窒息,她急促的拍打他的胸膛,夕暮才緩慢的鬆開她。


    “說。”


    善卿昭眼睛緊緊盯著他,自知自己打不過他,無奈在心底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不說?”


    夕暮作勢又要拉她,想起剛才的狼狽,善卿昭連忙搖頭,終於開了口,“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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