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亮來找自己,聲明要娶自己,劉寡婦思考再三,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張亮的話。


    但她還是很高興,她想,既然張亮想住在這裏,就讓他住在這裏吧。


    等孩子們迴來,跟孩子們好好解釋解釋。


    張亮從家裏跑走後,張亮爸返迴到院子裏,他側耳聽著楊玉霞那屋的動靜。


    突然,楊玉霞打開了房門,把張亮爸嚇一大跳。


    他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說:“起來了!她娘,玉霞起來了,快,盛飯。”


    楊玉霞冷冷的說:“我不餓,不吃了。”


    張亮媽從屋裏出來說:“那喝點稀飯吧,要不到中午該餓了。”


    楊玉霞本不想理她,但念她昨天晚上去給自己蓋了被單,就不冷不熱的說:“不喝了,我去學校了。”


    張亮媽尷尬的笑了笑說:“不是放假了嗎?咋又去學校?”


    “給個別孩子補課!”


    楊玉霞完就自走出門,去了學校。


    待楊玉霞走的遠了,張亮爸自言自語的說:“這怎麽早上起來一點異樣也沒有?不吵不鬧,還正常去上課!”


    “咋?不跟你鬧你還不舒服?”張亮媽沒好氣的說。


    張亮爸沒有接話,邊想邊走出了門外。


    “你飯也不吃了?”張亮媽問。


    “我也不餓,不吃了。”


    在張亮爸和張亮媽心裏,昨天晚上的事,不算是什麽要不得的大事。


    他們認為,當媳婦的陪自己男人睡覺,是天經地義的。


    雖然張亮用了強硬的手段,但至多也就是不疼媳婦,說到底也就是個道德問題。


    他們認為楊玉霞早上會抱怨幾句。


    沒想到楊玉霞完全沒提,一切如常,雖然態度冷淡些,但也情有可願。


    其實楊玉霞在昨天受到屈辱和傷害時,她是多麽希望張亮爸和張亮媽能出來幫她一把。


    哪怕吵張亮幾句也行呀!


    但自始至終,張亮爸和張亮媽都沒有出來。


    確切的說:是沒有管,是他們放縱張亮對自己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楊玉霞現在對他們隻有恨,隻有強烈報複之心。


    既然確定了要報複他們一家,楊玉霞也平靜了下來,她不想吵鬧。


    準確的說:她是不想跟張亮、張亮爸和張亮媽再說一句話。


    她從對張亮一個人的厭惡,轉化到對張亮全家的恨,都是因為昨天晚上。


    昨天張亮不光傷害了她,還羞辱了她;


    不光傷害了她的身體,還殺死了她的心。


    今天整個中午,楊玉霞心裏隻有“這是你們自找的,你們活該”這兩句話。


    在村裏,無論好事壞事,傳播的速度都很快。


    還不到中午,張亮要娶劉寡婦的事就傳遍了村裏。


    學校裏的消息相對封閉,還沒有人議論這個事情。


    直到楊玉霞中午放學迴家的路上,她感到社員們都開始對她指指點點。


    她不明所以,但也不想問,想來大概是因為張亮。


    張亮昨晚一夜沒迴,楊玉霞是知道的,她想:肯定是跟這個事有關。


    不過她不想問,也不想和道。


    她現在厭惡任何跟張亮,張亮家有關的東西。


    楊玉霞迴到家就自迴了屋,很明顯,張亮沒迴來。


    楊玉霞一直待在屋裏,直到張亮媽喊吃飯了,她才出來。


    吃飯的時候,張亮爸和張亮媽都沒有提張亮的去向。


    但很明顯,他們是知道張亮的行蹤的。


    楊玉霞低頭吃飯,頭也不抬的說:“我想買輛自行車。”


    張亮媽看了看張亮爸,張亮爸先是沉默了半晌,然後點了點頭。


    張亮媽趕緊笑著說:“買...買,出去進來的,省不掉,有輛自行車方便的多,早該買了。”


    楊玉霞不再吭聲,她飯吃的很少,吃好後,就自迴了屋。


    學校裏在暑假的時候,組織老師給一些基礎差的學生補課,都是大家輪流上課。


    本來整個暑假楊玉霞也沒有幾堂課,但她實在不想在家裏待著。


    所以下午的時候,楊玉霞又去了學校。


    但是下午學校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大家開始背著楊玉霞竊竊私語。


    而一旦楊玉霞來到跟前,他們要麽不再說話,要麽趕緊轉移話題。


    楊玉霞隱約知道,他們肯定是說張亮的事。


    雖然楊玉霞也不清楚是什麽事,但肯定和昨天他沒迴家有關係。


    楊玉霞雖然不屑於打聽,但看大家的神態,楊玉霞知道:這事肯定很嚴重。


    好在不久,她就知道了答案。


    和自己一個辦公室的另一個老師一直跟自己關係很好。


    兩人情同姐妹,下午第二節課,剛好趕到她和楊玉霞都沒有課。


    剛好辦公室裏又沒有其它人,這老師悄悄問楊玉霞:“你是不是跟張亮吵架了?”


    “沒有,咋了?”楊玉霞奇怪的問。


    “你別騙我了,外麵都傳瘋了。”


    “我沒騙你,我真沒和他吵架。”楊玉霞平靜的說。


    “那他為啥到處說不要你了,要娶劉寡婦?”


    “啥?他要娶劉寡婦?”楊玉霞以為聽錯了。


    “嗯,都說是張亮親口說的,有好多人在劉寡婦家親耳聽到的。”


    楊玉霞木然的愣在當地,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那老師看楊玉霞神色不對,就沒敢再說話。


    “他要娶劉寡婦!他要娶劉寡婦......”楊玉霞喃喃自語的反複說著說句話。


    “他要娶劉寡婦!”楊玉霞說完最後這一句,“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那個老師嚇壞了,擔心楊玉霞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瘋。


    笑完之後,楊玉霞的眼淚泉湧一般流了下來。


    楊玉霞不是失戀的哭,也不是傷心的哭。


    楊玉霞是屈辱的哭,是悲痛的哭。


    她哭自己又有學問,又年青,又是冰港來的知青,


    竟然比不過一個年齡又大,又不識字的農村寡婦。


    這是什麽?這是恥辱。


    看來張亮說的是真的:也許劉寡婦確實在床上比自己強,男人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看來是真的。


    張亮要離婚,這不奇怪,自己本身也是要離婚。


    自己做這麽多,跟他提這麽多條件,就是為了逼他跟自己離婚。


    但沒想到造化弄人,自己竟然敗給了一個寡婦!


    這真是絕佳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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