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聽到這話,也就不再堅持。


    李寅飛就進來,把三姐扶了出去。


    二嫂走過來,把母親扶了起來,扶進了東屋休息。


    這時二哥也走了進來,他讓吳遠中也去休息,讓張曉娟也先迴家去。


    吳遠中哭的早已沒有了眼淚,他又看了一眼父親,站了起來,又扶起了一旁的張曉娟。


    張曉娟說:“遠中,我不迴去了,去後院陪你吧!”


    吳遠中感激的看著張曉娟,此刻,她的體貼和陪伴,讓他心裏稍微有點安慰。


    這時,已經迴家去的大伯,又走進了院子。


    他在屋外麵喊二哥。


    二哥聞聲走了出來,大伯說:“有個事,我迴到家才突然想起來,這不,就趕緊過來和你們商量一下。。”


    二哥點點頭,對大伯說:“啥事?大伯,你說。”。


    “這吳遠中和張曉娟不是訂過親了嗎?”大伯問道。


    二哥又點點頭,說道:“他倆婚事已經訂過了”。


    大伯說:“那你爸這事一出,遠中要守孝三年。如果年前不把婚事辦了,這三年他們就不能結婚。


    “這個事你們有沒有問過他倆?”


    二哥搖搖頭說:“俺爸走的太突然了。我們也沒顧上想這個事,大伯,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好?”


    大伯想了想,對二哥說:“我覺得還是征求一下張曉娟家裏那邊的意見,看看張正國那邊怎麽說。你覺得呢?”


    二哥點了點頭問:“大伯,這事還要你老人家多費心,那什麽時候去問呢?誰去問合適?”


    大伯說:“還是我去問吧,今天有點晚了,要不明天去問。”


    二哥說:“張曉娟還沒走,要不等會讓遠中送她迴去,麻煩你跟他們跑一趟,順便把這個事定下來。


    “這眼看著快過年了,能今天定的事就今天定,不要再耽誤了。”


    大伯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過年沒幾天了,這事呆早點定下來。你去把他倆喊出來,我現在就去找她爸商量。”。


    二哥就去了屋裏,他把吳遠中和張曉娟喊了出來。


    不過二哥沒說什麽事,隻說大伯有事要和張曉娟爸商量,讓他們三個一塊迴張曉娟家。


    吳遠中和張曉娟雖然不知道什麽事,但想著肯定跟父親的過世有關。


    於是他們三個人就一起朝張曉娟家而去。


    此時,張曉娟爸還沒有睡,他下午去吳遠中家吊完唁後,當時也沒有走。


    直到快要吃晚飯的時候,他才迴到家。


    張曉娟一直沒迴來,他也就一直都沒睡,尋思著等張曉娟迴來有事問她。


    他想問的事跟大伯想的事,是同一樣事。


    所以,張曉娟一看到大伯跟吳遠中、張曉娟一起迴來,就明白了八八九九。


    他們來到堂屋,分別坐下,張曉娟媽也從屋裏出來了。


    他們先寒暄了幾句,張曉娟爸問大伯:“誌幫怎麽這麽突然,到底是因為啥?”


    大伯歎口氣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聽遠中媽說本來還好好的,突然就發病了,一點征兆都沒有。


    “遠華馬上就去找郎中來看了,但已經晚了,郎中還沒到家,就已經不行了。”


    張曉娟爸又問:“那郎中來怎麽說?”


    “說可能是‘長鼻瘊’,這病來的急,提前又沒有感覺,說來就來。”


    張曉娟爸聽了,歎口氣,唏噓不已!


    半晌,大伯又說:“誌邦不幸,撒手去了。


    “下麵孩子們還要過日子,所以我就想來問問你們兩口是咋想的?


    “遠中和曉娟訂過婚了,按規距,誌邦出了殯,他們就要守孝三年,三年後他們才能辦婚事。


    “如果等不及呢,就要在出殯之前把婚事辦了!


    “這個事的決定權在你們這裏,所以我今天代表遠中媽問一問你們的意見。”


    到現在,吳遠中和張曉娟才知道大伯的意思。


    張曉娟爸想了想,對大伯說:“曉娟還沒畢業,要說呢,早晚是不急的。


    “不過還是問一問他們吧,他們自己的事,也該他們自己當家拿主意了。”


    張曉娟爸說完,與大伯一起看向吳過中和張曉娟。


    說實話,吳遠中心裏,是希望能和張曉娟早點結婚正式在一起。


    但此時此刻,他哪裏有心思去討論結婚的事呢?


    再說,張曉娟還在讀書,要到明年才能畢業,現在結婚也不是很現實。


    而張曉娟,雖然老早就想要嫁給吳遠中了。


    但她明白,現在沒法和吳遠中辦婚事。


    再說,自己還在讀書。


    兩人對望一眼,好像已經心有靈犀了。


    他們相視輕輕一笑,同聲說道:“我們想等三年。”


    大伯點點頭,又看了看張曉娟爸。


    張曉娟爸說:“既然孩子們都這麽說了,那就按他們的意思辦吧!”


    大伯說:“行,那我就迴去跟遠中媽迴個話。”


    說著,大伯就站了起來,吳遠中也跟著站了起來。


    張曉娟一家把他們送出了門外,他們就迴家去了。


    快到家的時候,吳遠中說:“你迴去吧大伯,結婚的事我跟我媽說就行了。”


    “也行,那我就迴了,明天一早我再去,你也別太悲傷了。”


    “嗯。”


    大伯走後,吳遠中再次迴到前院。


    二嫂和母親已經睡下了,反正不知道睡著沒有。


    大姐正在朝堂屋裏取暖的爐子裏添柴禾。


    她看到吳遠中,小聲說:“你也去後麵睡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吳遠中點點頭,轉身迴了後院。


    從前院出來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花。


    吳遠中走著走著,又恍惚了。


    隱約間,他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想起父親對自己的嚴曆;


    想起父親一次次被自己請去學校,每次迴來自己都要挨頓打;


    想起在那個冬夜,自己在屋裏寫檢討,父親誤以為自己在學習,在窗個示意自己不要太累。


    父親不善言詞,父親平時話不多。


    但父親對自己的關心,對自己的愛並不少。


    少年時,因為自己的淘氣,讓父親一次次去學校。


    給老師賠不是,請被自己欺負的別的同學的家長的原諒,求校長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這樁樁,一件件,父親“恨鐵不成剛”,但父親從沒有放棄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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