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軍團的戰鬥力成迷,但這軍團和駐紮在北非的第三十軍團都屬於非常特例的存在。


    簡單來說就是,駐紮在大不列顛的第二十軍團根本不鳥大不列顛總督,同樣三十軍團也不怎麽鳥北非總督,這倆軍團永遠都是一副爹在幹活,不要管爹,別問為什麽,問就是爹在打人。


    更重要的是正史中,自從第二十鷹旗軍團駐守哈德良長城以來,凱爾特人從未從他們駐守的地方突破過去,而且這種情況不僅僅指的是目前二世紀這種情況,更指的是卡拉卡拉作死之後,經曆了一整個漫長的三世紀危機之後的情況。


    不過在當前,這個軍團相對就比較迷了,至少從審配拿到的情報上來看,這個軍團確實是非常奇怪。


    作為一個鷹旗軍團,駐紮在目前已經完全沒有敵人的大不列顛也就算了,居然常年沒有迴意大利述職的經曆,感覺完全是拿大不列顛當老巢使用的態度,問題在於這可是一個鷹旗軍團啊。


    從理論上來講,羅馬在編的鷹旗軍團基本都不會太弱,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可事實上第二十軍團還真就一直呆在大不列顛,沒有一點點參與羅馬內務的想法。


    “這個軍團可能不好對付啊。”審配歎了口氣說道,這年頭,對於羅馬帝國而言,能有這麽大自主權的軍團,絕對不是什麽易與之輩,畢竟這年頭,隻有實力才是最好的通行證。


    “這個我們早有準備,實際上從北冰洋繞行前往大不列顛的時候,我們就有了心理準備,畢竟主母也說了,那邊一直有一個軍團駐紮。”淳於瓊平靜的說道,他確實是來舍命陪君子的。


    畢竟和審配也認識了這麽多年了,再加上這一世經曆了袁紹,又經曆了袁譚,中間吃的苦頭,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多到這些熟人之間的友誼比曾經深刻了很多,所以淳於瓊才決定送審配一程。


    “我們盡可能的繞開第二十軍團,不要和對方交手。”審配想了想說道,“大不列顛也不小,僅僅一個第二十軍團和兩個蠻子軍團,隻要我們小心一些,其實也是能避開的。”


    “我也是這麽覺得,到時候小心一些就是了。”淳於瓊點了點頭,不過話是這麽說的,但接下來的事情決定著他們袁氏的國運,又豈能是說讓開就讓開的事情,戰馬肯定需要搶迴來。


    “那我們再整肅一遍物資,就前往那邊吧,感謝北方的冬季足夠的長,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前往大不列顛。”審配一副祈禱的神情,哪怕是最堅定的智者,到了這種時候,也會帶著幾分奢望去祈禱。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們恐怕也不會想到我們會走北冰洋。”淳於瓊點了點頭說道。


    一開始袁氏的計劃跟凱爾特前族長的想法是差不多的,乘船過去,乘船過來,但袁氏的問題在於,一個滿編的軍團,需要大量的船隻,而雍家那邊又沒有造船廠。


    凱爾特當時也就幾十人上百人,所以就地用小船就能順著洋流飄過去,但袁家一個軍團到底得怎麽整才能飄過去,所以最後審配決定趁著冬季直接從冰麵上走過去。


    別說這個時代正處於小冰河期,就算是後世,冬季的北冰洋也是被凍得結結實實,而這種外圍冰麵,會維持數個月,對於審配而言這個時間就足夠了,當然這麽幹也是有很大一個缺陷的,一旦明年年初氣候迴暖早一些,審配等人就會被困在大不列顛。


    這一點的可能性並不小,因為大不列顛的氣候和水文資料,目前的漢室都沒有,他們所能使用的隻有經驗,而經驗這種東西,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出錯。


    可淳於瓊最後還是同意了這一計劃,哪怕很是危險,但以目前的局勢,他們的選擇並不會很多,能提前一天拿到那些戰馬,他們袁氏就能提前一天積累自身的戰鬥力。


    東歐之戰,袁家已經打的相當疲累了,截止目前,袁家在東歐戰死的士卒,已經超過了兩萬五千人,哪怕這裏麵有大半都是斯拉夫人,但這對於袁家而言也是足以稱之為元氣大傷的損失。


    至於羅馬這邊,蠻子的損失雖說更大,公民的損失也不小,但羅馬那龐大的體量在那裏放著,這麽點損失還是能撐住的,這也是為什麽皇甫嵩被迫後撤的原因,因為尼格爾無休止的斥候戰,真的很惡心。


    相比於之前的阿爾比努斯,尼格爾是真正意義上的名將,哪怕和皇甫嵩差了一個段位,正麵硬剛絕對打不過皇甫嵩,但在輪戰磨煉之後,新的第二帕提亞軍團,和第四幸運者抵達之後,戰爭方式一變再變之後,皇甫嵩就有些被拖入節奏的意思了。


    這點很無奈,皇甫嵩不是不強,相反皇甫嵩能一直在兵力不具備優勢的情況下,架住這群人按照年計算的時間,已經夠厲害了,但是架不住羅馬源源不斷的精銳軍團。


    袁家是沒有多餘的軍團來輪換的,要不是有超重步這種天天出勤,死了還能爬起來變強的軍團,搞不好袁家真就被拖死了。m.


    袁家很強,但袁家和所有的頂級王國一樣,在麵對帝國的時候,輸不起,隻要輸一場,就有亡國之危。


    以至於目前東歐的戰場皇甫嵩已經主動後退了七十多裏,已經靠近到伏爾加河的支流了,至於說再退,那不可能了,畢竟頓河到伏爾加河之間的距離也就一百多公裏。


    再退下去就會暴露出伏爾加河,羅馬人是具備修築這條運河的技術的,而羅馬對於東歐的興趣不大,隻是因為遠離本土,無法控製,可如果能貫通這條運河,那麽羅馬就能從地中海乘船到東歐絕大多數地方了,所以不可能再繼續退下去了。


    這一點皇甫嵩懂,袁譚也懂,所以前者在尋找可以切入戰局,獲得轉圜餘地的戰術,而後者在努力的積累國力,盡可能的穩住自家的局勢,等待時機的降臨。


    但不管是皇甫嵩,還是袁譚,目前的壓力都很大,再加上曹操已經將夏侯惇召迴,東歐這邊又出現了新的空缺,哪怕袁譚一早就做好了準備,迅速用郭援率領的漁陽突騎代替了夏侯惇的位置。


    可隻是戰局的一部分變化,未來的局勢如何,有荀諶、許攸等人的分析,袁譚也是心裏有數——漢貴戰爭打到這種程度,羅馬肯定想要這一場戰爭繼續維持下去,這對於羅馬帝國而言有著巨大的利益。


    戰爭每持續一天,羅馬就能從貴霜手上多榨出一天的金幣。


    在這種前提下,許攸和荀諶都給袁譚詳細的講解了接下來袁氏將會麵對的局勢,羅馬帝國會在東歐不斷地試壓,讓漢室將部分的力量分攤到東歐,而袁氏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由漢室本土進行大量的支援,順著羅馬的意圖行事,另一個則是自己想辦法拖住就是。


    袁譚選擇了後者,袁氏在漢室整體攻伐貴霜的時候,本身就沒有幫忙,現在如果還要開口借兵維持東歐的局勢,幾乎完全等同於順了羅馬的意圖,拖漢室的後腿。


    既然如此還不如什麽都不說,盡自己全力去招架羅馬,實在打不過的話,那就退迴烏拉爾山脈以東,承認自己的弱小,也承認自己沒有資格去占領東歐。


    這也是袁譚沒有多餘的話,隻是找袁術將本家所有的力量集中起來,但並沒有和漢室開口的原因,這家夥已經準備好隻靠自家的力量和羅馬繼續僵持的準備了。


    用袁譚的話來說就是,若是天命在袁氏,那袁氏自然會拖過最艱難的時期,若是天命不在袁氏,就算是借來了援軍,東歐也依舊不是袁氏的地盤,既然如此,那就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我們袁氏沒有餘力去幫漢室攻伐貴霜,但我們至少不會分薄漢室的精力。


    至於說張任及其本部,這對於袁氏而言其實是意外之喜,不過目前張任還在路上,抵達這邊還需要相當的時間,就算一路急速行軍,恐怕都需要到明年才能抵達。


    北冰洋的冰蓋上,李傕帶著一群人冒著暴風雪正在前行,前段時間最為危險,也就是遇到北極風暴的時候,李傕等人遇到了愛斯基摩人,然後從這些人手上學會了冰屋技能,得以避過了一劫。


    之後這群人就又一次開始了往南行進的計劃,靠著鋼鐵之軀,以及驚人的意誌,這群人橫穿了北極暴風雪,至於說寇氏的那十個護衛,這個時候已經懶得再說什麽了,他們同樣跟著西涼鐵騎一路橫穿了過來,雖說搞得特別狼狽,但是天賦的掌握更上了一層。


    沒辦法,在這種破地方,加熱需要音波震蕩,暴風雪砸人的時候,也需要音波震蕩,冰渣乎乎的往臉上飛的時候,同樣需要音波震蕩,全程都需要拿自家天賦狠勁的莽,沒錯,跟鐵騎學的,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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