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接著說:“就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俗話說,氣大容易得胃病,媽最近常說胃痛,說不定就是生氣引起的。梅影願意來,我也讚成讓她來,陪媽說說話也好。特別是在銀河街的新房子,媽一個人在那裏,沒人說話也很急。”


    “正因為考慮媽著急,否則我早就不讓她來了。作為同事、朋友,偶爾來玩玩是可以的。”我說,“但是來過多了不好。過去,我就是態度不堅決,造成她後來很傷心,你們還罵過我,尤其是大嫂,說我到處沾花惹草。”


    大嫂笑道:“長玉哎,那時我相信雪梅一定會迴來的,我怕傷害這個小梅影。現在跟過去不一樣了,雪梅到海外去了,她是不會迴來找你的了,你就是想找她也出不去。這個梅影,我過去就說過,除了氣質方麵比雪梅差一些,其他各個方麵都不比雪梅差。”


    “你們應該比我更懂得,我與雪梅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也代替不了的。”我一提到雪梅就控製不住悲憤的情緒,“我和雪梅從小一起長大的,我腦子裏一天到晚都聽到她在我身邊喊長玉哥。大哥大嫂你們都看過雪梅臨走的信和《哭龍山》的詩。你們知道,她是不會寫詩的,如果不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感情,她是不可能寫得那樣感人肺腑的。”我擦一下淚又說,“我跟她一樣,從小到大我們倆的點點滴滴都忘不掉,她離開我,心不甘,我沒有她,心也不甘!”


    媽和嫂子也跟著流淚。


    媽邊擦淚邊說:“孩姐這丫頭,心地太善,她到天雲山去,天天晚上給我洗腳,臨走的那天早上,跪在我的膝前哭著不起來,老是說她不願離開我,我怎麽也沒想到她要到什麽海外去呢!真是老天不長眼。”


    哥忙扶著媽說:“這都怪我,這都怪我。”


    我煩躁地說:“哥,你都說過一百遍了,老說這些有何用?”


    大嫂又對我說:“三弟,我看梅影來不來由她自便,反正你把話已給她說清楚了,將來你們成不成她也不會怨你的。不過,看在媽的麵子上,梅影來你不要給她難看。”


    正說著,梅影推門進來了,她大概是聽到大嫂的話,進門就笑著說:“我不怕長玉哥,他吼我,我也不怕。”說著就往媽身邊一坐,“我又不是來服侍他的,我是來陪媽說說話,他管不著我。”


    媽和哥嫂都笑起來。


    大嫂忙起身要給她拿碗吃飯,梅影說她剛在家吃過了。媽拉著她的手問:“你姨夫姨媽身體都好吧?”


    “都好。一頓能吃兩大碗。”梅影說,“上午他們都在家整理東西,要我幫他們打行李。”


    “打行李幹什麽?”大嫂問。


    “說是要到省五?七幹校去。”梅影說,“去了也好,省得在家天天跟我嘮叨。”


    大嫂問:“嘮叨什麽?”


    “還能嘮叨什麽?”梅影笑道,“說我這麽大啦!快畢業啦!等等。”


    媽和哥嫂又抿著嘴笑。


    我心裏想,這次下放都是省、市直機關幹部,共有三千多人,主要是到幹校勞動,搞鬥、批、改,清理階級隊伍。梅影的姨夫姨媽都不在省、市機關,怎麽也下放呢?我便問:“你姨夫姨媽現在在哪裏工作?”


    “我姨夫是六五年調到省教育廳的。”梅影說,“後來姨媽也跟著調去了。”


    “怪不得呢,這次下放都是機關幹部。”我說,“團省委除我被調到省革委會宣傳組,其他人全部去了,團省委機關實際上不存在了。”


    哥笑道:“你可能是因為從工人調上去的,不然,恐怕也要下放。”


    我說快兩點了,我還得去辦公室加班寫材料。媽說她要到銀河街宿舍去,梅影說她要陪媽一塊去,媽說好。我不想讓她去,想了想沒有吭聲。


    我到省革委會宣傳組上班已有兩個月了,主要是了解一些宣傳文化方麵的情況,起草一些文件和領導的講話稿。一天上午,宣傳組資料室的孫大姐來找我,說陳部長叫我到他辦公室去一趟。我問什麽事?她說不知道。


    這陳部長還是原省軍管會宣傳組的組長陳培林同誌,因為現在的宣傳組,實際上是原省委宣傳部,所以大家又稱他陳部長,又因他是某軍政治部主任,故有時也喊他陳主任。上次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正在看我們的《工農兵文藝》。這個刊物出了第三期後,我就辭去刊物的主編了,由胡奇和項齊斌他們在辦。據說他們為發稿的事爭論不休,胡奇拍不了板,還搞到陳主任那裏,不知陳主任找我是不是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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