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審稿,到底怎麽辦?”我急著問。


    於主席說:“不要急,我跟王部長商量一下,到時,不誤審稿就是。”


    我指著桌上稿子問:“這些稿子可以發了嗎?你審查有什麽問題?”


    “可以發。”於主席說,“這次我看的稿子比較多,比較急,我考慮你年輕,又剛走上工作崗位,有幾個問題需要跟你談。”


    我趕快坐下,打開抽屜,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他翻開已審的稿件,看了一下,認真地說:“第一。”他舉出一個手指,“要注意政治原則,剛才說的工、青、婦必須在黨的絕對領導下工作,這就是重大的政治原則,絕不能含糊。”他點燃一支煙,又舉出一個手指,“第二,要有全局觀念,你編寫文章,不能像在技術科,隻著眼一個科,更不能隻站在你個人的角度來觀察問題,要站在全廠、全市,乃至全國的角度來看問題。有些事對一個人,一個單位也許是可行的,而從全局來看則不可行,反過來,局部不行,而從全局考慮必須那樣做,這叫局部服從全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第三,”他彈了一下煙灰,站起來道,“要注意宣揚革命精神,廠裏的好人好事特別多,不能就事論事,譬如這稿子裏反映鍛鉚車間革新的卷揚機,大家不能都去學他們搞卷揚機,如果把工人們革新卷揚機的思想、精神寫出來,這樣,大家就都可以學了。”


    我握著筆,等著他繼續說。他轉過身看著我笑道:“就這幾條,概括起來,十二個字:政治原則,全局觀念,革命精神。當然,”他指著桌上的稿子,“這些稿子,有的體現了,有的還不夠。具體的,我都改了,你去看吧!”


    我說:“於主席,這些精神,對我太重要了,我一定好好體會。”


    他打開文件包,取出一本黨章遞給我,說:“你不是要求入黨嗎?我從組織部要來一本,你好好學習學習。其實,我說的這些精神,都在黨章裏。”


    我非常高興地接過黨章,我正翻著。於主席又把包裏的一些文件和“內參”交給我,說:“你把它登記、存檔。這裏麵的東西,你可看,不可傳。我到金工車間去一下。”


    於主席說著就往外走。我忙喊道:“於主席,停一下,有件事給你匯報。”


    他折迴身,說:“什麽事,說吧!”


    我說:“廠工會的宣傳欄問題,現在我們是直接下去組稿編寫,統一出刊,下麵依賴性很大,又強調沒時間,我和伍師傅商量,可否把十幾塊宣傳欄分別劃給各車間工會,我們負責檢查、督促、評比……”


    “好好好!這個辦法好。”於主席沒等我的話說完,就說,“每季度評一次,誰辦的好,我們就給他獎勵。你搞個具體方案,下次開車間工會主席會時,你說說。”


    於主席說著轉身又走。我又喊道:“哎哎哎!於主席!你別忙走。”


    他走到外間,站著迴頭,說:“你這小蕭,事真多,又有什麽事?”


    我說:“我給你的‘關於國慶文藝晚會的報告’呢?”


    “哎呀!你不說,我倒給忘了。”他又迴到座位上,把抽屜打開,拿出那份報告,說:“我請示了書記和廠長,他們都同意。你就按這上麵圈的人數和名單,到各車間去抽人。這下,我可以走了吧?”


    我笑道:“不敢說了,再說,你又會說我事多。”


    我手中拿著他給我的黨章,轉身看著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


    星期六下午是幹部的學習日,每次學習,黨群口的同誌都到我們辦公室來。這天,學習剛開始不久,坐在門口的老倪喊我:“阿玉!有人找。”


    大家都迴頭見是龍梅影,因為她原來就在我們廠,都認識,便喊她進來,她扭頭就跑,在樓道盡頭站著。我趕到她跟前問:“你今天怎麽跑來了?”


    “怎麽?不能來呀?!”梅影歪著頭望著我說,“你辦公室怎麽那麽多人,真討厭,嚇我一大跳。”


    “他們都認識你,喊你,你卻跑了,還說人家討厭。”我說,“有事嗎?”


    “我是奉命來的。”她說,“你陪我到技術科去借兩份圖紙,好不好?”


    “我正在開會學習,丁科長你又不是不認識。”我說。


    “我怕他。”她央求道,“你陪我去嘛!”


    “好吧。我去給組長打個招唿。”我說著又迴到辦公室,大家都在笑,我不理會,便在組長耳邊說了幾句,組長點了頭,我就出來了。


    梅影跟著我,興致勃勃地到技術科去,丁科長簽了字,我們又到資料室很快就拿到了圖紙。


    從技術科出來,梅影非常高興。她又要我晚上去鏡湖公園玩。


    我想了一會說:“我晚上要畫報紙版樣。”


    她嘴一噘:“你總是沒空,今晚你不去,我就在那裏等到天亮!”


    “什麽?!”我生氣地說,“你別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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