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句話仿佛出道了月太後的傷心事,月太後,顯而易見是一個話多的人,隻是找不到可以和她一起說話的人,她皇宮裏的宮女不知為何,性子總是太死板,隻要跟她多說一句話,就會跪下來掌嘴道:“奴婢該死。”


    也不知,這個皇宮裏的宮女怎麽都這般無趣,不過是女人家的,聊聊天,拉家常,有何該死的?


    聽到楚謹信有心要和她說話,她便再也忍不住了,一臉憂傷的說道:“景澤,他對我很好,但是景澤他,一點都不懂我想要什麽,他隻會把他覺得好的都給我,可是他給我的那些,我全都不喜歡,我坐妃子的時候,他許給我皇後的位置,我做皇後的時候,他又承諾給我全天下最珍貴的金銀財寶,可是那些,我全都不喜歡,他卻不知道,還一個勁兒的把什麽好東西都往我的朝顏宮裏搬,把整個宮殿塞的滿滿當當的,隻是我待在那個金碧輝煌的光店裏,一點也不開心,那裏麵甚至連一個陪我說話的人都沒有。”


    楚謹信在心底默默的為他皇兄難過,他皇兄當然知道,他給的那些,她全都不想要,他當然也知道,月太後她最想要的是什麽,隻是可惜的是,月太後真正想要的,卻是他給不起的。


    他皇兄覺得愧疚,覺得難過,越發的想要補償於她,所以近乎變態一般的寵愛於她,惹得世間人皆知,月太後想要太陽,他皇兄絕對不會給她摘月亮,月太後想要星星,他皇兄也會幫個梯子去天上摘下來給她。


    隻可惜,到最後,他皇兄做的這些終究是無用功,守在他身邊的,也隻是月太後的身體,他一點也沒有得到月太後的心,她的心,還是屬於越王的。


    楚謹信不禁有些同情起他的皇兄來,他想,這件事若換做是他的話,他絕對不會這樣,有得必有失,把美人看得太重,那麽這天下勢必會輕了幾分,那麽他們如今辛辛苦苦打天下又是為了什麽呢?


    若非他一直看重於月太後,又總是遲遲不對越王動手。任由越王亂來,讓他一步一步的,把勢力發展到如今,又怎麽會有如今這種局麵。


    不過幸好,楚謹信心中暗暗想到,幸好他皇兄還有一絲理智,給他留了一個殺手鐧在手裏,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對付越王。


    因此,今日就算慕容欣和慕容長鬆不出現,他也是有辦法,能夠擺脫困境,絕對不會被越王殺死的。


    隻可惜這種事情,便如山飲水,冷暖自知。


    越王,他在心中暗暗說的,既然你要對我動手,對我起了殺心,那麽,你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想到這裏,楚謹信


    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不過片刻,他便恢複正常,再次看向月太後。


    在他的皇兄和越王眼中,這份純真難得可貴,然而,在他眼中,楚謹信覺得,月太後此時,這種心態卻幼稚的可笑。


    他還是比較欣賞像慕容欣那種女子,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並且努力使自己強大起來,去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不是像月太後這樣一般,心智單純,永遠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這樣的人,永遠隻能被別人支配,生活的可悲,就像現在,她隻能被他關在這裏,沒有任何辦法能出去。


    算起來,月太後此時,對他來說毫無用處,不過,他是看在,她終究是他皇兄那心頭肉的份上,而遲遲沒有動她,要不然的話,為了絕了越王的心思,他恐怕早都把他殺了。


    等楚謹信迴到禦書房的時候,慕容欣已經帶著慕容長鬆離開了。


    楚謹信想了想,讓太監去禦醫院,喚了幾個禦醫之後,一邊帶著禦醫去慕容欣的府裏尋找慕容欣,無論如何,慕容長鬆受傷,總是跟他有關,他總不能袖手旁觀。


    更何況,慕容長鬆還在朝為官,正是禮部侍郎。


    並沒有多久的時間,馬車就帶著他到了慕容長鬆的府門前。


    一進門,正想直接去慕容長鬆的房間,然而,不過剛進門,他卻看到慕容欣正呆呆的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兩眼無神,甚至連他來了也沒有注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楚謹信快步走上前,打斷她的思緒,說道:“慕容欣,你怎麽在這裏坐著?慕容長鬆呢?我帶了禦醫了,給他瞧一瞧身上的傷。”


    “慕容長鬆他,傷的不嚴重吧?”


    楚謹信是這樣想的,不過是一把匕首,也沒有傷到重要部位。對於慕容長鬆來說,想來也隻是小傷而已。


    慕容欣呆呆的抬起頭。


    “那把匕首上有毒。”


    “有毒?”楚謹信震驚了,他沒想到,那個夫子看著慈眉目善,並不像心狠手辣之人,誰能想到,他卻在匕首上下毒,很明顯,是想要人性命。


    果然人不可貌相,薑還是老的辣。


    想到慕容欣府上並沒有什麽懂毒理的人。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慕容欣才在這裏坐著,束手無策。


    楚謹信立刻把他帶來的禦醫拉上前,對慕容欣說道:“慕容欣,你看。我帶了禦醫來,不如讓他給慕容長鬆瞧一瞧,看一看是什麽毒吧。”


    他以為慕容欣會比任何人都心急於慕容長鬆的傷情。可誰知,慕容欣隻是看了那禦醫一眼,緊接著,便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


    她說:“不必了。”


    楚謹信驚訝的問道:“為何?”


    慕容欣抬頭看他,她的目光裏滿是失落。


    她苦笑了一下,說道:“慕容長鬆,他被人帶走了。”


    事情也不過發生在剛才。慕容欣把慕容長鬆帶迴他的房間,剛把他扶上床,轉身出去,想要去尋找懂醫術的人來,先給慕容長鬆診治,然後她再去尋找楚謹信派禦醫。


    隻是,她不過才剛出門,還沒走兩步,就聽到慕容長鬆的屋內有動靜。


    她還以為又是越王派來了什麽刺客,或者是那夫子去而複返,誰知,等她心急火燎的迴到慕容長鬆的房間查看時,卻發現慕容長鬆已經不在他的床上,整個房間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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