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泣如訴,已經悲傷得說不下去了。半晌,她抬起淚眼看著我,突然撲在我的膝前,將頭埋在我的雙膝之間痛哭起來。


    我擔心隔壁人聽見,忙哄著她將她扶坐在我的床邊,說:“二十多天來,我已領會到你對我的情意,我幾次想告訴你我的情況,又怕你說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直到那晚送你迴去,我才覺得不說不行了,我怕你對我真的產生感情,所以迴來後,連晚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你的,一封是給雪梅的,誰料竟將信箋裝錯了信封。”


    謝瓊抬起頭,問:“你跟那個龍雪梅相處多長時間了?”


    “十八年了。”我故意多說了兩年,“梁山伯與祝英台是十八裏相送,我與雪梅是十八年相處。”


    謝瓊驚疑地望著我,問:“十八年?你們多大?”


    “她今年十八,跟你同齡。”我說著,便將我們自幼認識,直到現在的情況都告訴了她。


    謝瓊坐在我身旁,很長時間沒有說話,而後深深歎了口氣,“你們是幾經周折,苦戀至今。”


    “是啊!你想想,我能夠跟她分手嗎?也分不開啊!無論是她,還是我,我們的感情,可以說比山高,比海深。”我誠懇而深沉地說,“這本來是我們倆的私事,可我不能不告訴你。我已經欠你很多很多了,我不能再欺騙你的感情。否則,我的良心不安,罪不可赦。如果可能的話,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甚至可用我的生命來報答你,可我的心已給了雪梅,收不迴來了。”


    “我真羨慕雪梅。我把你給她的信還給你吧。”謝瓊將信放到桌上,又說:“可你不應該這麽快就告訴我。要知道,我是第一次對一個男孩這樣動情、動心啊!就是讓我做一個甜蜜的夢也好啊!”她說著又撲到我的懷裏痛哭起來。


    我將信放到抽屜裏,扶起她說:“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我理想中的人,就是你,好不容易等到了,可是……”她說著又哭了起來。


    我指著我的頭說:“你看!兩道傷疤,這就是理想中的人嗎?醜死了!”


    “好看!”她破涕笑起來,“像亞塞(《牛虻》中的主人公,臉上有一道傷痕)。”


    “好好好,你說像亞塞就像亞塞。”我說:“不早了,我送你迴去吧!”


    她還要我陪她走環城公園,我說陪她坐公交車,不然我迴來乘不到車子,她這才勉強同意。


    在醫院門口分手時,我說:“我永遠感謝你!”


    她淚眼汪汪地說:“我永遠忘不了你。”


    我拖著沉重的腿往迴走,心情非常沉重,我又欠了一個女孩的債。


    雖是送走了謝瓊,可我心裏仍是一連幾天忐忑不安。我不知道雪梅收到那封信會怎樣,是又氣又急又罵?不,她不會罵我的,她隻會哭,我也最害怕她哭。她一哭,我也最傷心。可想而知,她一個多月沒收到我的信,好不容易收到了,卻是這樣一封張冠李戴莫名其妙的信,而且是給另外一個女孩的信,能不氣,能不哭嗎?我本意是想隱瞞她我摔傷的事,好讓她安安心心地把幾個月實習搞完,這一來……我真不敢想象。


    為擺脫這種煩惱,我便集中精力編稿,盡量減輕婉雲的負擔。因為我到辦公室去,他們又要趕我,隻好在我的宿舍裏編。


    一天下午三點鍾,汪明跑到我宿舍,說我嫂子又打電話來,問我身體可好一些,要我迴去住幾天,把身體調養好。我一聽,知道是雪梅來信了。連忙將編好的十份稿交給汪明,請他帶給婉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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