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的馬車,行走在綠林大道上,微微揚起的清風吹起了馬車的窗簾,掀起的一角露出棱角俊美的側顏。


    “詩,她在幹嘛?”深沉清朗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


    “歌傳來消息,說是準備闖避實軒、就虛閣。”一身簡單幹練的藏青色短褐,腰佩竹簫的男子趕著馬車迴道。


    “看來,迴來的剛好。”倚雲長風想著那抹身影,微微笑道。


    詩愙‘駕’的一聲,馬車快速的跑了起來。


    風瀲雨跟隨著扈江離來到倚雲山莊的東北方,這邊的布局跟居住的布局不太一樣。


    居住的地方在倚雲山莊的西南方,都是假山,亭台樓水,青枝綠葉,鳥語花香,雕欄玉砌。


    而這東北方卻是規規矩矩,四四方方,除了高聳直立的三丈高牆,就是圓拱的石門,再個就是房屋,每經過一處風瀲雨都會伸頭進去看看,似乎每處的格局擺設都一樣,而且左右還特別對稱。


    “哇,你這個規模大啊,每處都一摸一樣,還特別對稱,這要是在裏麵迷路了,找都找不出來。”風瀲雨歎道。


    “這不是請不起什麽名門匠人,隻能修建一模一樣的房子,讓姑娘看笑話了。”扈江離說道。


    “嗬嗬。”風瀲雨笑笑,跟在扈江離後麵嘀咕著,瞎扳吧,土豪就是擺譜。


    經過好多相同的地方,走走繞繞的感覺在走迷宮,走了將近半柱香的路程,風瀲雨邊走邊四處打量著,總覺得哪裏好奇怪。


    風瀲雨好奇的問道:“怎麽一路上都沒看到人。”


    “一般沒什麽事都不會進來。”扈江離迴道。


    “為何要有事才進來,這裏一般沒人打理嗎?”風瀲雨好奇道。


    “因為會迷路啊,一般隔十天就會有一批人進來打理。”扈江離迴答後,指著前麵一處牆說道:“前麵就是就虛閣了。”


    “牆?你確定?”風瀲雨問道。


    “姑娘請吧,在下就不進去了。”扈江離說道。


    “啊?什麽意思,我撞牆進去嗎。”風瀲雨不解,迴頭問道,扈江離早已不見身影。


    “人呢?”風瀲雨看著空無人煙的四周,叫道:“你就是這麽對待你們莊主的救命恩人的?你個桃花眼,看我不叫你們莊主炒了你。”


    扈江離站在牆後,滿頭黑線,‘炒’是何解,在下又不是菜。


    風瀲雨叫完,抬頭看了看三丈高的圍牆,使用輕功飛了起來,眼見要飛過,圍牆竟然向上延伸了出來,風瀲雨驚的一下飛身點地。


    風瀲雨開始疑惑,牆竟然能往上漲,難道剛剛是自己的錯覺,應該是陣,至於是什麽陣?


    風瀲雨開始研究起這麵牆,來迴走動,敲敲看看,盯著毫無破綻的牆,心裏暗暗罵道,誰那麽變態,一麵牆擦的那麽幹淨幹嘛,灰塵都沒有,這叫人怎麽進去,看來溫柔以待是不行了,非粗魯不可。


    風瀲雨“啪”的一下,從腰間甩出火水溶蟬絲,全身運功至掌上,“噠”的一聲抽向牆中央的位子,閉目側耳傾聽。


    隻聽,輕點牆中央的蟬絲傳遞著氣體向牆四周擴散,隨著震開的速度以圓的趨勢蔓延,“沙沙”的作響聲,探測著內部的阻礙和輪廓。


    風瀲雨睜開眼,笑道:“找到了,想難倒我,得有智商才行。”


    風瀲雨走到牆的一側,內裏運向掌心摸向牆麵,使用內力轉動著牆裏的開關,“哢哢”的聲音從牆內傳出,隨著牆麵慢慢的移動,齒輪轉動的聲音越來越響,“轟隆隆”牆向地下墜去,直至圍牆上的壓頂瓦碰觸地麵。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三層樓高的樓閣,匾額上工工整整寫著三個大字。


    “就虛閣。”風瀲雨念道,觀察了下四周,並無任何東西,就是四麵牆包圍著這座樓閣。


    風瀲雨並未急著跨進去,看了看地上四周,一顆石子都沒有,無語道:“這打掃的太給力了吧,石子都沒有一個,這麽大麵牆掉下去,灰塵都不帶飛起的,處女座啊。”


    風瀲雨說完,“啪”的甩出火水溶蟬絲,打斷一處壓頂瓦,轉身踢了進去,瓦以弧線的方式在就虛閣前的空地上,跳撲了幾下就停了下來。


    風瀲雨看著前麵沒有任何動靜,也不像有什麽機關暗器的樣子。


    “鹹蛋,你在外麵呆著。”風瀲雨說完便跨了進去。


    風瀲雨剛跨進去幾步,那麵牆便升了起來,迴複原初的樣子,唯獨那片壓頂瓦缺失了一處。


    扈江離看著風瀲雨消失的身影,搖著折疊扇笑吟吟道:“主子這次是撿到塊寶了,闖關愉快。”


    扈江離頭也不迴的走開了。


    風瀲雨聽著身後牆麵往上升的聲響,繼續向前走了過去,當走到那斷裂的瓦片處,風瀲雨停了下來。


    抬頭見天空的顏色開始轉變,雷電交加,狂風怒吼,似暴雨前的光景。風勁吹散了風瀲雨的頭發,吹起了粉紅色的外紗長裙,吹跑了那斷裂的瓦片。


    風瀲雨與風較著勁,所有的風穴位於前方,向破掉的氣球一樣吹散著,永無止境的怒放著。


    風瀲雨被吹的向後倒退了幾步,腦袋不停的在思索著,‘這都是什麽啊,幻覺也不用這麽強的感覺體驗吧,這都已經超過我對陣法的認知了。’


    風瀲雨的眼睛被吹的都打不開了,手臂遮擋著視線,範圍看的有限,風瀲雨立馬在空間中掏出擋風鏡戴上,視線毫無阻擋的散開了。


    風瀲雨四處觀測著風的來源,隻看出來自四麵八方,無法判斷最初的位置。可是有一點讓風瀲雨感覺特別奇怪,那就是前方的樓閣,在這樣的風勁下沒有任何反應,驚鳥鈴都沒響,燈籠都沒有搖晃,看來重點應該是這座就虛閣。


    水火溶蟬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就虛閣的簷柱纏去,身軀順著蟬絲轉動,隨著慣性,風瀲雨被帶到了就虛閣的屋簷下。


    當風瀲雨的腳踩在就虛閣的門前,瀟響的風聲停止了,摘下擋風鏡,收迴蟬絲,看著眼前的梨木雕花門,透著門窗,屋內空曠一片,無任何擺設,隻看見一延伸至二樓的樓梯。


    輕輕推開門,剛準備提腳,驚鳥鈴突然響起,屋內氣壓熱氣膨脹,身後冷瀟風鳴,風瀲雨瞬間被身後的勁風抽離、甩開,向身後的圍牆上撞去。


    看著麵前即將來臨的牆麵,強烈的撞擊是必不可少的,風瀲雨毫無抵抗,無法自救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撞擊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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