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和我同住一間的汪明,說寧總要他迴機關找幾份文件和材料,我說:“你既迴去,晚上就不要迴來了,你們新婚,幾天不去家,當心老婆罰你。”他笑道:“才四天呐。”


    我說:“一日不見三秋兮,已有十二年了,快迴去吧!”他說:“我走了你不著急嗎?”


    我說:“明早我要發稿,今晚還不知要編到什麽時候,你走了我可集中精力編稿。”


    “好吧,那我就不幹擾你了,明早見!”他說著便離開賓館迴去了。


    我一直到淩晨四點,才把稿子編完。我剛從坐椅上站起來,突然覺得頭暈,整個房子都轉了起來,好象桌子也陷下去了。我正想扶住桌椅,可是,兩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什麽時候,我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有隻手在撫摸我的臉龐,我以為是雪梅,想喊她,但嘴巴黏結住了沒張開。我慢慢睜開眼,但眼前一片模糊。隻聽到身旁有人喊叫:“醫生!醫生!他醒了!他醒了!”


    我覺得身邊有許多人影在晃動。


    好象有人在說:“快!喂點溫開水,喂點溫開水。”


    “三叔!三叔!”是小玲玲在喊我。


    我喝了幾口水,覺得嘴巴也不是那麽幹澀了。便有氣無力地說:“玲玲,怎麽就你一個人在家?你爸媽呢?”


    “我們都在這,我們都在這。“我聽到是哥嫂的聲音,好象都在哽咽地哭著,說:“你看見我們了嗎?小玲玲就趴在你的床頭。”


    “我看不清。”我說著,便伸出手,想摸摸玲玲。


    “你們不要急,他昏迷三天了,剛醒過來,眼睛模糊屬正常。”一位男聲說:“你們還是都到門外去等候,讓他再睡一會。”


    我又迷糊地睡著了。待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一下湧進好幾個人,我眨了眨眼睛,清楚多了。我發現團省委的三位書記、秘書長和寧欣然總編都站在我床邊。他們一一俯著身子報著自己的名字,問我是否認識,我都微微點了點頭。


    鄒書記深深吸了口氣,對幾位書記說:“總算醒過來了,總算醒過來了。”


    我看著寧總輕聲問:“我睡過了嗎?稿子還沒發呢。“我欲動身起來。


    寧總忙按著我說:“不要動,不要動,稿子我從你桌上拿來,發了,發了,報都出來了。”


    哥嫂又俯下身問我是否認識他們,我輕聲微笑道:“哥哥大嫂,我哪會不認識?你們都到這裏來幹什麽?這是什麽地方?”


    哥說:“你跌傷了,這是醫院。”


    “我哪裏跌傷了?我怎麽不知道?”


    小玲玲趴在我的枕頭邊,用她的小手輕輕摸著我的頭,“三叔,你頭傷了,用白布包著。”


    我欲抬手想摸一摸我的頭,站在旁邊的一位穿大白褂的女孩,忙將我的手按著,說:“不要動,不要動。”


    這時,我便感覺到我的頭好重,好象有些腫脹。眼皮也睜不動,我便合上眼。


    隻聽馬書記問醫生還有什麽問題,會不會反複。醫生說:“主要是兩個問題:一是發現的晚,流血過多,雖輸了血,打了針,但很虛弱;二是跌撞在頭部,兩處傷口已縫合,如果不發炎,傷口會很快愈合。現在最主要的問題,他醒來後,開始眼睛模糊看不清人,記憶似清楚,似不清楚。我們最擔心會不會是腦震蕩。”


    馬建春書記說:“這位同誌是我們剛從工廠選調來的年輕黨員,又是全國文學創作積極分子。這次,他為了保證會議期間及時出報,每天加班到深夜,過度疲勞而暈倒,致使頭部撞到桌邊和椅子上。因此,請院長不惜一切代價,把他醫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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