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六,上午沒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我見陳主任(即陳部長)也在辦公室看文件,我認為陳主任可能要找我談那封告狀信的事了。我故意從他門口過,他抬頭見了我也沒喊我,又低頭寫什麽。我猜想他在批改什麽材料,等忙完了可能要找我。我便迴到辦公室,邊翻著我們打印好的匯報材料,邊等陳主任找我,因為他老是不找我,我心裏老是不安。楊興田又跑過來,悄悄地問我,陳部長(主任)是否找我談話了。我搖搖頭說沒有。我等了一個上午,陳主任還是沒找我。


    下午兩點半,四個調查組匯報。省革委會主任倪軍長,省革委會副主任兼政治工作組組長任政委,還有秘書長也參加了。我沒想到省裏一二把手都來聽我們的匯報,我心裏有些激動,也有些緊張。我不想率先匯報,想先聽聽別的組匯報,以便得到一些啟發,同時,還可平靜自己的心態。匯報會是任政委直接主持的,陳主任坐在他身邊。各組材料都由孫大姐發給大家了。我看各組在匯報時,軍長、政委都在翻材料,時而插話問幾句。


    此間,我發現陳主任將一封已拆開的信交給任政委,政委看後寫了字,又轉給倪軍長看。我猜測,說不定,這就是馮先之批的那封信。我心裏有些忐忑不安。再加上坐在我身邊的楊興田又搗了搗我,示意我看軍長手中的信,我便更加緊張了。正在此時,三個組都匯報完了,該輪到我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我便翻開材料,正要匯報,倪軍長問:“你就是蕭長玉?”我忙站起來說是的。他打著手勢要我坐下。軍長又說:“你調查的材料,我剛才粗翻了一遍,也聽司馬遠同誌說了一些,你是不是談談你調查後有什麽看法或是想法,主要是問題。”


    我本是準備按已打印的材料匯報,因前麵幾個組都是這樣匯報的。沒想到倪軍長突然改變方式,要我談看法談問題。是不是軍長看了信,有意要我這樣匯報。我一時懵了,不知從何談起,又怕說錯,弄不好,真的認為我在下麵胡說。我正愣著不知怎麽說的時候,任政委望著我,笑道:“不要緊張,不要緊張,怎麽想的就怎麽說,實事求是,說錯了也沒關係。”


    倪軍長的表情,任政委的話,使我緊張的心情緩和了許多,平靜了許多。我想了想說:“我們調查了四個縣四個公社,和縣直一些單位以及農村大隊。公社和縣直以上單位都在搞鬥批改,清理階級隊伍,但進展緩慢,多半停留在鬥批階段,而被揪被鬥的麵越來越大。隻要被捕被俘過,都被懷疑為叛徒;隻要家庭社會關係複雜或有海外關係,都被懷疑是特務、反革命;還有一些原來已做過結論的曆史問題、右派問題等。如果原來是一級領導,在批鬥時,不承認是反黨反**思想,就被視為死不改悔走資派等。”


    倪軍長插話問:“你認為主要原因是什麽呢?”


    “我認為是派性。”我說,“兩派組織雖然聯合,但派性仍然存在。我這個派保的人你揪,你那個派保的人我也揪。你懷疑我,我懷疑你,互相揪住不放。越揪麵越大。而被揪被懷疑的人和事,又多半是事出有因,查無實據。”


    “好。你繼續說,還有什麽問題。”任政委說。


    “第二個問題是,工作和生產無人抓。”我說,“主要是縣和公社兩級。我們到湖口公社,隻有一個文書在值班,其他領導都到縣幹校去了,隻有他向我們介紹了一點情況。正好又碰上大隊和生產隊來人,說要拖拉機沒有,要柴油沒有,要麥種沒有,找不到人。我們到其他公社也碰到類似情況。”我說到這停了,本來還想說第三個群眾生活問題,但我怕說多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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